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 十面埋伏 第三章(第5/8页)
这个寄托着他所有希望的小生命,让沉浸在哀痛中的萧纵骤然清醒过来。
瞳中的内疚悔恨,刹时重现为萧圣师独有的冷冽淡定。
稍为沉吟,他暂时将摇曳放下,抱起采锵,扯下床头布幔,撕成布条,将采锵扎扎实实绑在自己背上。
采锵跟在摇曳身边,和萧纵相处机会很多,胆子变得奇大,被捆在萧纵后背,反而觉得有趣,问萧纵:「爷爷,我们要出去玩吗?」
「对,我们去很远的地方玩。」萧纵背好采锵,把摇曳软软的身体打横抱起,大步往门外走。
「我们去哪玩?」
萧纵眼内深处,犀利光芒一掠,沉声答道:「我们要赶去奶奶的故乡东辛,找一样很要紧的东西。」
摇曳曾说,美梦依旧是她故乡的秘毒。
在她的故乡,一定会有解药。
他绝不容摇曳残忍的用沉睡惩罚他的出轨,让他此生休想有片刻安宁。
跨出内室,横台上洛芋芋仰躺的尸身出现在面前,萧纵从她面前经过,脚步略缓了缓,片刻又加快步伐,走出屋外,单手入怀,掏出随身携带特制烟花,对天施放。
烟花在夜空中爆出绚烂夺目的花朵,其中那最令人难以忽略的亮紫色挟着外人难以仿制的金银双色焰光,向所有能够瞧见它的人宣告,萧家家主正紧急召见萧家杀手团在此处附近最高级别的管事人。
萧纵发出烟花信号,却没有停留片刻等待洛宁的打算,唤来一个下人,匆匆吩咐他道:「好生照看屋中的受伤男子,洛宁如果来了,把他交给洛宁。」
萧纵选择把受伤的洛云交给洛宁,当然有绝对的理由。
洛宁是这孩子的亲舅舅,洛芋芋死后,洛宁也许就是这世上最疼爱保护洛云的人了。
「还有,房中的女子尸身……」萧纵顿了顿。
今夜诸事齐发,不知还会生出何等变故,自己却要立即带着摇曳采锵赶赴遥远的东辛,寻找可令摇曳醒来的解药。
洛宁对妹子疼爱成痴,如果骤见洛芋芋尸体,不知会不会又惹出别的事来,若洛宁有个三长两短,受伤严重的洛云谁来保护?
转瞬之间,萧纵已经下了决定,下令道:「把房中女子的尸体寻个防蚁怯虫的地方,好生用防腐之法藏起来,待我日后处置。记住,有关女子的事,不可对洛宁泄露一字。」
众人对萧纵敬若神明,这吩咐虽然有些古怪,却无人敢提出任何疑问,立即遵命而行。
萧纵不再理会他事,身背采锵,手抱摇曳,大步迈向通往谷口的道路。
他的坐骑正等在那里。
「爷爷,东辛是什么地方?」采锵在他背后,用稚嫩的嗓音问。
「东辛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只有那么奇特的地方,才能生养出你奶奶那样的女人。」
「东辛很远吗?」
「很远。」萧纵把深邃坚毅的目光,投向被漆黑掩埋的茫茫前路,「它是宴亭的都城。采锵,还记得爷爷和你说过的宴亭吗?它在这片大地的另一个尽头。」
从同国过去,穿越永殷,横跨整个离国,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孕育出他怀中这哲闷要永远沉睡的女人的国度——宴亭。
离国的大王,若言,此刻并不知道,天下闻名的萧圣师,那个人的亲生父亲,即将带着沉睡中的摇曳夫人,千里迢迢跨越他广阔的国土,赶往宴亭。
已是深夜时分,离王尚未入睡。
他睡不着。
案上放着不久前刚刚送到的余浪的亲笔书信,里面诉述了至今未曾将鸣王活抓到手的种种原因,并再次信心十足地保证会将计划进行到底。
余浪是除了东凡鹿丹外,若言所知的最有毅力、最锲而不舍的人。
若言一向信任余浪的能力,这一次却不知为何,有心烦意乱的怀疑。
到底,何时才能再见到那个鬼灵精的俊美身影?
用指尖,温习他脸庞的曲线,或者用唇,感受他的热度?
有时候,若言真恨不得抛下一切,飞奔到同国,凭着手中之剑,把那总是躲得他远远的人从人群中抢出来,用绳子紧紧捆了,带回离国,藏在王宫里,藏在密室里,藏在只有离王才能踏足的禁地巅峰。
那人,曾经仅差那么一点就成了他的人。
仿徨无依地,没有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就在这寝宫里。
在寝宫四处燃点的大量烛火,将房中陈设照耀得照照生辉,若言像沉默的猎豹一样,缓缓移动目光,看向在垂幔半遮下的御床。
被风拂动的幔帘下,偶尔可窥见床上隐隐约约起伏,曲线优美的身影。凤鸣!
若言霍然站起,失神似的大步走过去,掀开垂幔。「大王?」躺在床上的人被透进来的光线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缓缓坐起来。
若言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恢复了冰冷。
「大王……还没有睡吗?」
思蔷全身赤裸,坐起来后,薄被滑到腰上,露出项颈和胸膛上点点吻痕和淤迹。
这是今晚睡前,体力过人的若言在他身上发泄过的证据。
被凶猛地要了几个来回,思蔷睡觉时,双腿都无法合拢。
可是,被大王抱着的鲜活的感觉,却令人无比幸福。
思蔷抬头,偷偷看了站在床前的若言一眼,「大王是否口渴?思蔷去为大王泡杯热茶,好吗?」
若言厌恶地把视线转到别处,沉声道:「这里用不着你了,办你自己的差事去吧。下次不许再在本王的床上睡着。」
思蔷心里一跳,连忙勉强在床上跪坐起来,「是……是思蔷一时太累,糊里糊涂就睡过去了。大王……挂胡大王恕罪……」双手触地,伏身摆出请罪的温驯姿势。
若言冷冷扫他一眼,并没有出言责骂。
变童未经特许,不得在御床上睡觉,这是宫廷常例。但昨晚的事,却可以说是得到他允许的。
他昨晚把一腔精力,统统发泄到了思蔷身上。
这柔弱的男孩,虽然只有一点点凤鸣的影子,也足以点燃他熊熊的欲望。
在强硬地进入这副身躯,狠狠地充满了他,贯穿着他,让他哭喊喘息,在自己怀里羞涩地吐出白污时,若言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正在占有他唯一想占有的人。
这好像一个活生生的演习。
他一遍又一遍的,把深藏在心底的,想对那个可恶的总是溜走的鸣王做的事情,都毫不收敛地放肆做了。
热情地吻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抚摸那双秀气的,常常会挤出各种古怪表情的眉,那个被天下人传颂,被称为「神所爱护的人」的鸣王,被他压在身下,抱在怀里。
若言想象着,把他剥得像刚出生的婴儿,用自己厚大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抚遍这曾经被西雷王爱抚过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