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恶鬼之婴(第2/4页)
三个人绕着神像转了好几圈,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走吧,我看这是主宰为了故弄玄虚搞出来的。”
顾城招呼着岳阳和叶垣出了山神庙,三人这边刚下了台阶,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岳阳猛地回头,可大殿里仍然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片场上,正在拍摄的阮欣桐坐在屋檐下,一边喝茶水,一边晒太阳。这里的戏份是苏沫第一次在古宅里受到惊吓,但受什么惊吓,导演没有告诉阮欣桐,要看她的临场发挥和真实反映。白雪儿在场地外陪着,心里却莫名地担心。
阮欣桐努力地平复着心情,让自己进入角色。天井式的建筑虽然有它的美丽,但光线总是不太通透,虽然此时外面是阳光普照,但阮欣桐坐在屋檐下,总觉的四周在慢慢变暗。
又一次端起了茶杯,阮欣桐微一抬首,额头蓦地一凉。
【下雨了吗?】
这是阮欣桐的第一反应,但她很快回味过来不对劲。恐怖的记忆席卷而来,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头,漆黑的屋檐下,一个披着头发的惨白鬼脸正对着她流口水!
“啊——”
片场外的人只看到阮欣桐尖叫一声,踉跄地爬起来,往外跑了两步,又狠狠摔在地上:“救命,救我!”
“演的真好,”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声,白雪儿却突然觉得不对。
“喂!谁准你进去的?”
“欣桐晕过去了!”白雪儿闯进了片场,趴在地上的阮欣桐已经不省人事了。
那边,钟会光竟还两眼放光地盯着屏幕,“咔,过,下一场苏曦!”
xxxxx
岳阳刚从山神庙回来,就被推上了拍摄场地,好在他提前背过剧本。
这一幕,是苏曦知道姐姐受惊吓昏倒后,开始私下调查,结果在一个锁着的老屋子里找到了一本笔记。
开始拍摄,岳阳状似熟练地在撬锁,其实他就是拿根铁丝在锁眼里面乱捅,本来以为是道具锁,捅捅就开了,结果怎么捅都捅不开。
周围的人也都看出是道具出问题了,可导演却迟迟不喊停。岳阳没办法,私下用了身体机能加成,硬是把老式锁的锁舌给撬断了。
接下来的一幕,摄像机只从狭小的窗缝往里拍,所以只有岳阳一个人走进屋内。
陈腐的气息扑鼻而来,岳阳抹了一把桌上厚厚的灰尘,四周的墙壁都挂满了残破的蛛网,这里实在不像剧组为了拍摄而故意做旧的。
翻了几个抽屉都没什么收获,导演也没告诉岳阳东西在哪儿,他只能满屋子找。结果最后在柜子和墙壁中间的夹缝里,发现了一个扁扁的木盒。
岳阳在窗户前,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个老式的记账本,记账本里似乎是一个人的随笔。
“山上的烟又起了,如果再没有祭品,我们将迎来真正的死亡。可家家的孩子都要送光了,只有真正的鬼婴,才能彻底安抚山神的愤怒。”
岳阳的嘴角抽了抽,他又往后翻了两页。
“少爷回来了,他带回了新的祭品。又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她温柔地对每一个人笑。我看着她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我总有预感,她怕是不会接受林家镇的生活方式,希望她重获新生时,不会太记恨我们。”
看完这段话,岳阳一直翻到记账本的最后,才看到两段有用的。
“我的预感没有错,少夫人知道了一切,她激烈地反抗着。她正面所有的恐惧,甚至企图烧掉山神庙,少爷不得已把她关了起来。我知道少爷有些心软了,他想跟愤怒的镇民们交涉,但我深知,那没有用。林家古宅之所以一直高高在上,就在于那一个一个纯正的鬼婴。拿不出鬼婴来,所谓的林家嫡支,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少夫人托付了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相信我,可能她看出我对于这一切的厌恶了吧。我确实是厌恶了,一次又一次地出生有什么意义呢?就算记得所有,我们依然是山神的囚徒。那样的新生根本不是新生,我们有着年轻的身体,可内里的灵魂早已腐朽。少夫人对我说了很多山下的事,我决定逃走,带着小少爷一起走!让这个半死不活的林家镇,彻底毁灭吧!”
岳阳啪地阖上了记账本,自从上岛后,混乱的一切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一点清晰的脉络。岳阳抬起头,却正对上窗缝外黑漆漆的镜头,那让他莫名地想起山神庙里的妖异神像,带着浓浓的恶意,将人类玩弄在股掌之中。
“咔!过!”
岳阳走出房门,有点担心地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去整理道具,好在工作人员似乎没心情去仔细看道具里的字,就都直接装起来带走了。
临时休息室里,阮欣桐把自己埋在衣服里哭了好一阵,又强迫自己抬起了头,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完了妆。
“欣桐,不行咱们别拍了,”白雪儿有点怀疑钟会光的用意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演员会发生什么,他明知道阮欣桐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
阮欣桐摇了摇头:“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躲不了。雪儿,我躲不了了!”
阮欣桐拉着白雪儿的手去摸她的肚子,白雪儿吓了一跳,这才一上午的时间,阮欣桐的肚子又大了。
另一边,岳阳偷着把自己看到的告诉给了叶垣和顾城。
“鬼婴是林家镇的祭品,祭品只有住在古宅的嫡支能制造出来,林家镇的人似乎在一个单独的轮回圈里,他们死亡后新生,仍能保留记忆,变相等同于长生不老。但是,想拥有这种能力,就不能长时间离开这座山。”叶垣提炼出了重点。
顾城仍然很懵:“可是,你看到的不是道具吗?那是剧本里的内容吧?那个少夫人,指的应该是剧本修改后林子舟的妈妈吧。记录的人就是林子舟的养父,他带着小少爷离开了林家镇,最后死在了国外。”
“剧本未必不是现实,你看看那位钟会光导演,”岳阳示意顾城观察钟会光。
顾城往监视屏那边看去,钟会光正死死盯着屏幕,眼球凸起,红丝遍布。副导演根本不敢坐在他旁边,他也毫不在意,只时不时地催促整理拍摄场地的工作人员:“快点儿,再快点儿!”
“导演已经不正常了,否则这部戏怎么可能还拍的下去?我就是奇怪,拍摄这两代《鬼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揭示真实的林家镇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为了何嘉莉和阮欣桐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单纯只为了孩子,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工夫?”岳阳觉得自己的思路好像拐进了一条死胡同。
“这座噩梦岛的主宰把自己放在了拍摄作品的位置,也就是说他更像一个记录者,一个观察者。”叶垣开了口,“如果他没有直接参与,那今天这一切,很可能就不是他亲自设计的。他只是在维持基本规则,然后坐看这些人类,上演什么样的人间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