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怪异(第2/2页)
又两日,庄冬卿又见了陶太妃两面。
聊了聊岑砚的事儿。
庄冬卿觉得陶太妃关心,又觉得并不尽然。
第二回才悟出来,“她这是还想问成婚的事?”
六福:“哦,有道理!”
“不然为什么问少爷你父母现在在哪里,以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这般说,倒是能讲得通。”
庄冬卿:“……”
庄冬卿:“她这是,关心岑砚?”
六福:“那她为什么不干脆问王爷去?”
好问题。
好有道理!
庄冬卿迟疑道:“怕王爷不耐烦?”
六福嘟囔:“我瞧着王爷待她挺好的啊,太妃有的,她那边也都有着。”
岑砚待她是挺好,不过吧,就是……
脑海中有什么划过,庄冬卿蓦的明白了什么。
庄冬卿:“你说下次,她再来找我,我顺着她的话头说,如何?”
六福:“?”
庄冬卿击掌,“就这样,我试试。”
*
庄冬卿还以为在两位太妃进宫之前,是没机会了。
未料陛下龙体抱恙,面圣的日子生生又拖了几日,给庄冬卿拖出了时间来。
陶太妃面圣前又来了一次东厢,主要是问搭配的礼服配饰,有没有逾制的。
庄冬卿觉得应该还会再和自己搭上话。
果不其然。
随后陶太妃便同他问候了起来。
第一次聊不觉得,多几次,庄冬卿发现陶太妃的问候非常的,模版。
好像有固定的路径似的。
……
送走陶太妃,他心中的猜测落实了几分。
午后两位太妃进宫,岑砚今日当差,一大早就去了大理寺。
不过话说回来,王府之内,岑砚其实也没有限制过两位太妃接触庄冬卿,只要不是如第一次那般高高在上的施压,岑砚听见她们或她们的下人,来了东厢,也只都点头,并不说什么的。
等在王府门口,目送着两位太妃的车辇走远,庄冬卿这才逮住了忙碌的柳七。
是的,因为太妃们的到来,王府的事物增加,柳七已经很有几日都不得闲了。
庄冬卿又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寻他,这个时间是最好的。
柳七:“怎么了?”
进了东厢,庄冬卿左右瞧了瞧没人,这才道:“有点关于陶太妃的事想问你。”
“小少爷你说。”
“她是不是……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来着?”
柳七笑了下,尴尬地笑。
“小少爷您发现了。”
柳七又想了下,“也不是,还是有在意的,比如……”
庄冬卿:“小儿子?”
柳七一噎,再度笑开,就是这笑容就挺无奈的。
“小少爷您是怎么发现的?”
庄冬卿却不答,又问道:“我瞧着王爷对她也不算客气,以前闹过吗?”
柳七下意识也看了看左右,摇头。
“不算。”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算……
这个答案还挺……耐人寻味的。
柳七自知也瞒不住,将庄冬卿带到了主屋外间,让他坐下,给各自倒了两杯水,这才打开了话匣。
“主子和太妃闹过之后,其实……”
“您知道的,人小时候,对父母的事情,怎么都是会在意的。”
庄冬卿:“所以?”
柳七:“所以,太妃亲口说了,不是主子的亲娘之后,主子转头便去了陶太妃的院落,问她。”
庄冬卿:“她否认了?”
柳七:“不,她承认了。”
当年的场景,柳七还记得很清楚。
“主子刚和太妃闹过,当时……很伤心的……”
“母子相认,您能想象那个场景吗?”
庄冬卿想了下,挺感人的。
柳七:“反正过程,就都挺好的吧,陶太妃又温柔,说话什么的,都没有过过激的行为,与主子相认的时候,甚至还哭了会儿。”
甚至这个词,是不是没用对地方?
庄冬卿下意识察觉到。
怎么说,一早过继出去的儿子认回来,情绪激动了,都是会哭的吧?
不过柳七接下来的一番话给他解了惑。
柳七:“主子也……哭了。”
“都挺伤心的。”
“而且太妃对主子和对郡主,从小差别又那么大,那种情况下,见到了亲娘,哪里能不伤心的呢?”
“相认一场,哭累了,陶太妃便哄着主子,在她榻上睡一会儿。”
“这个事当时闹得厉害,主子质问太妃之前,已经很有几日都睡不好了。”
“当时陶太妃那样说,主子便依了,很快就睡熟了。”
庄冬卿:“?”
怎么觉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他的感觉没错。
柳七接着道:“等主子呼吸匀了之后,陶太妃擦干了眼泪,让我去找老王爷来。”
“我还以为……总之我去了……”
“然后等老王爷到了之后,主子已经不在陶太妃屋子里了,我当时还没意识到不对。”
“然我就听到陶太妃说,”
“她说,”
“主子她已经差人送回了太妃的院子里,主子来找她,她是不知情的。”
“当初已经答应给太妃养的孩子,她也不会再妄图认回来,希望老王爷出面摆平这件事,不要让主子和太妃生了芥蒂。”
“如果太妃介意,她也可以日后都不见主子。”
庄冬卿:“啊?”
柳七垂目,补充,“说完了,老王爷也怔住了。”
“我还记得,当时陶太妃按了按眼角,又等了会儿,然后想请老王爷到内屋说话。”
“理由是,三少爷读书快回来了,他听见了不好。”
庄冬卿:“……”
庄冬卿:“???”
不是,不是岑砚的事吗?
“那、那岑砚醒了过后,发现被亲娘送回了养母处,岂不是……”
柳七点头,长出了口气道,“是啊,心寒吧。”
庄冬卿想象了一下,也缄默了。
半晌,庄冬卿犹豫着道:“那,后面陶太妃没说什么了吗?”
柳七:“我离开的时候,正好三少爷放学归来,我……见到陶太妃正问他功课,三少爷问为什么我在那里,陶太妃说……”
主子幼时和三少爷关系并不多好,三少爷总是爱和主子别苗头,想压主子一头。
他身为岑砚的近侍,三少爷自然是认识的。
“说我是随老王爷来的,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