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3页)
这一觉就睡到了科考的正日子,孟渊从床上起身,看看外面的满天星斗,喊来了留守的仆人:“什么时候了?”
“丑时,我正想一会儿就喊大爷呢,今儿开考了。”
孟渊有些意外:“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大爷放心,大小姐和二小姐把一应物品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了,都在外面候着的马车上,大爷要不要洗个澡?水一直温着的,吃食也有现成的。”
孟渊喜笑颜开:“还是有妹妹好,我先洗洗,然后吃点儿东西就去贡院。”
“诶。”
听到人报孟渊顺利的进入贡院大门,孟蝶狠狠的松了口气,虽说现在孟家不用靠着大哥重振家声,但是对于孟渊本人来说,又等三年还是过于浪费时间了些。
科考九日,每三天能出来一次,孟蝶对这些路数十分熟悉,孟渊每次出来她都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确保孟渊能得到最好的休息,以此补充体力。
九日一晃而过,孟渊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精神还好,杨怀安也成,岳景之却直接晕了过去,把大家伙儿吓得够呛,直到大夫说没大事,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成,大家才齐齐的松了口气。
岳氏得到消息后,忍不住同自己儿子吐槽:“我早就说他身体虚,他偏不信,这下有他丢人的。”
李荟无奈极了:“娘,表哥的身体不虚,我去接他的时候,晕过去的不知凡几。”
岳氏哼了一声:“那人家孟家的怎么就没事儿?我听说他新结实的好友,就你二嫂的妹夫也没事。”
李荟没词了。
被岳氏夸赞精神好的孟渊,考完之后还是回家休息了两天,这才入侯府探望孟蝶。
兄妹二人再次见面,自然喜不自胜。
孟渊率先从怀里拿出一叠的文稿塞给孟蝶:“我答的,你有空给我看看。”
孟蝶随手就放桌子上了:“今年的题我瞧了,绝对难不住你。”
孟渊扬了扬下巴颇有些得意,随即又严肃起脸:“家里的那件事基本成了,我临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扫尾。估计这会儿尾巴也扫干净了。”
孟蝶顿时跟着严肃起来:“到底是哪个?有眉目了么?”
孟渊:“哪个都不是,那边流出去的主要是茶叶,还有一些刀具,并非刀剑这种的,就是普通的菜刀。”
孟蝶一顿,想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存粹的走私啊!这么说来,对方完全就是为了钱?让我猜猜,他们原本都是祁王的下属,不过因为祁王的缘故他们彼此间应该也认识,现在祁王倒了,他们升迁无望,家里人口又多,就又勾连到一起开始了走私赚钱,是也不是?”
孟渊一挑大拇指:“我们查到的基本也是这样。”
孟蝶忍不住吐槽:“这真是穷疯了。”
孟渊:“你还真别说,穷疯的大有人在,你猜我们这次抓到的最大的鱼是谁。”
孟蝶看着孟渊,这表情:“难道是六部里面的?”
孟渊伸出手,比了个三。
孟蝶大吃一惊,大易朝设内阁,有四位辅政大臣,一般称为首辅次辅三辅和辅政,这四个人绝对称得上是位极人臣,实权在握,每一年给他们送礼的人那都得排队,怎么可能缺钱:“是他家里人吧?不能是他。”
孟渊颔首:“是他十一子。”
孟蝶嗤笑:“该!”
孟渊深以为然:“确实活该。”
三辅赵含章出身大家,有天份也勤恳,不然也干不到辅政大臣的位置,但他这人吧有一个毛病,喜欢美人。当然了,在这个年月,男人喜欢美人算不得毛病,不少人还觉得风雅。
不过孟庭义不喜欢他,孟庭义看不上他到处眠花宿柳,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婢妾的;赵含章同样看不上孟庭义,孟庭义年轻的时候不肯纳妾,赵含章一次酒后口吐狂言,讥讽孟庭义和胡氏,河东一声吼,河西股颤抖。
是说孟庭义老婆胡氏在河东喊一句,孟庭义在河西都两股颤颤。河东狮吼本身也是悍妇的意思,用河东一声吼来说,也有骂胡氏是悍妇之意。两句话骂了孟庭义夫妇俩,孟庭义会喜欢他才怪。
当然了,孟庭义也不是软柿子,听到之后直接骂了回去。所谓先撩着贱,赵含章自己先酒后无状,他被孟庭义骂了也捏鼻子认了,关系倒是越发不好了。
渊源在这里,作为孟家子弟,孟渊和孟蝶能看上赵含章才怪,这会儿听说是庶子捅出了娄子,自然都认为活该。
孟蝶好奇:“就算他儿子过多,每个人都过的不那么宽裕,可也不至于穷到去做这掉脑袋的事儿吧。”
孟渊:“那小子染上赌瘾了。原本按照他们家的家教是不应该沾染上这个的,但是你知道的,他家儿子太多,也不可能各个都养在正妻的膝下。”
剩下的不用孟渊说孟蝶也懂了,赵含章荤素不忌,只要是美人且来历清楚就往自己的后宅划拉,这里面自然不乏什么扬州瘦马亦或者名妓伶人。
她们里面大多数不识字,又是从小混迹在那样的场所,眼界格局没有,坏毛病习惯倒是有不少,她们教养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先头的儿子,赵含章那会儿年岁轻还能亲自教养,等他年纪渐长官位越大,后面的孩子哪还能言传身教,轻易就被亲娘给教歪了。
孟蝶总结:“祖父早就说过,他们家人口这样多,后宅中三教九流皆有,早晚得出事,果然如此。”
孟渊附和的点点头,随即脸上又出现一个贱嗖嗖的笑容:“草民恭贺孟淑人得封诰命。”
孟蝶直接翘起了二郎腿,斜着眼睛看向孟渊:“你这草民好不晓事,见了我这朝廷命妇也不跪下行礼。”!!!
孟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在屋里的露微和范嬷嬷毫不客气的笑出声。
兄妹俩说说笑笑,孟蝶又留了饭,孟渊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