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 咫尺危影 第十一章(第6/7页)

秋星和秋月姐妹同心,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什麼背後说坏话,我们当著你的面也这麼说,笨手笨脚,烈儿笨手……”

“啊!好疼!”

床上被她伺候著拿著热湿毛巾擦手肘的凤鸣忽然惨叫了一声,倒唬得说到一半的秋星差点摔倒,回头急问,“怎麼了?怎麼了?鸣王那里疼?”连秋月也扔下正在抺脸的容恬赶过来,和秋星一同捧著凤鸣的手,再三端详,“没有受伤啊?是身上别的地方疼吗?”

凤鸣一脸说不出的尴尬。

其实,因为刚才秋星分神和烈儿说话,拉著他的手扯了一下,恰好让没有防备的凤鸣半坐的身子歪了一歪。

要放在平时,这样歪一歪当然没有什麼,但是现在这个身後某个地方深受"重伤"的时候,歪一歪刚好压到被蹂躏得颇惨的密,当即就疼得大叫出来。

秋星秋月不得要领,一脸困惑,“鸣王到底哪里不舒服?刚才哪里好疼,到底告诉我们一声啊。也要叫大夫来看看,说不定生病了。”

“仔细看看,好像脸色很不好……”

“没……没事……”凤鸣摆手阻止两个侍女继续查究原因,打个哈久掩饰,“我好困,还要继续睡一会,你们不要吵我。”躺下闭上眼睛装睡,免得继续被秋星秋月问东问西。

容恬见他这样,暗暗心疼。

昨天晚上喝了放药的烈酒,情欲狂涌,丧失理智,做事完全不分轻重,竟把凤鸣伤得重了。完事後总算清醒,亲自帮他洗涤敷药时,才惊觉自己有多粗鲁。

以凤鸣害羞的个性,在秋月等人前死要面子,绝不肯透露昨晚的事,与其要凤鸣装作什麼都没有发生,还不如把秋月等打发出去,好让凤鸣自在点。

容恬尚当即道:“你们都出去,让凤鸣安安静静睡一会。”

遗退三人,才过去坐在床上,“那麼疼睡得著吗?你不要挪动,我帮你擦擦脸。”挽起袖子,亲自取了毛巾。

凤鸣听他的话,睁开眼睛乖乖不动,大模大样接受西雷王的伺候。擦了脸,又吩咐道:“还有脖子後面,要仔细擦,轻轻地擦上两三遍才舒服。”

容恬甘之如饴,朝他微笑,果然细心帮他擦了擦脖子。

两人正享受这份甜蜜,烈儿忽然又溜了回来,见容恬在伺候凤鸣,一愕之後道“大王怎麼亲自手了?这种事让我来伺候。”

容恬扫他一眼,“你怎麼过来了?”

烈儿走过来,恭恭敬敬取过容恬手中毛巾,熟练地搓洗拧乾,继续帮凤鸣擦拭小臂,一边答道:“我是过来请示大王的。伏击中活擒到的瞳剑悯现在捆在营帐後面的马车里,大王要不要再审问一次,把瞳小子那狗屁大王的底细问清楚?”

凤鸣皱眉责道:“烈儿你长得这麼斯文,怎麼开口说话乱七八糟的?”

烈儿吐舌道:“鸣王恕罪,我一想起那个小子现在是西雷的大王就生气。”

正巧外面有将领前来禀报军务,容恬不想再有人进来骚扰凤鸣,走到帐外和将领交谈。

烈儿趁著这个空档,歪著脸蛋看了凤鸣一会,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压低声音道:“鸣王不用担心,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凤鸣猛地一僵,“你知道什麼…………”

“嘻嘻,鸣王的****是问永逸要的,你说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附近,我守著大哥一夜没睡夜深人静,声音很容易就听到了。呵,所以这几天由我伺候鸣王吧,不需要隐瞒什麼。放心,我不告诉秋星她们。”

凤鸣大窘,耳根猛然红透,“你你你……你听到什麼?”

烈儿不以为然地说,“也没有什麼,就是什麼够不够深之类的。”

凤鸣羞得差点晕过去。

“上次审问时间紧迫,只问了若言的去向,对西雷目前状况还没有问清楚。我今天要再亲自审问他一次。”容恬走回来,忽然停下,盯著凤鸣的脸,“怎麼了?脸变得这麼红?”

“没什麼……”凤鸣半晌才回复脸色,想到太后的事,打起精神道:“瞳剑悯说了太后的事没有?”

“这个我问了。和我们当时猜测的一样。他说他们只听见一些太后潜回都城的风声,但是无法抓到太后的人,目前只能监视那些有可能暗中向我效忠的文武大臣而已。”

凤鸣担忧地道:“如果他疑心加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忠心於西雷王室,只是暂时不作声的老臣子杀掉大半,岂不是很麻烦?等你回去以後,会重新拥护你的力量也被削弱了。”

容恬笃定道:“瞳儿登基没几天,还不敢毫无证据就擅杀大臣,否则不用等到我回去,他的王位已经坐不稳了。我去审问瞳剑悯,你不舒服,今天乖乖躺著别动。”

凤鸣想了想道:“瞳剑悯对西雷都城的情况了若指掌,通过他我们可以得到很多情报,你审问,我也在旁监听,多一个人总比较周到些。我身上不舒服,脑子还是可以使的。”

容恬听他说得有道理,点头道:“也对,你不要乱动,一边听著就好。”

走到床边,扶著凤鸣靠在床头,往他腰下垫个枕头。

容恬把凤鸣伺候得舒舒服服後,才转身吩咐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

凤鸣只道是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了,目光移去,薕外灿烂阳光中,端立著一道庄严沈肃的身影。

等看清楚来人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为之一愕。

“太后,你老人家从都城回来了?”凤鸣又惊又喜。

容恬也露出詑容,赶上前去行礼,一手扶著太后进来,“太后路上辛苦了,快请坐下休息。”

太后穿著简单的西雷寻常妇人服饰,一副刚刚到逹的样子,鬓边发丝有些许纷乱。

她任容恬恭恭敬敬扶著手肘,在军帐中央最厚重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沈郁,似在思索什麼。

“听说大王活擒了瞳剑悯?”

“是的。”

“很好。”太后挺直著腰,端坐得像雕像一样,声音却有几分冷冽,忽然又问,“那大王有没有问过瞳剑悯,瞳儿一个子孩子,凭什麼可以策反西雷这些贵族臣子,登基为王?”

这个问题对於如何取回西雷十分关键。

帐内顿时安静。

凤鸣忍不住虚心请教,“难道瞳儿除了西雷王族的血统和瞳家的军权支持外,还有其他凭藉?”

“当然有。”

太后的脸色和平日大为不同,凤鸣隐隐觉得不妙,“他凭什麼?”

这些全西雷最至高无上的贵妇目光转向凤鸣,华贵端庄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凭鸣天对大王提出的,一个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的国策。”

“我?”凤鸣惊大叫一声,满脸不敢相信。

太后叹道:“坦白来说,就连哀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项国策,确实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也确实足以使百年来一直效忠拥护西雷王族的臣子们,生出愤懑不安之心。现在回想起来,瞳儿仓促猝发动政变後,在西雷得以正式登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太后不必指责鸣王。”容恬沈声道:“这建议虽是鸣王提出,国策却由本王一人独定,即使有错,也在本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