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页)
孟蝶失笑:“等我把规划说出来,我看他们都是什么表情。”
温氏同样失笑:“说不得能气倒几个。”
温氏一语成谶,但不是下人们被气倒,孟蝶和她屋中的丫鬟们气得倒仰。
正月十五,侯府上下挂满了红灯笼,主人们聚拢到正房那里听戏放烟花,吃席聊八卦,除了随身跟着的贴身丫鬟小厮外,院子里只要有个留守的人就行,其余的一概放假。
孟蝶院子里露微雪青和杏黄都是陪嫁过来的,爹娘不在府里,露微和杏黄跟在孟蝶身边,雪青就守着院子,她甚至把守门的粗使婆子假也给放了,让她们也难得的松快松快。
梅儿因着初二那天与家里闹了不快,十五这天本是没想回去的,结果她娘尤氏和妹妹小珠一块儿来接她。都是一家人,亲娘又说了软话,妹妹又劝着,梅儿也就高高兴兴回了家。
晚饭颇为丰盛,席间小珠劝梅儿喝了几杯米酒,梅儿的娘和哥哥钱有余又同她喝了几杯。梅儿不胜酒力,很快晕晕沉沉的就先去躺着休息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人敲门,梅儿眯了一会儿后人清醒不少,打了哈欠就问:“什么事?”
小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姐,是我,你怎么还把门插上了,让我去哪里住?”
梅儿坐在床上一笑,连忙及拉着鞋子下地:“哎呀,刚刚醉的迷迷糊糊的,顺手就给插上了。”
门一打开,梅儿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门外除了她妹妹小珠,还有贾嬷嬷的小儿子贾义。
梅儿刚要关门,贾义一抬手将门抵住:“梅儿妹子,叔叔和婶子邀我来的,上次我家里给我提亲,你不愿意,想着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让我自己来亲自和你说说,有误会也可以立刻解开了。”
梅儿冷声:“我和你之间没什么误会,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嫁给你,就这么简单。”梅儿看向自己的妹妹,声音更冷:“小珠,你就这么把他领进来?”
小珠一低头:“是爹娘邀请贾哥哥来的。你们、你们还是自己好好谈谈吧。”说完,推了贾义一把,将人推进屋内,趁着梅儿没反应过来之际,手一动将门关严。
贾义顺着小珠的力道进了门,看着梅儿因为只着里衣显得越发纤秾合度的身材,舔了舔嘴唇冲着梅儿笑:“妹妹,怎么就不想嫁给我呢,哥哥的好处你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梅儿后退了两步:“呸!谁是你妹妹,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
贾义噗哧就笑了:“我劝妹妹还是留点儿力气,一会儿自然有你叫的时候。”胳膊一抬,直接搂住梅儿,张嘴就亲。
梅儿拼命挣动着,手指一扬,狠狠挠向贾义:“滚开。”
贾义一个不查,被梅儿在脸颊出挠了一下子,尖锐的疼痛的传来,贾义下意识的用手背抹了一把。
梅儿抓住这个空档,成功从他怀中钻出,一下子跑到门边,不管不顾往外冲,咚的一声,梅儿重重撞在门上,不知何时,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贾义看着手背上的血痕不但没有生气,看到梅儿出不去的时候笑得越发放肆:“还挺烈,不过我就喜欢烈的,烈马骑起来才过瘾。”
梅儿又狠狠拍了几下门:“开门开门,开门呐!”声音大得别说住在东屋的她爹娘,就是住在厢房的兄嫂也绝对能听见。然而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贾义就那么笑着看绝望一点点爬上梅儿的脸:“我都说了,是叔叔婶子邀我来的,今儿你哥还特意又嘱咐我一次呢。”
梅儿不再试图敲门,绝望从脸上退去,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在贾义再次扑过来的时候,梅儿连忙躲开,脚下却是一个趔趄。正被贾义抱了满怀。
贾义把嘴凑到她的耳边,眼睛盯着那金子打造的耳环:“今晚儿的酒好喝吧。”
梅儿脸上突然露出个笑容,在贾义怔愣的片刻,手腕一番银光闪烁,尖锐的银簪子直刺贾义的脖颈。
贾义吓了一大跳,右手一划拉抓住梅儿的手腕,抬起左手狠狠给了梅儿一巴掌。梅儿却是眼睛一亮,抬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贾义的子孙根上。
“啊!”惨烈的叫声完全不比梅儿刚刚拍门叫喊的声音小。
咣当一声,梅儿怎么都敲不开的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外站着梅儿的亲生爹娘还有亲哥哥。
梅儿顾不得其他,直接往外冲。梅儿哥钱有余伸手拦住梅儿。梅儿立刻换上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钱有余和她爹娘吓了一跳,忘记抓梅儿,一窝蜂冲进屋内。梅儿抓住这个空档,一溜烟跑进院子里,刚要奔着大门去。一瞥眼,东厢房人影晃动,她嫂子何氏在给她打手势。
梅儿果断抛弃大门,转头看向家中院子的一颗苹果树,蹭蹭蹭三两下爬上树,从树上越过墙,进入到隔壁邻居家的院子。
院中漆黑一片,应该是全家人都去看花灯还没回来,梅儿小心推开邻居家的大门,悄悄打量自家大门处。
门口坐着一个人,不是她的好妹妹小珠是谁?大门处还用两根木头顶着,她若是去开大门绝对打不开。
梅儿将大门重新关上,邻居家院子同她家差不多,只不过邻居家的是山楂树,她又上了山楂树,跳入另一户。一连跳了几户,确定足够远离自己家,又见她现在待的这家隔壁有亮光,梅儿打开大门,玩命儿的往栖霞院跑,只要跑回院子,她就安全了。
这一路上还算顺遂,看到栖霞院的院子,梅儿恍如隔世,进去后一跤摔在地上。
屋里的雪青听到动静,赶紧端着烛台从屋里出来,看到院子中躺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等拿着烛台走进了,借着烛光才看清楚是谁:“梅儿?梅儿你这是怎么了?”
心中紧绷着的那口气散了,梅儿这会儿变得有些痴痴傻傻的,雪青说什么她也没听见,只是在地上躺着默默流眼泪。
雪青蹲下身:“你这脸怎么了?让人打了?你、你怎么就穿这个就出来了?”
梅儿还是不言不语,雪青伸手用了用力,没扶起来,只好将烛台放在路上,两手一起用力,半扶半抱的总算将梅儿弄入屋中,然后又出来拿烛台。
等到进屋借着诸多烛火,雪青这才彻底看清梅儿有多狼狈,右边的脸颊彻底肿了,青紫一片,里衣脖颈处的扣子开了,露出里面一片白色,两只袖子一条皱巴巴破破烂烂的,一条干脆少了半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是道道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