第84章(第2/3页)

小毛至今都记着。

可惜他年纪比小桃小了三四岁,人家小姑娘不大乐意。

余妙也觉得不太好,他便偷偷把这事跟李三说了,李三当即拍桌子道:“怕啥,女大三抱金砖。”

而且小桃自幼丧母,继母一进门就把她给卖了。

是以,从身世上,他觉得自己跟小桃很有共同语言,再加上他跟着余隐学习。

小桃跟着余妙学习,两人学问都不说多好,起码都有“名师”,也算是身份相当,实力相当了……

李三把这事跟余隐一提。

余隐自己也是两眼一摸黑,索性便把这事问了彭老太太和余妙。

老太太倒是挺支持的,而且对小毛也蛮喜欢,余妙除了觉得小毛年纪小点儿,也没别的可挑的错处。

不过这事余妙还没正式跟小桃提。

大家一致默认为,待余妙成亲后,再将其提上日程。

余隐见小毛乖了,洗漱过后,便去了前院。

余妙比他起得早,此刻正站在院里跟金梨聊天。

金梨今日穿了件女装,而且是京都最近很流行的款式。

浅浅的绿色颜色,在这样的夏季,特别的清爽,头上别了一朵姜黄色的小花,整个人看起来即没那日的攻击性,又没有什么架子,跟京都的闺秀没什么区别。

余妙见余隐过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道:“爹,金姑娘说是与您约好了,今日特意过来取一下棋谱。”

余隐皮笑肉不笑,“金姑娘可真准时呀!”

一大早,他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被堵在这儿了。

金梨不太好意思地垂着头,颇为娇羞地说道:“小女子,知道大人一会要去衙里,是便趁着大人没出门前来了,还忘大人别见怪。”

余隐磨牙,“怎么会?哦对了,我与令尊说的是哪本书来着?”

金梨不慌不忙道:“金谷九局图。”

余隐脸一黑。

胃口还挺大。

“这本书不在老夫这里,老夫这里有一本《棋经》倒是可以借给你们。”

余隐说着人,上小毛进书房拿书。

金梨一听这话,就气得磨牙。

小气死了,谁不知道《金谷九局图》就在他府上,什么《棋经》,她随便去书肆里二两银子也能

小毛把书拿出来,余隐连看都没看,直接让人把书给了金梨。

也没跟对方废话,对余妙道:“老夫今日还有许多事情,中午便不回来了,晚饭大概也不用了,你一会差人给你外祖母说一声,就说我下衙后去他们家吃饭。”

余妙:“……”

您一个月总得去蹭好几回。

还美其名曰陪外祖母聊天……

默了一会道:“那女儿下午带着妹妹一道过去,咱们晚上一起回来。”

余隐笑道:“好。”

说完,让小毛接住小桃急吼吼递过来的点心盒子出门了。

金梨见余隐就这么走了,急得直瞪眼,可人家女儿在,她又不好意思骂人,只得磨了磨牙,礼貌地跟余妙道了别,而后快速追了出去。

余隐昨天是被岳大人送回来了。

此刻望着门口的两匹马,才想起,其中一匹还是借来的。

而他们家马车,已经坏了……

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翻身上马,金梨已经追了出来,她快速跑到马前,一把揪住缰绳,不乐意道:“余大人这是几个意思?”

余隐挑眉,“上衙门去,还有几个意思。”

金梨一噎,手却不松开,抬头望着马车上的老头,不服气道:“您昨日是否在街上见着我了。”

余隐摇头,他是半点印象都没。

小毛缩了下脖子,正想提醒,却见金梨气得脸都红了,跺着脚道:“你明明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还敢说没有。”

她昨日去买胭脂去了。

她虽然生在南邵,但母亲却是楚国人,自小便受母亲的感染,对于楚国极其向往。

是以,官话比许多楚人都说得好。

进了京都,自然是要买一些京都最流行的衣裳首饰。

胭脂铺子,银楼等等,都逛了个遍,昨日要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余隐,原以为他是想跟自己打着呼,结果他却像瞎子一样,只盯着自己瞧了一会。

余隐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逗乐了,“公主怕是误会了吧,老夫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没见过,什么样的能看,什么样的人不能看,老夫又不是不懂……”

金梨气得抬脚就要去踹马腿。

余隐忙道:“马儿可不是人,你踹了它,它便立马还回去。”

金梨气得快哭了,泪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你就是瞧我了,你就是偷偷瞧我了,你还不承认,我母后说了,这在你们楚国,一个男子若是瞧那个女子,是要对她负责的。”

这话把余隐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小毛也是震惊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余隐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滑倒,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爹。

这个继母是不是也太年轻了些?

余隐稳了稳神道:“姑娘,您说话得讲究凭证,老夫若真是看你了,老夫乐意把这眼睛挖出来谢罪。”

简直那啥那啥了人类了好的朋友。

金梨抹了把眼泪,一把揪住小毛,“昨日你也在场,你倒是说话呀,不要因为他是你们家老爷,你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小毛想哭,“公主,我们家大人真没瞧您,他瞧的是马车轮子。”

余隐算是明白了,他昨日一路上都在想马车的事。

于是,注意力全在马车上。

根本没注意马车里的人,是以,弄出了这么一个大笑话。

小毛和李三再三作证,余隐真的没看她。

不止没看她,路上任何一个人都没看,真的只是在看马车。

金梨脸更黑,恨不得上去挖下余隐的眼珠子当炮踩,太过分了,她堂堂南邵国五公主,居然不如一辆马车。

而且还是马车的轮子。

金梨气哼哼道:“我不管,我曾经说过,我这辈子只嫁棋艺比我好的。”

余隐怒道:“你这是碰瓷。”

碰完了马车,又碰棋。

金梨咬牙道:“本公主决定的事,从来未曾更改过,我今日便进宫,让圣上给我赐婚。”

余隐一口气噎住,半天回不过来。

他碰到过安阳公主,白三姑娘,可那两人再怎么着也是自持身份的,尤其是安阳公主,饶是白三姑娘那样的,也没眼前这位可怕呀。

余隐一时只觉得血压嗖嗖嗖地往上升,小毛忙扶住他。

余妙见状上前帮他一边顺气,一边急道:“爹,你怎么样?没事吧!”

余隐一听这话,索性假装晕倒。

余妙当场就哭了起来,一通忙乱之后,他被人抬到了屋里,叫大夫的叫大夫,去工部请假的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