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男人就该给女人当狗(第2/3页)
段惊尘问:“什么事?”
“能不能摇摇尾巴给我看?”
“?”
“如果可以话,能顺便汪一声吗?”
“???”
回到青霄剑宗的第一夜,终究还是以白长老的心满意足和流血重伤混乱收场。
……
次日。
不知商谈了多久的修界大会后半场终于结束,各宗修士踏出那座将他们关了数日的议事大殿,被阳光照到身上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唉,谁知道呢。”丹圣子落在最后方,有些叹息地开口:“这一次的修界大会,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收回思绪,看向低着头一直走在自己身旁的年轻修士。
“兰台,你……”
“师兄,我无事。”宋兰台抬起头,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额心小小的那粒红痣在阳光下无比夺目,只是眼尾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宋兰台这幅模样,当师兄的人又心疼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看了听了那些心里不舒服,但是好在你这次也算是冷静下来了,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也没有在殿上就发癫……不是,是没有直接流露真情。”丹圣子苦心劝解他,“这样就很好,咱们慢慢调节,总能好起来的。”
天知道,当初白清欢被绑过来,宋兰台直接站起来为她顶罪的时候,丹圣子的心脏受了多大罪。
宋兰台“嗯”了一声,很轻地点点头。
他看向丹圣子,正想说两句安抚师兄的担忧时,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
“师兄,你且在这里等我。”他声音有些沙哑,喃喃道:“我去那边问候长辈。”
“长辈?”
丹圣子正在奇怪哪里又冒出了长辈,但是顺着宋兰台的视线看过去后,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边是合欢宗的人,为首的乔向溪正微微侧身低头,和身旁的丁雨闲说着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边的注视,她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这边的宋兰台。
乔向溪眼中也有些错愕,方才合欢宗的人坐在最角落,大殿中人太多,她并没有注意到从头到尾都沉默的宋兰台。
她止步,后者也走了过来。
宋兰台看着乔向溪,倒是没有面对白清欢时的失态和疯癫,温和端方地行了一个得体的后辈礼,温声道:“乔姨。”
又看向丁雨闲,乖顺地称呼:“丁师姐。”
宋兰台是在合欢宗长大的,当年还是个怕生又漂亮的小软团子,偶尔乔向溪和丁雨闲来洞府坐的时候,也会逗弄一下他,他也不恼,小声的问候了人便躲在白清欢身后,捏着她的裙带不敢松手。
他口中的称谓,亦是幼时的叫法,却不是白清欢教的,而是他自己的主意。
在合欢宗的最初一个月,小小的宋兰台并不愿讲话,白清欢也从不勉强他,只把他带在身边,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后来某天,他忽然叫了她一声“阿姊”。
当日乔向溪和丁雨闲也在,她们都起了兴致,逗着宋兰台想让他也叫自己姐姐,只是他却始终不肯叫。
直到被逗得快掉眼泪的时候,才委屈巴巴看一眼完全不打算帮自己出头的白清欢,小声地对着乔向溪叫了一声“姨姨”,又对着丁雨闲叫了声师姐。
乔向溪和丁雨闲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复杂。
是她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孩子,但是最后闹到那样难看的结果收场,她们也不知怎么说还好。
乔向溪看着完全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宋兰台,语气淡淡道:“宋长老叫错了,该叫我乔掌门才是。”
边上的丁雨闲一听,眨了眨眼,懂事接话:“你叫我丁道友就好。”
宋兰台呼吸一滞,胸腔中浮出难掩的痛意。
他面带哀求之色:“乔姨,你也不愿意再理我了吗?我没有坏心思,我只是想……”
“宋长老。”乔向溪无奈看着他,摇了摇头,提醒道:“自当初你对清欢说死生不复相见,彻底断了你和她之间的情分后,我们合欢宗上下,就都和你无关系了。”
宋兰台僵站在原地,眼中还带着茫然和无措。
“乔姨,阿姊不愿意原谅我,但是你们也曾照拂我多年,可愿意帮我美言几句?”
乔向溪神情冷静,她分明穿了身极起热烈艳丽的繁花曳地裙裳,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淡淡的,透着一丝上位者的气势。
“宋长老,你该知道的,当初你之所以能在凡人国度被救下,又被带到合欢宗,全然是因为有清欢在。也正因为她的原因,所以合欢宗上下愿意接纳年幼无能的你,包括我和雨闲,我们对你的照拂也好关心也罢,都是因为她将你视为后辈,我们也爱屋及乌罢了。”
宋兰台:“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无法回去了吗?”
他哀求:“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只要她愿意让我留在身边……不,哪怕是让我远远看着,我也愿意。”
她叹气,轻声道:“你难道还没弄清楚吗?宋兰台,你管我叫了那么多年的乔姨,却忘了吗,清欢是我的师妹。”
他低着头久久不语。
乔向溪继续道:“你其实心中一直都清楚,她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只是将你视为和雨闲无差的后辈,甚至因为你是她照料养大的孩子,对你的关爱更为上心却也更加纯粹。”
宋兰台声音有些哽咽,他仰着头,轻声问:“可是合欢宗的大家,不都说哪怕是修士,有七情六欲也是正常的,所有人都在教我爱一个人就该遵循本心,竭力去爱。”
此刻殿前已无人,乔向溪终究还是一个合格的长辈,或许是想给宋兰台留一分颜面,或许是不想让这些对话再传入白清欢的耳中,她屏退了所有人,甚至连丁雨闲都被赶走了。
春日的暖阳斜斜洒落,正殿屋顶的厚重积雪开始融化,檐下时不时滴落水滴,如下了一场雨。
很快,宋兰台浅青色的袍角便被晕湿了大半。
可是他却恍若未觉,只是倔强地看着乔向溪,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我的爱真的错了吗?”
“你当然可以爱她。”乔向溪平静看着他,温和地解释道:“可是她也有资格不爱你。”
世间哪有那么公平的事情,你爱一个人,将心剖给对方看,对方就一定该接受该回报相等的爱意给你?你落下了多少眼泪,对方就该回报同样沉重的爱意替你擦干?
没有这个道理的。
爱本就是一场豪赌,赌输才是常态。
“爱无法控制,但是人的底线可以控制。”她声音缓缓,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真如一个久别重逢的长辈,将所有道理掰碎了讲给眼前的晚辈听:“她也爱你,但那是对晚辈的爱,你不想要这份爱,别的,她给不了也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