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 千里救援 第二章(第2/5页)

幸亏下属们不在身边,凤鸣总算不用努力摆出踌躇满志的模样,可以大口大口叹气摇头。

自己该不会是历史上最脓包的主帅吧

如果容恬在就好了。

只要有容恬,这种事绝对不需要凤鸣伤脑筋,从前容恬干活,自己呼呼大睡的日子,真令人怀念.

想起容恬,凤鸣喉咙猛然咕噜一下,像干渴又喝不到一滴水的可怜人。

「鸣王」忽然冒出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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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簌地抬起头,看着出现在头顶上方的秋星,「秋星妳什么时候上来的」

「鸣王想事情都想得出神了,」秋星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小声道:「地上这么凉,很容易生病呢,我扶鸣王起来好吗」

「哦对!现在不能生病。」凤鸣听话地站起来,大力拍拍身上的尘土,解释着:「大家都在忙,我就想趁着这点时间,思考一下我们这边的优势,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有用的好主意,那些著名的历史故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什么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说到一半,瞧见秋星一脸胡涂的表情,凤鸣猛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拍拍额头,「妳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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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奴婢是特意拿这个给鸣王的。」秋星点点头,将抱着的包裹递到凤鸣面前.

「什么东西」

秋星轻笑着答道:「这东西从前鸣王瞧过一次,不过当时还没有完工,就是用南岭火牛皮做的皮甲。不知道这一仗什么时候打起来,奴婢和秋蓝商量过了,为了以防万一,从现在起,鸣王一定要随时穿着它。」

她一边说,一边灵巧地解开包裹,亮出暗红色的崭新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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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很配合的脱掉外套,把皮甲穿在里面,柔软的皮甲一片一片缝制而成,紧贴胸膛后背,还周到的配有一对护臂,突显凤鸣上身和手臂匀称修长的曲线,顿时多了一股儒将般的英气。

秋星帮他把侧边的带子系紧,喜孜孜地打量,「连奴婢都不能不夸秋月手巧,这火牛皮又韧又难弄,她居然可以做得一丝不差。看,贴着身子,大小刚刚合适。」

凤鸣调侃道:「咦原来妳心里这么佩服秋月,那怎么平时整天和她斗嘴呢现在夸她,她可听不到,等秋月回来,妳好好夸她一番,包准她高兴。」

秋星做个鬼脸,「我才不要当面夸她。」

凤鸣哈哈大笑,心情大为好转。

为凤鸣换好皮甲,秋星就打算离开.

凤鸣奇怪地问:「妳这么急着去哪」

秋星说:「鸣王忘了你把照顾伤员的事情交给奴婢了呢,虽然还没有开始打仗,但奴婢要先把船上和地库里的药材整理登记一下,纱布也要一份一份裁好好,不然到时候伤员一多,用起来会乱了手脚。」

「好,妳去吧。」看着秋星下楼,凤鸣忽然想起一事,赶到楼梯处探头,把下楼的秋星叫住,「妳忙归忙,别忘了照顾洛云,他可是真正的伤员。」

「知道了,鸣王放心!」

看着秋星消失在楼梯尽头的娇弱背影,凤鸣眨眨溜圆乌亮的大眼晴,暗暗握拳。

连侍女都这么努力,他这个主帅必须更加把劲才行.

对了!

不如出去考察下地形,顺便激励激励士气吧!.

中途偷了一匹马,为绵涯省却了大部分的脚程。

他终于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同泽。

因为国家遭遇大变,同国都城已经完全进入戒严状态,城门里里外外增加了不少神色冷峻的守兵,对出入城门的人也盘查得更加仔细。

这一切,却难不倒有多年情报工作经验的绵涯,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为自己安排了好几个不同的身分证明。

装扮成一个常年来往贩卖皮毛的北旗商贩,绵涯很快混进同泽城里。——

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约好的手法找到留在同泽城内秘密眼线的藏匿处。

「鸣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进入藏在小酒馆地下室,绵涯劈头就问下属。

「属下并不是鸣王的随员,当日到底内情如何,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事情是从同安院开始的,后来越来越糟……」眼线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听说庄濮带领水军对鸣王展开追杀,更有消息说同国要调动他们的法宝三桅船对付鸣王。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有鸣王的消息没有」

眼线摇头,「自从鸣王杀出同泽后,我们就断了联系。而且城中大肆搜捕西雷人,让我们更难以四处打探消息。」

「大王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我们知道出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西琴发信。按信使出发的天数算,应该已经送达西琴,大王恐怕已经知道了。但尚未有王令传来,可能王令仍在路上。」

绵涯紧抿着唇,一时没说话。

局势如此糟糕,是绵涯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离开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几天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天啊!他竟然把鸣王给弄丢了。

而鸣王还在被追杀的危险中!

真可气,大部分精英都派到了鸣王身边,如今他们留在同泽的人届指可数,这么少的人,连刺杀几个同国大臣,给同国弄点内乱,让庄濮分心都做不到,更别说大规模的武力对抗了,就算他们能够知道鸣王的下落,也没有救援的实力。

绵涯的心好像被野兽的爪子乱挠一样的焦急难受。

鸣王有危险,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将军将军」

下属好几次呼唤,绵涯才总算听见,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将军,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将军,」下属压低声音,「丞相到了同泽。」

绵涯蓦然一震,「什么丞相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刚到。」

「怎么不早说」绵涯也算沉稳的人,但此刻要不是身在敌人的都城中,他几乎要对自己的下属咆哮了。

下属倒是一脸委屈,「将军一进来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属下现在才找到空档向将军禀报……」

「废话以后再说。」绵涯问:「丞相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屋里,」下属朝着里屋一指,说:「丞相到了之后,就要我们把曾经收集到的同国的情报卷宗全部翻出来,他从早上到现在都待在那个屋子里……」忽然伸着脖子,向行动力十足,已经迅速迈到屋门前的绵涯背影小声叫道:「哎,将军,将军!丞相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

一入里屋,绵涯也知道自己莽撞了。

屋里窗台上,书桌上,甚至地上,都密密麻麻堆放着大迭大迭的卷宗,烈中流修长的背影赫然跳入眼帘。

显然,他已经伏案研究这些同国的资料多时。手边摆放着一杯盛水的陶杯,还是满的,大概从他进屋到现在,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