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妖怪吗?(第2/5页)

“这是怎么了?”沈故渊皱眉:“这个时辰,各位不是该在上早朝吗?”

“幼帝昨晚发了高热,今日早朝没来。”太师朝他拱手:“但朝中出了大事,悲悯王爷坐视不理,臣等只能前来王府叨扰。”

池鱼和苏铭搬了凳子来给他们坐,整个主院里就跟上朝似的,坐满了官员。

“王爷。”赵饮马严肃地道:“大将军季亚栋已经回朝,然而驻军京城十里之外,不愿上交兵权!”

沈故渊挑了挑眉。

“这哪里像话?”孝亲王脸色铁青:“自古兵权归皇室,将军出征有功,应当卸甲交权,享受功勋才是。季大将军此举,已经有造反的嫌疑!”

“悲悯王爷怎么说?”沈故渊问。

忠亲王皱眉道:“弃淮说季大将军征战两年,刚回京就要他上交兵权,未免令功臣寒心,所以觉得此事应该之后再议。可是,自古以来就没有驻兵离京城十里而不交兵权的情况,这要是有个反心,咱们可怎么办?”

眼下皇室凋零,大权旁落,本就岌岌可危,就算沈故渊力挽狂澜,拯救回些许局面,那也经不起谁造个反。

“季亚栋是沈弃淮的故交。”池鱼在旁边低声道:“那也是个小时候受了不少委屈的人,一遇见沈弃淮就相逢恨晚。两人性格有些相似,行事都果决狠辣,不讲道义。”

沈弃淮单一个人还不足以让人畏惧,可加上一个手握重兵的季亚栋,那就不免令人胆颤了。

众多重臣脸上都挂着担忧的神色,他们是站在皇室这边的人,可现在的皇室,摇摇欲坠啊!

“此事,我与几位皇兄单独商议吧。”沈故渊道:“各位大人先回家等等,不必太慌张。”

沈弃淮想要的,无非是无上的权力,不让季亚栋交兵权,也是为了自己手里多些筹码,完全可以理解。只是,理解归理解,却是不能纵容的。

池鱼送走了一大群官员,正准备回去,就听得府门口有人喊了一声:“池鱼姑娘。”

微微一愣,池鱼回头,那人屈膝朝她行礼,恭敬地道:“我家主子在隔壁街的茶楼上,请姑娘一叙。”

悲悯王府的下人。

池鱼眯眼,想了想,跟门房说了一声,提着裙子便跨出了门。

茶香袅袅,沈弃淮坐在高高的茶楼上,看着远处仁善王府大门里进进出出的人,轻笑不语。

“王爷。”池鱼站在他旁边,笑了笑:“新婚燕尔,不陪着王妃,怎么找我来说话了?”

放下茶盏,沈弃淮朝她一笑:“你何必打趣本王,你该知道本王并不好过。”

“哦?”池鱼皮笑肉不笑地坐下来:“娶了丞相家的千金,掌握着朝廷大权,这样的悲悯王爷却说自己不好过,岂不是荒唐?”

“池鱼。”沈弃淮抿唇,像以前无数次下令一样,开口道:“我想要这天下最大的权力。”

天下最大的权力?池鱼皱眉,冷笑道:“非沈氏皇族,也肖想龙位不成?”

轻轻敲了敲桌面,沈弃淮笑道:“并不是非龙位不可,但……我想进皇陵。”

皇陵是只有历代皇帝才能进去的地方,想进皇陵,还说不是肖想龙位?池鱼翻了个白眼。

“本王舍不得伤害你,所以想提前提醒你一句。”沈弃淮深深地看着她道:“年终祭奠,你就别去了。”

“你想干什么?”池鱼眯眼:“年终祭奠在宗庙祠堂,有我父王母妃的灵位,我为什么不去?”

“宗庙祠堂的地底下,有一条暗道直通皇陵。”沈弃淮眼里光芒微闪:“这是本王最近才发现的事情。”

暗道?池鱼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是我心爱的人,我有什么动作,自然都不会瞒你。”沈弃淮道:“就像以前,我做什么事,都留你在身边,没有让你回避。”

所以她今日才有本事这般报复他!

池鱼沉默。

“本王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想让你避开一场灾难。”沈弃淮道:“宗庙到时候会起乱子,你不在是最好。”

“还有……新婚之夜,本王并未碰余幼微。”

这句话听得池鱼失笑出声:“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啊?王爷,余幼微这个人,不是在遗珠阁走水的时候,就是您的了吗?”

微微一愣,沈弃淮被她这一句话说得始料未及:“你……”

“我当时就在院子外头啊。”池鱼笑了笑:“所以您说的话,池鱼都记着呢。”

本王就是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没用。宁池鱼一死,本王立马迎你过门。

脸上有点发白,沈弃淮皱眉:“你怎么会?”

“想不到吧?”池鱼低笑:“我也想不到呢,在我面前冷漠沉稳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说的话竟然那般动听,听得我都要心动了,更何况是余幼微。”

很是难堪,沈弃淮站了起来。

池鱼跟着他站起来,戏谑地道:“您这段日子也是辛苦了,又是来找我说苦衷,又是来跟我扯以前的事情打同情牌,为的无非就是通过我迷惑沈故渊,让他听到我从您这儿听来的消息,混淆他的判断。”

眨眨眼,她笑得灿烂:“然而不好意思哦,您说的话、给的消息,我以前没有转达给我师父,以后也不会。您这虚情假意的面孔我看够了,没兴趣了,所以到此为止吧!”

潇洒转身,池鱼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

然而,几个护卫站在楼梯口,瞬间堵死了她的退路。

背后的沈弃淮阴测测地道:“我到底还是低估你了,宁池鱼。”

“过奖过奖。”池鱼站在原地,回头看他:“王爷现在是打算杀人灭口?”

不然呢?留这个祸患在世上,继续与他为难吗?沈弃淮冷笑,伸手就要挥。

“您不妨先看看楼下。”池鱼耸肩:“再决定要不要杀我。”

手一顿,沈弃淮皱眉就往茶楼下头扫了一眼。

仁善王府的人来了,将整个茶楼团团围住,只要宁池鱼死在上头,他便跑不掉。

咬咬牙,沈弃淮恼怒地看向池鱼:“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把你这豹子当猫养了?”

“现在发现也不晚。”池鱼笑着朝他行了个标标准准的福礼:“顺便,王爷大婚,我还没来得及祝贺呢。王妃和您很相配,祝您二位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余幼微丢脸的事情没少干,做事也常常不带脑子,她却说她与自己相配?沈弃淮脸色发青,看着她转身往下走,眼沉如夜。

京城的暗涌被季亚栋兵权的问题翻到了明面上来,沈弃淮一党从各个方面挤兑保皇党的官员,沈故渊也没闲着,与沈知白赵饮马一起,就着秋收之案,将几个高位的人统统挑下马。朝野气氛紧张,宫中渐渐地就不设早朝了,沈弃淮的人每日早上去悲悯王府议事,其余人则都去仁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