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2页)
这个时候哭实在是太过危险,既叫人怜爱动情,也难免会被解读成一种变态的奖励。在这样双重刺激之下,栾彰更加无法轻易放过纪冠城,他干脆就着光亮与纪冠城面对面进行下一轮,纪冠城用手臂盖住脸颊,闷声求饶:“把灯关上好不好?求求你了……”
“是不想看着自己被一个根本不爱的人侵占。还是……”栾彰艰涩问道,“还是不想看见我?”他拨开纪冠城的手臂,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纪冠城眼中盛满泪水,脸颊被眼泪留下划痕,他的表情中既有欢愉,又有痛苦,他被栾彰弄得失去力量无法挣脱对方的质问,最终难以自持地说:“我是不想看见这样的自己。”
纪冠城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向栾彰表示,即便没有爱意,如果栾彰需要,他也可以与栾彰亲热。现在看来,他那时实在是大言不惭过于自信。他能做到灵魂与欲望统一,但做不到灵魂与欲望割裂。他在栾彰这里越是得到快乐,他便越觉得难堪。
栾彰俯下身轻轻吻了吻纪冠城的眼帘,说道:“可我却很想看。”他扯过纪冠城的腿,纪冠城大叫了一声试图往回抽,可他不敌栾彰强硬,很快就陷入了和栾彰相同的频率节奏。
卧室高级大床无论多么剧烈的晃动都没有动静,只有布料之间窸窸窣窣的擦蹭声。与之相对比的是人的声音,从原本的压抑逐渐变得失魂,夹着啜泣和崩溃。待纪冠城大脑空白之际,栾彰把他抱到了立镜前,两人侧躺,他的胸口贴着纪冠城的后背,手掌慢慢拉起纪冠城的腿。他是恶劣的,纪冠城越是不想看,他就要让纪冠城看得清清楚楚。
但凡纪冠城想要逃避,势必都会扭过头去,这样纪冠城的气息就全都落在了他的鼻间。他用力呼吸,气息中所带着的独属于纪冠城的信息密码逐一解锁着栾彰的神经系统并紧密关联,变成一对一的锁和钥匙,其他人再也无法参与其中。
感情的拥有是主观判定的,身体的契合是客观存在的,纵然两人各怀心事,也不妨碍拥有了一次盛大的愉悦抚慰。一直持续到无法分泌出一滴液体,无法支配一寸肌肉,无法调动一丝神经,身体的保护机制强迫他们进入休息状态,温度才渐渐恢复平常。
吵闹的手机铃叫醒了栾彰,栾彰还压在纪冠城身上,不情不愿地伸手去找手机,刚一接通就是王攀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距离开会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请问……你他妈人在哪儿?”
栾彰的大脑还没完全进入状态,茫然地问:“什么?”被他压着的纪冠城也逐渐意识苏醒,可是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栾彰听着王攀在对面臭骂,不想费力抬头,干脆枕在纪冠城的肩膀上。
等王攀骂得差不多了,他才懒洋洋地说:“你改天吧,我今天不想去上班了。”
“啊?”王攀顿时大脑短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栾彰说自己不想上班,这种史无前例的发言所带来的震撼对王攀而言就是三个字。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