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 王威浩荡 第一章(第3/3页)

太后见他这般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挤出几道细细的皱纹,闭目养神良久,才道:“附耳过来。”

凤鸣立即乖乖附耳过去。

“病了。”

“病了?”凤鸣惊叫一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问:“怎……怎么会病了?什么病?那他怎么说他在我附近?还要我等他?”

“相思病,还病得不清。”

凤鸣还想再问,太后忽道:“别说话。”

两人屏息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太后压低声音道:“大王知道鸣王见了哀家,一定会问许多问题。这些问题要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还是等以后让大王亲自向鸣王解释吧。现在鸣王只需要好好等待大王的消息就好,大王已经想好收拾东凡的妙计,鸣王只需等待就可。”说罢,站起来观赏房间精美的摆设。

凤鸣此刻比开始更糊涂,哪肯放过,紧紧跟在太后身后,不罢休地问:“西雷到底怎样?这里说王位被瞳儿谋夺了,是怎么回事?”

“日后再答。”

“他到底想到什么妙计?”

“别问。”

“我身在险境,不问怎么安心?”

太后停下脚步,低声叹道:“他若不让你知道,自然有他的原因。鸣王不信任大王吗?”

“……怎会?”

“只要你相信大王就好。此地监视的人太多,若常见我们窃窃私语,一定会起疑心,从现在开始,你就当哀家是你师父,不要再问问题。”

凤鸣闭上嘴,随着太后的视线,将目光投射到窗外未融的白雪处。

不错,相信你。

只要相信你就好。

东凡的千军万马,挡不住你手中的宝剑,我相信的。

敲门声响起,侍女婉转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孙大师,鸣王,饭菜备好了。”

满肚子的疑问,因为太后高深莫测的拒不回答而有增无减。

凤鸣虽困惑,夜来做了很长的梦。

容恬一度变得遥远的脸如今清晰就在眼前,戴着西雷王冠,象刚刚商议完政务回到太子殿的样子。

“容恬,我要骑马!”凤鸣亲昵地抱着他,大叫。

“我要吃点心!”

“我要你抱!”

“我困了,要在你怀里睡!”

凤鸣不断嚷嚷,看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容恬,霸道地道:“今晚我来主动!”

容恬勃然变色:“不行!”

吼声入耳,似地动山摇,凤鸣眼前一花,容恬的脸蓦然一变,成了若离。

凤鸣吃了一惊,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鹿丹依稀在他身后,笑道:“当然不可能,鸣王是我们大王的。”

凤鸣定睛一看,眼前人却又不是若离了,东凡王的脸冒出来。

“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凤鸣失声尖叫:“容恬快来!快来啊!”

“鸣王?鸣王!快醒醒!”

被人猛摇几下,凤鸣才挣扎着睁开眼睛,额头上已冒了细细一层密汗。

侍女随茵拍拍胸口道:“总算叫醒了,鸣王做噩梦呢,大喊大叫,吓了我一跳。”

“幸亏是梦……”凤鸣舒了一口气,见外面天还蒙蒙的,对随茵歉道:“是我吵醒了你吧?对不起。我没事了,你也睡去吧。”

“睡?”随茵道:“奴婢是来侍侯鸣王穿衣的。鸣王该起来了。”

“这么早?天冷得很,我要多睡一会,别吵我。”凤鸣翻身。

随茵为难道:“可是……十三军佐已经到了,现正等在大厅,说要协助鸣王写什么东西。”

凤鸣翻个白眼,缩成一团:“告诉她我病了,要到中午才能起来。”

“这……”

“去吧。”

练兵场也就算了,这里怎样也是鸣王的地盘吧?就算不是鸣王的地盘,也算鹿丹的地盘吧,怎能轮到她十三军佐打搅人家的美好懒觉?

冬天一大早起床,可是凤鸣的大忌讳。

随茵到底是侍女,不敢再说,轻轻退了出去。

凤鸣惬意打个哈欠,正待再寻周公,找他商量这次定要作个好梦,不许若离东凡王还有鹿丹跑出来捣蛋。

珠帘忽然一阵乱响。

身上一凉,暖烘烘的被子已被人凌空抽开,大量冷空气舔上凤鸣皮肤,冻得凤鸣怪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谁?”凤鸣怒问。

擅闯者冷冷淡淡站在床头,指头一松,抓在手里的被子直接滑到冰冷地板上。

“你想干什么?”凤鸣穿着单衣,双手抱胸直打哆嗦。

“请鸣王立即起床。”军青从容道:“父亲要我腾出三天,是要我跟随鸣王参考撰写练兵方略,而不是要我看鸣王睡觉的。”

凤鸣在清晨的冷风中冻得簌簌发抖,气道:“不给人睡觉是严重的虐待,我要到大王处告你折磨我!”

“哦……”军青好整以暇上下打量仅着内衣的凤鸣,露出一丝居心叵测的笑意:“鸣王刚才在睡梦中连连呼唤敌国君主容恬,这件事是否也需向大王报告呢?”

“你?”

“父亲接受的任务,除了要了解鸣王的本事外,还要试探鸣王对东凡的忠心,若有痕迹显示鸣王现在依然……”

“好,好,我起床。”凤鸣磨牙。

军青轻轻哼了一声,转身掀开珠帘:“一柱香,军青在此殿的书房中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