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2/3页)

钟宴笙太渴了,萧弄却连一杯完整的茶水都不给他喝,他只能稚拙地追逐着萧弄的唇瓣,一杯茶水一半洒了枕头,一半被萧弄喂进了他嘴里。

沉下腰时,萧弄还非常善意地问他:“迢迢,还渴不渴?”

钟宴笙脑子混沌,呜咽着摇头。

“现在还觉得哥哥年纪大吗?”

钟宴笙快崩溃了,猝然被他这么一问,感觉他真的有毛病:“你很在意……这个吗?”

何止是年纪大,萧弄连辈分都大他好多!

萧弄:“不在意。”

钟宴笙浑浑噩噩地想,还是傻的好,傻的诚实。

萧弄显然是发现了他的小心思,忽然倾低下身,含笑道:“可是迢迢,春松先生比我老呢。”

一瞬间,钟宴笙的脑子都清醒了点,浑身一颤:“你、你是昨晚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了……”

萧弄很可恶:“知道什么?”

他这个反应,明显就是早就知道了。

钟宴笙想到萧弄让他带的那封信,还有他在萧弄面前撒的谎,羞愤不已,抬手打了一下萧弄,力道很轻,反倒被萧弄捉住手抓到唇边吻了吻,哑声道:“下回画给我看。”

钟宴笙知道他说的是画什么,愈发羞耻:“不要。”

“画给我看。”萧弄握住他的手,亲昵地嗅闻着他耳廓,“我想看,乖乖。”

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一个,循循善诱着主导着一切,却仿佛在撒娇一般,钟宴笙恍惚有种踏雪的大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求他摸一摸的错觉,失神之下,竟然被蛊惑动了,不自觉应了声“好”。

说完了他才惊觉这话有多可怕,再想后悔收回的时候,唇舌又被侵占了。

钟宴笙筋疲力尽,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他是真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隔日下午,钟宴笙连手指都感觉难以动弹,被萧弄伺候着洗漱了一番,一勺勺给他喂粥。

他们已经出来厮混了两日。

钟宴笙一点也不想给萧弄好脸,绷着脸吃了半碗燕窝冰糖粥,就别开了脸。

萧弄耐心极好,哄着他再吃几口:“一天没用饭了,再吃点,饿坏胃不好。”

听到他这话,钟宴笙恼火地转过头瞪他,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可怕:“你还有脸说。”

“怪我。”定王殿下一听他的嗓音,就扬眉笑了,道歉道得毫无犹豫,像只餍足被撸顺了毛的大猫,十分顺从,“下次轻点。”

钟宴笙反而更生气,更不想搭理他了。

见钟宴笙当真不肯吃了,萧弄只好自个儿将剩下半碗粥吃了,也不嫌弃是钟宴笙吃剩下的。

钟宴笙被他这番举动弄得脸颊发烫,忍不住小声骂他:“你缺这口吃的吗?”

萧弄盯着他,慢条斯理道:“缺。”

“……”

在他的视线之下,钟宴笙感觉自己更像那口吃的。

出来两日,再怎么着,也该回楼船继续赶路了。

钟宴笙没力气爬起来,萧弄让人准备了衣物,满足了某种恶趣味,慢慢悠悠地给钟宴笙穿柔软漂亮的新衣裳。

定王殿下伺候人比较生疏,不过动作相当轻柔,就是手不怎么老实,被钟宴笙瞪了好几眼,才笑着认错给他穿好。

半跪下来给他穿袜子时,萧弄捧着那只细嫩的脚翻来覆去仔细看。

雪白无暇,跟玉雕般,触感细滑。

从来都是云成在旁伺候这种活儿,陡然变成定王殿下,多少还是有些惊悚,更何况他还那样盯着自己的脚,视线里充满了热意。

钟宴笙抽了抽脚踝,心里慌慌的。

萧弄不会又要发疯了吧?

好在萧弄还是有点克制的,看了半晌,慢慢给钟宴笙套上罗袜。

也不能一口全吃了,小美人已经很可怜巴巴了。

下次再说。

萧弄宽容地放过了钟宴笙,给他理好衣物,便抱着他下了楼。

整个客栈都被包下来了,掌柜的和伙计也被亲卫清理走了,所以萧弄抱着钟宴笙上马车时没人看见。

钟宴笙悄悄松了口气。

他不想让萧弄抱来抱去的,让其他人看见了可不好解释,可是他真的……走不了。

比上次一瘸一拐还严重。

结果到了码头,下了马车准备上楼船时,霍双居然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候在那儿——他跟暗中跟在钟宴笙身后的卫绫等人不一样,侍卫队里有几个老皇帝的眼线,钟宴笙让他帮忙引开那些人,他就只能留在楼船这边。

但钟宴笙跟着萧弄离开了两日,他还是有些担忧,想去找人,一抬步就会被展戎挡回来,又气又急。

见到钟宴笙是被萧弄抱过来的,霍双脸色一变:“小殿下怎么了!”

听到熟人的声音,钟宴笙埋着脑袋不敢抬头,拼命将领子往上拽了拽。

萧弄跟只狗似的,把他啃了一遍,夏日的衣衫薄,他现在乱七八糟的全是萧弄留下的印记,给人看到就真的完全没办法解释了。

萧弄面不改色,轻描淡写:“不小心崴了脚。”

定王绝非善类,霍双犹疑地看看萧弄,又看向低着脑袋的钟宴笙:“小殿下?”

片刻之后,他才听到钟宴笙含糊又低促地“嗯”了声。

霍双勉勉强强放下怀疑。

钟宴笙实在疲倦,一路掩耳盗铃的闭着眼睛,假装别人看不见自己,直到萧弄将他放回舱室的床上,又沉沉睡了过去。

又一次醒来是在半夜,楼船好像已经重新出发了,微微晃荡的幅度让他差点以为又回到了前夜的小船上,床边却是坐着人的,见他醒来,摸了摸他微微发热的额头,像是有些后悔:“有些发热。”

钟宴笙闷闷的:“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娇气了。”

“不是你娇气。”萧弄将温热的药茶递到他唇边,“是我混账。”

钟宴笙诧异他居然能有这样的自我反思,小鸡啄米点头:“嗯嗯,你混账。”

萧弄见他眼皮都睁不开了,还要附和这句话的样子,有些好笑:“将药茶喝了。”

钟宴笙嗓音哑哑的:“我喝完你就要回去吗?”

他有些昏沉,但还记得,他们的关系不能被发现。

“不回去。”萧弄拂开他微乱的头发,“陪着你。”

守在钟宴笙屋外窗外的是霍双,萧弄方才就是光明正大当着霍双的面翻窗进来的,霍双脸都青了,却不能做声把其他人引过来,瞪着萧弄翻窗而入,只能咬着牙给他们打掩护。

听到萧弄的保证,钟宴笙才垂着长睫把药茶喝了。

托了萧弄的福,回京城的路程上,钟宴笙几乎再没踏出过房门,睡了好几日还是病恹恹的。

主因是被萧弄叼着骨头恶狠狠地啃了一通,也有在山林里奔忙了几日,又是山洞受惊又是跌落瀑布的缘故,那会儿还透支精力勉强撑着,现在环境一舒适,就又成了琉璃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