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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下, 等玉荷发现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想要抑制住眼泪,可根本止不住, 捂住唇的手防止自己哭出声。鲜花早掉落在地, 粉色的鲜艳花瓣因为坠落撒出一大片, 零零散散散在她脚边。

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 玉荷就害怕的止不住颤抖,她知道一旦被那个找到她现在的人生就会被毁掉。

他会杀了她,毫不犹豫的千刀万剐。

她不能在这里呆了, 一天也不可以。玉荷慌忙的跑回卧室,便开始收拾行李,可她的行李太多了。

不只有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 还有书本,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她不可能一次性带走,也不可能原地销毁。

最后她选着只拿钱和身份证, 翻出自己的护照, 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她急急忙忙往外赶,在锁门的那一瞬她的手都是抖的。但好在, 此刻她是安全的, 那个人不在。

出了小区, 站在十字路口,寒天雪地她裹紧脸上毛茸茸的红色围脖。上面还有薰衣草的香气, 很淡, 却让她安心。

午夜寒风刺骨, 玉荷随便拦一辆出租车。给了个地址,便安静地坐在后排。

她给司机的地址不是去附近的酒店, 也不是去机场或者火车站,她舍不得蒋东,舍不得现在稳定幸福的生活。

蒋东和她求婚了,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她不愿意离开这个城市,她只祈祷永远永远不和那个人遇见。

她也已经改名,模样也有了天大的变化。只要她不刻意接近,一定一定不会遇见。

梁燕只是一个意外,老天爷不对对她那么过分的。可.老天爷对她一向很坏,她没有妈妈,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有自己,不,现在有了蒋东.

车子穿过繁华的主城区,一路向南,来到人员复杂的老城区。最后她选择酒店去了那栋住了几年的老地方。

她想,警方已经抓住了那个变态。这里是安全的,而她也因为是年租,对这里还有三个月的使用权。

长久居住,也让她很自然的把这里当做避风港。遇到难以承受的事情,习惯性来这里。

下车,给钱。

她便立马往楼上赶,插上钥匙打开房门。进入,拉上防盗门。

女人一直不安的心才渐渐平稳。

进入空荡的客厅,她没有停下,而是先去拉上窗帘。她有很强的隐私感,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生活,喜欢把自己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

等做好这些,她才有时间停下静一静。午夜一点,万籁俱寂。

窗外只剩下雪声,屋内她打开空调,躁闷暖风吹入,驱赶她身上的寒冷,同样让她头晕脑胀。

不知道是不喜欢空调的味道,还是刚刚受了凉。坐在沙发上的漂亮女人,脸色发烫,身上也渐渐发热。

这不是个好兆头,因为像是发烧了。2013年,全国飞速发展,但有些工种还没完善。

加之她又住在人员混乱的老城出租区,这里都是一些外乡进城的打工人,一家三口,打工小妹,社会闲散人员,以及刚毕业的穷学生。

外卖只能买到吃食,不能送药。现在又是凌晨一点,更不会有人来。

玉荷胆子小,小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了她半条命,加上今天那事,她更不敢外出了。

因为今天搬家,这栋房子里已经空了,不仅没有烧水壶。

也没有任何可以用的东西,比如盖在身上睡觉的被子。

她咳嗽着,脑袋发晕。

发烧后,不仅头痛还身体发虚口干舌燥。她想喝水,但肠胃不好,不能喝生水。

最后没法,她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去喝热水器里的热水,玉荷知道这有些埋汰不讲究,但现在这情况,她讲究不了那么多。

她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明天周一,她还要上班。

大口大口的喝着热水器里的洗澡水,可太猛太急,她被自己呛出泪,咳嗽声也不停。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停下,因为她想用热水把体内湿寒逼出去。

这是她小时候没钱去医院买药,小红姐教的土方法。只要喝够热水,在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现在没药,只能这样。

狭小的浴室,女人不停的咳嗽声.镜子里,那张永远不会化浓妆的脸,此刻脸颊发红,眼尾湿润。

说不出的艳俗,糜烂。

玉荷不喜欢颜色艳丽的东西,衣服家具,包括自己脸上。那会让她想到一些不好的场景,艳丽,迷幻,头顶的镭射灯撒在她身上。

被人挑选,供人把玩。

让她感到眩晕,恶心。所以她很少穿有颜色的衣服,她排斥厌恶。

除了,蒋东送的那条红色毛巾。

玉荷随便看了一眼,便急匆匆从浴室出来,因为回来的比较急。她只带了手机充电器,银行卡和身份证。

现在卧室里什么都没有,就连盖着的棉被都没有。她咳嗽着脱下身上白色外套,关了客厅空调打开卧室空调,便躺上什么都没有的床上。

很硬,很难受,但好在有空调的加持,不至于让她冷的睡不着.

漆黑的老旧卧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亮着。男人掐灭烟,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室内,是床上脸色潮红的女人。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起,身体蜷缩在一起,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让她害怕惊恐的噩梦。

来人进入,直至床边。高大身形投下阴影将床上女人笼罩其中,室内暖黄灯光昏暗暧昧。

但这次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女人脸上停留太久,反而落到女人左手上的戒指,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

那代表什么,程砚青比谁都清楚。

像是一把尖刀直插程砚青的心脏,疼的他恨不得杀了她。

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接近她脆弱薄细的脖颈,五指用力,女人那张漂亮小脸瞬间因为窒息痛苦起来。

或许是因为发烧,她神智不清,就算痛的呼吸困难,她也没醒过来。

只是张着口,拼命呼吸,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可她太瘦小,和掐着她脖子的青年来说就像是大灰狼和小兔子。

体型不匹配,力量悬殊。

等待她的,只有窒息而亡。

凭什么她可以活的那么好,有名牌大学毕业证书,体面的工作,甚至.一个相爱多年的男友。

不,现在已经是未婚夫了。

七年,他的七年。

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可当女人因为他的用力,睁开眼模糊看世界时,他的手又不自觉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