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铁骨柔肠战沙场 第四章 你痛我痛(第2/6页)

纤细的腰肢被姬凤离搂住了,花著雨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拼了不能用内力的危险,用上了仅有的全部内力,但是,依然逃不开姬凤离的一双魔掌。腰肢上被他一戳,浑身顿时软了下来,卑鄙的姬凤离点了她的穴道。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抱着向里面走去。她的前胸抵在他的胸膛上,脑中轰然炸响,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又羞又怒,天啊,这可怎么办?

她想着,若是说出自己就是元宝,这后果会怎么样?

这军营里大概除了她,没有女人了。难道她就要吃这个暗亏?很显然,姬凤离现在以为她是被别人找来的女人吧。趁着他现在还是清醒的,不如就告诉他,她是元宝。那样,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我……”嗓子里一哑,剩下的话便顿时被扼住,再也发不出来,哑穴被点了,想说话也不能了。

“我讨厌听你的声音!”姬凤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沙哑而清冷。

他伸臂一挥,黑暗中一道凉风袭过,床榻上的锦被已经被他铺在了地上。

而她也被他放在地上,躺了好久。

黑暗中,姬凤离坐在她身侧,一动也不动。周身上下,满漾着冰冷的寒意。他好似在和药性作抗争,花著雨只希望他能撑得够久一些,撑到有人过来。

夜很静。帐篷内更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声响,除了……姬凤离的喘息声。

他的喘息声,时而急促时而沉缓,在死寂的帐篷内,被无限地放大,听在她耳中,竟是那样清晰。

花著雨几乎可以通过他的喘息声,判断出媚药发作的程度。她听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急促,她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到了鼻端,她隐约感觉到姬凤离是咬破了手臂,意图保持清醒。

花著雨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稍微松了松,她想自己今晚或许可以保住贞洁了。很显然,姬凤离并不想碰她,虽然,她亲自撞见过他和女子欢好的场面,不明白他此刻何以如此克制,但她还是非常庆幸他克制了。最起码,这让她有了一线生机。

但是,事情并未如想象中那样,姬凤离咬破了手臂,似乎也并不能使媚药的药力稍减,呼吸反而前所未有地沉重急促起来。

黑暗之中,她感觉到迫人的男子气息,缓缓地朝她压了过来。

一点儿一点儿靠近。

直到,近在咫尺。

直到,身躯相贴。

直到,他灼|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脸顿时如被火烫了一般。

脸上被他的气息喷得烧灼,而内心深处却裂开一道绝望和悲凉的伤口,向外不断地淌着血……

好冷!身体冷,她的心更冷。

当日,当她坐着花轿被抬到了相府,当她盖着盖头坐在喜床上等待,那个时候,她是打算将自己交给他的。可是,世事弄人,颠颠倒倒几番轮转后,当她还恨着他,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纠缠在一起,让她想要反抗,也是不能。

她躺在地上,唇角绽开一抹悲凉的笑。

黑暗里,她隐约察觉到他的眸光,似乎都是烈火燃烧一般灼|热。

姬凤离终于再也不能忍,缓缓地靠近她……

一刹那,花著雨只觉得奇痛难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姬凤离听到了,身子猛然顿住……

花著雨愤怒地呐喊着,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嘴唇无意识地开合着。

帐外冷风肆虐,将帐篷吹得呼啦啦作响,帐篷内却是一片春光肆虐。

花著雨忽然张口咬住了姬凤离的肩头,唇齿间满是血腥,却不肯松口,像狼一般狠狠地咬着。

黑暗之中,情欲的味道和血腥味混合着弥漫开来。

姬凤离始终撑着双手,让他和她的身子避免不必要的碰触。

不知过了多久,姬凤离的动作缓了下来。他似乎有些清醒了,她感觉到他低首望向她。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

一个冷厉锋锐,一个疑惑迷乱。

这帐篷没有窗,黑得就算是咫尺之间,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她还是直直地望着他。

他猛然停止了动作。她感觉到了寒意,姬凤离身上有浓浓的寒意混合着悲凉在慢慢溢出。

很显然,他彻底清醒了,毒应该是解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她和他之间的这笔孽账,却没有结束。

姬凤离,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总有那么一天的……

她在心中暗暗发着誓。

一声哽咽的呢喃,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宝儿……”

声音很低、很轻,好似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声音,不经意间从唇齿间溢出。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凛,难道,姬凤离发现她是元宝了?可是,又不像是。因为,他的声音那样悲凉,那样凄楚,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沉重。

他凭什么叫她的名字,叫她的名字做什么?一串晶莹的水珠掉落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带着灼烧人心的温度。

这一瞬间,她好似被魇住了。好似有一道电光,将她混沌的脑海猛然劈开,有些事情,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但是,她兀自不敢相信。或许,他根本不是在叫她,只是在叫他心中的宝贝而已。

“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也可以现在就离开。需要什么,你可以和找你来的人说,什么都可以满足你。”他翻身下来,坐在她身侧,低低说道。

她在地上僵硬地躺着,半晌没有动。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她被他封住了穴道,伸手摩挲着找到她腰间的穴道,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又伸指解开了她的哑穴。他转身,缓步走到一侧的床榻上,筋疲力尽地躺了下去。

花著雨躺在地上,她很累,觉得全身的骨骼好似被打散了,疼得俨然不是自己的了。如若可以,她好想在这里睡上一觉,然而,胸臆间满漾的怒气,又如何能睡得着?她又如何能在这里睡?

过了好久,她才忍受着疼痛慢慢地爬了起来,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一件一件慢慢地穿在身上。

脑中一片空白,思想似乎是停顿了。她无意识地走了出去,脚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外面的夜,静得如此寂寥。北地的夜风,冷得如此哀凉。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到自己的帐篷内,将身上破碎的衣衫换了下来,胸前用长巾缚住。

帐内烛光昏暗,她清眸微眯,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她的那杆银枪。用银枪太不解气,可惜,没有刀。

她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在军营间缓缓走过。转过好几个帐篷,她才看到几个兵士伫立在夜色之中。几个兵士笑着和她打招呼:“宝统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