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第2/3页)

看着独自上前叫门的尤浑,晁雷对着身后的‘亲兵’说道:“大哥,你就不该让我这么问,全世界都知道我和孟伯侯以前闹过矛盾,你让我去套话,人家能信才有鬼呢。”

“呵呵,越是不可能便越是可能,姬旦已经跑了,朝歌城内无论是谁去借北伯侯的势其实结果都一样。”

“此间事了,你去找个由头,同样的话,说给黄飞虎听,听听他的反应。”

亲兵小卒抬头,其人身份竟是同为折冲将军职务的晁田,两兄弟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想到分别去了不同的军营后,现在还能混在一起合作做事。

“大哥啊,你说大王明明那么信任孟伯侯,为何还要……”

晁田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弟弟:“还要什么?你想胡说八道些什么?”

凶厉眼神直叫晁雷心头发毛,急忙闭嘴不言,转过头去专心指挥起府兵准备强行破门而入。

“秦懿怎么死的?祸从口出!你以后千万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你死事小,别连累我一起被你满门诛杀”

晁雷点头称是,只是仍然在小声的嘟囔:“咱们是兄弟我才这么说的,这里又没有外人。”

两兄弟一时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外父,能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开门,随我去见大王,还能留待有用之身,浑会为您求情的,大不了就是贬为庶人,浑也会为您养老送终,快开门啊,外父!”

一阵嚎哭式的叫门无果之后,尤浑沮丧的退了下来,走到晁雷的面前。

“将军,浑无用,无法让上大夫尤苍开门纳降,尤府内有奴仆过百,战仆三百,非浑一人能应对,还请将军破门强攻,生擒上大夫苍献于大王。”

晁雷点了点头,立刻下令强攻。

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尤苍会束手就擒,从尤浑披露的外通诸侯的情报来看,这位三朝老臣手里的黑料实在太多,真真假假的根本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谁都不确定他和四大伯侯是否真的有建立联系,但是被来往信函结合以前的蛛丝马迹,能实锤的便是曹州伯和临安伯这两位近朝歌的诸侯,事后肯定免不了问责。

“尤浑大夫,等下破门之后,除尤苍外其他人等,您看如何处置?”

“大王可有示下?”

“未有,只是交代我,务必将尤苍带回去见他。”

尤浑沉思了片刻,尔后当着众多将士的面直接跪倒在晁雷的面前:“浑恳请将军,留我那四岁小女一命,事后浑自然会亲自向大王告罪,以求原谅。”

晁雷有些惊慌,急忙把尤浑扶起,不然让外人看见,还以为他欺负‘忠肝义胆’的尤大夫呢。

只是在下完命令之后,他才慢慢反应过来,好家伙,这厮的心可真够狠的啊,留他女儿一命,其他人只字不提,这意思不就是让他把人全部杀掉吗?

晁雷才不在乎,杀不杀人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抓住尤苍,才是他最大的功劳。

高大的红木大门,此刻应声而毁,精锐的府兵破门而入,门口奴仆还在负隅顽抗,也有不少游侠好手,表现非常亮眼。

可是面对着这一群身着重甲的甲士,他们的攻击直接被盾牌撞开,而后空门大开,长刀在空中溅射出血色的涟漪。

无数双迷茫的眼神盯着他们的姑爷,他们不明白,姑爷早上才让他们好好布防,为何现在会出现在对面。

家仆如何能与精锐的重甲战兵们相提并论,不一会儿,大门口便被完全失守。

而在前院与后院的隔断之处,尤氏女率领着府邸内最后的精锐做着殊死搏斗。

“尤浑,你这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看着尤氏女手持镔铁棍,一招横扫便是一片精锐府兵倒地。

“嘶!”晁雷有些佩服的看着尤浑,哥们儿是真的能屈能伸,就这酷似恶来的造型,比精锐还要精锐的战斗力,难怪尤大夫会惧内了。

只见尤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婵儿,不要抵抗,束手就擒吧,为夫一定会为你求情,求大王法外开恩,快快放下武器!”

尤氏女似乎已经疯狂,根本对周围的其他人的攻击熟视无睹,哪怕身中各种兵刃加身,她的眼中、心里依然只有那个与他朝夕相伴,耳鬓厮磨五年时间的瘦小男人。

没有情分,只有浓烈的杀意。

“尤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尤浑没有回话,目色阴沉却冷静的看着女人像一个过五关斩六将的英勇将军,在冲破府兵的封锁之后,一路大踏步的杀将而来,似乎要上演一出千军之中,阵斩负心汉、白眼狼的戏码。

“镔铁棍,重四十七斤,长度一米五,惯用横扫、戳击、大力劈砸,助跑后习惯回身抡圆一次,然后用戳击点胸。”

看着一路奔袭的尤氏女,尤浑没有一点惊慌,最终快速的说出一些尤氏女惯用的战阵技巧,而后者也仿佛是按照尤浑的指令行事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和其说出的招式一模一样。

在一招华而不实的转身戳击之后,尤浑像是一条伺机待动的毒蛇,猛然出鞘,奔向尤氏女,近身贴住其强壮的身躯后,右手拔出短刃,势如疾风一样,朝着她连捅七刀。

一击命中,尤浑也不恋战,矮身躲过尤氏女的抓握之后,整个人以一个难看的驴打滚,拉开了尤氏女的距离。

吃痛之下,尤氏女又是一招势大力沉的大力横扫,同样被尤浑轻松躲了过去,然后故技重施,右手的短刃似庖丁解牛,点在她的关节处,肌腱部位。

看似棘手,难以拿下的尤氏女不出一会儿,便是浑身带伤,整个人仿佛是从血缸里捞出来一样,四肢无力的耷拉着。

“你……你会武艺?”

“夫人,我并不会,只是挨打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我也就记住了你的招式,每一次,每一招,你的习惯我一直印刻在脑海中。我无时无刻,都在等待今天这一幕,每一个动作都是我三年来不停在脑海中复盘的结果。”

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尤氏女反而难得一见的冷静了下来,语气轻松的问道:“你既然这么恨我们,为何不离开?”

“你有过那种感受吗?已经押注了十个刀币,可是想要连本带利的挣回来,就必须要再押注十个刀币,为了不让以前押注的本金受到损失,就算是有再多苦难,再多的委屈,我也都在忍受。”

“可是你的父亲贪得无厌,他得寸进尺,让我的青春和未来变得黯淡无光也就罢了,他怎么能去动我的二弟?他有什么资格去动我二弟?一条只会钻营逐利的老犬,对于国家,对于百姓,对于时代没有任何价值与奉献的囊虫,趴在所有人身上吸血,还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生死的恶臭嘴脸,他以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