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脸的男人(第4/5页)
他是个念恩的人,就凭月老收留他这一点,他就在月宫老实待了五十年,甚至想继承月老的位置,让他可以退下来休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上是什么样子的啊?”池鱼眨巴着眼道:“说实话,我很好奇。”
“凡人在天上活不下去的。”睨她一眼,沈故渊道:“你是要性命还是要满足好奇心?”
连忙摆手,池鱼道:“那我还是保命好了,郑嬷嬷跟在你身边好像很久了,我想知道天上什么样子的,问她就好。”
沈故渊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问我?”
这还用问?池鱼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你一向没什么耐心,怕是没讲两句就会赶我走。”
这倒也是,沈故渊点头,看了看自己手指尖上扎着的蝴蝶结,半阖了眼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走吗?”
池鱼抿唇:“您上次说,还有别的事情没做完。”
“嗯。”沈故渊道:“在黎知晚成亲那日,你得帮我个忙。”
“好。”想也不想就答应,池鱼道:“师父尽管吩咐。”
黎知晚的婚事就在月末这一天,因着也算相识一场,池鱼提前去了黎府。
黎太师府上张灯结彩的,看起来喜庆得很。池鱼想着人家成亲也挺忙,应该没空见她吧?所以只让个小丫头把贺礼送去黎知晚的闺房了。
然而没想到,那小丫头不到片刻就跑回来,笑吟吟地道:“郡主这边请,我家小姐在等着您呢。”
挑了挑眉,池鱼跟着她走。
黎知晚穿着大红的嫁衣,盖头已经半遮了凤冠,然而瞧见她进来,她起身就朝她拜了下去:“郡主。”
池鱼吓了一跳,连忙让周围的人把她扶起来,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脑袋:“这么重的凤冠,你也不怕磕下去把脖子折了?”
黎知晚掩唇微笑,眼里满是水光:“我一直盼着您来,就想跟您行个谢礼,没有您,我怕是要抱憾终身。”
池鱼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我的确是想帮你,但最后不是也没帮上吗?”
“您帮了大忙了!”黎知晚拉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去了隔壁一间空置的厢房。
“上次没来得及跟您说个明白。”黎知晚低声道:“您可知道,后来我与仁善王爷的婚事,是怎么取消的?”
池鱼愣了愣,垂眸:“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出了王府,一直没打听消息,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知晚微笑道:“您是不是觉得王爷伤了您的心,所以后来急吼吼地要嫁人?”
“也不全是。”池鱼叹息:“也是有要报答他的意思在里头。”
“你是不知道,先前的时候,仁善王爷半点也没有要取消婚约的意思,无论我怎么求他,他脸色都没点变化的。但就在你离开王府之后,他派人来传话,让我等着。”
“我本还担心他强行要来提亲,谁知道,他竟然把唐公子带来了。”
想起那天的场景,黎知晚笑得眼里全是星星:“他们带了聘礼来,我爹一听是王爷要替人求亲,脸都黑了。正想发火呢,仁善王爷就道——这位是唐大殿士的嫡子,唐无铭,也是本王打算好生提拔的青年俊才,先给太师见个礼。”
模仿着沈故渊那淡然的语气说完,黎知晚笑道:“你可是没看见,我爹瞬间就变了脸色。最近内阁也有官职变动,那唐大殿士可是和李大学士平起平坐的人,两人在内阁都是大人物,他的公子,自然与我是门当户对。”
池鱼明白了:“你爹是看出来三王爷不想娶你,打算发火,但转头一看他给的台阶不错,为了保住黎府的颜面,顺势推舟地就应了?”
“是啊!”黎知晚捏了捏手帕:“我本还想着,这桩婚事不成,定然得被爹爹打上一顿,半年出不得门。可三王爷如此一来,我不仅不会受罚,反而是立马就能嫁给唐公子了!”
“我想了许久也没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我,但在收到你要成亲的消息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了。”看她一眼,黎知晚微笑:“王爷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我一把的,他在意你,所以你帮我,他就帮我。”
池鱼心里一动,莫名地觉得有点鼻酸:“他没跟我说过这些。”
“仁善王爷那么寡言少语的人,哪里会说这些小事?”黎知晚摇头:“而你,你是个耿直爽快的姑娘,也猜不来这些心思,所以难免就有误会。”
深吸一口气,池鱼笑了笑:“无妨,我现在知道也不晚,师父他对我好,我不生他气了。”
“那就好。”黎知晚笑眯眯地道:“您先去外头歇息会儿吧,我还得梳妆呢。”
“好。”池鱼点头,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
黎知晚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你慌什么?”池鱼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多问一句,你很喜欢唐公子吗?”
脸上染了两抹红霞,黎知晚点头:“若是不喜欢,我也不会放着仁善王爷不嫁,都非要嫁给他了。”
这句话很有说服力,池鱼点头:“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多谢郡主。”黎知晚颔首,再抬头的时候,宁池鱼已经走得没了影子。
松了口气,她拍拍心口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她发现了。”
沈故渊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神色淡然。
“王爷。”黎知晚低头行礼,笑着道:“可还满意?”
淡淡地“嗯”了一声,沈故渊道:“多谢。”
黎知晚连连摆手:“小女可承不起您一个谢字,太重了,会折寿。您啊,也先去外头看看热闹吧。”
颔首应了,沈故渊一挥袖子就离开了厢房。
池鱼在人群里左找右找,怎么都没见着一起来的自家师父。
正晃悠呢,突然就撞着了个人。
“你做什么?”沈故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
池鱼连忙站直了身子,嘿嘿直笑:“您不见了,徒儿自然是要找的。”
沈故渊有点欣慰,这终于回到以前的模样了啊。
然而她下一句就是:“不是还有忙要我帮吗?”
沈故渊看她一眼,顺手就指向人群里的一个人:“把她腰间那个紫晶坠子偷过来。”
啥?池鱼瞪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一个灰白色连襟长裙的夫人站在人群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也是黯淡得很。
“这不厚道吧?”池鱼犹豫地道:“人家看起来心情就不太好,与您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无缘无故的,您偷人家坠子干什么?”
沈故渊垂下眼皮来盯着她,微微皱眉。
宁池鱼提着裙子就往那人群里挤!
师父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能问太多为什么,这个脾气不好的人会发火的!大庭广众,又是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让这位爷把黎知晚的婚事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