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苟才是王道(第2/3页)

他的家族是淮郡是大族,谭夫人的事跟他毫无关系,现在准备会试才是最重要的。

莫苍在家里坐卧不安,等了几个时辰才派遣奴仆去打听消息。

奴仆很快就回来了,他恭敬说道:“公子,游行早就被官府镇压了。郡守大人把带头的书生剥夺了功名,余下的书生被遣送回家读书,责令他们没有事就不要出门。”

莫苍听见“剥夺功名”这四个字宛如晴天霹雳,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冷汗淋淋。

“你……退下吧。”莫苍勉强挥了挥手。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一瞬间又被庆幸填满了胸腔。

“多亏了秦兄……”莫苍喃喃自语。

……

秦青灼没去打听这件事,第二天神态自若的去找陆夫子。

陆夫子瞧秦青灼的样子,挼着胡子点点头。他也听说了昨天的闹剧。在他眼里这样的事就是一场闹剧,这些书生太稚嫩了,也太轻狂了。

昨天他知道有书生去游行的时候,直接吓到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下来了。他怕他的傻徒弟也跟着去游行了。

昨日他跑得飞快,当年他考科举放榜时都没有跑这么快,两条老寒腿跑到了街上。一连串的书生,辨不清。所幸秦青灼那张脸长相出众,陆夫子看了几眼没看见长得特别帅的,他就放心了。

秦青灼把做好的试卷递给陆夫子。

“很好。”陆夫子点评。

秦青灼面露期待。

“错了很多。”

秦青灼:“……”

陆夫子开始给秦青灼讲解试卷,会试和乡试的题不一样,秦青灼还有些不适应。

讲完后陆夫子敲打秦青灼:“最近不要去找你的同窗玩,自己待在家里读书,看你这张试卷,你自己心里有数。”

秦青灼:“……”

“对了,给你书看了多少?”陆夫子在秦青灼考上解元后,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秦青灼培养成才,现在看来这小子不傻,有点政治的敏感度,心里对秦青灼更满意了。

秦青灼拱手:“才看了二十本。”

陆夫子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了。他当年这点时间,还要兼顾做试卷这些,才看了四本书。

“夫子,我把书中有些相关的知识联系起来了,自己做了梳理,我看得还不够多。我打算先粗略的看一遍,然后再精读一遍,最后完善自己的框架。”

陆夫子目瞪口呆:“……”

你小子太勤快了吧。

“咳咳咳……”陆夫子轻咳一声:“很好,你的进度还是有点慢,为师当年已经看了五十本了。”

秦青灼:“……”

他从郡学走出来,郡学的书生们今天有些安静。

秦青灼不用去打听消息,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有人在说这件事了。

“听说那群书生有人被剥夺功名了。”

秦青灼一听这话心里一阵后怕,这个世界处处是危险,他又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光环,要是胡乱掺和进去会死得很难看的。

他转念一想他没有主角光环,但他老婆有主角光环。

但苟才是王道,一定要做一个稳健的人。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男孩子在外边也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秦青灼暗暗告诫自己。

秦青灼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看见有卖毛茸茸帽子的小贩,他期待的走过去看起帽子。

虽说戴这样的帽子不稳重,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稳重的人。

“走一走瞧一瞧,毛茸茸的帽子只要二十文钱!”

“店家,这个红色的帽子我可以看看吗?”秦青灼指着小红帽问道。

小贩笑道:“客人随便试,随便瞧。”

秦青灼捏着帽子正打算戴在头上,丝毫也不见羞。

红色的帽子戴在头顶,暖呼呼的,秦青灼露出光洁的额头,面若冠玉,一双眼眸闪着光。

“店家,我要了。”

秦青灼爱不释手。

郡守在茶楼里喝茶,他对面坐着陈夫子,郡守随意一瞥就瞥见秦青灼……头上的小红帽。

他心中一哽,无语凝噎,觉得有些丢人。

他完全无法想象淮郡的解元就是楼下那货,还把自己的试卷拿去给书铺卖,这是有多缺钱。读书人向来清高,像秦青灼这样的人太少见了。

“去把秦青灼喊上来。”淮郡郡守正好心中有气,看见秦青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郡守身边的人立马得令下去逮秦青灼。

秦青灼心里瑟瑟发抖跟着上了茶楼,郡守找他做甚么,他什么也没干啊。秦青灼头脑风暴,他头上的帽子有一个球,那个毛球颤了颤。

陈夫子看见这个死对头的徒弟心情有些复杂,今天郡守心情不好,秦青灼要倒霉了。

他的心情竟然有点小小的愉悦,真是太不稳重了,他可是一位名师,怎么能因为陆夫子在他面前炫耀徒弟就产生这样的想法。

陈夫子嘴角翘起。

秦青灼一看坐在一旁威严的郡守,还有一旁笑眯眯的陈夫子。

夫子的死对头,阴晴不定的郡守。今天他不该走这条路,该走小路。

“学生见过大人。”

“起来坐吧。”

秦青灼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眸,一副乖巧的样子。

郡守神色不善的看着他的帽子:“你这帽子为何是红色的?”

秦青灼老老实实的回话:“学生觉得这个颜色鲜艳,喜庆,想为会试博一个好彩头。而且学生正是年轻的时候,这个颜色衬我。要是老了再戴,那就不忍直视了。”

郡守:“……”

陈夫子:“……”

“你听说昨天的事没?”郡守直接了当的问道。昨天的事闹得这么大,他不信秦青灼不知道。

秦青灼:“知道,但没参加,一直在屋子里准备会试。”

“你觉得谭夫人是冤枉的吗?”

“学生不敢妄谈。”

“让你说就说,叽叽歪歪什么?!”

秦青灼嘴角一抽:“我不知道谭夫人的为人,只听过只言片语。但学生觉得谭夫人没有杀谭老爷的动机。谭夫人对谋杀这个罪名有抗拒吗?”

“没有。”

“那谭夫人是在维护什么人,学生请大人调查新进门的衣侍妾和谭夫人之间的关系。谭夫人在没有遇见这位衣侍妾,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衣侍妾进门后,谭老爷才死在家中。”

所有的嫌疑人都排除了衣侍妾,因为衣侍妾就是靠谭老爷过上好日子的,衙役们也问了衣侍妾,衣侍妾的口供没有漏洞。

“而且谭老爷为何非要一个妓子进门,他是淮郡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对他的名声有损?”

郡守想了想这些商人还是很看重名声的,他沉声道:“你继续说。”

“那请郡守去勾栏楚楼里问一问。”

郡守对着身后的人点点头。

秦青灼一直在郡学和家里来回返回,他会在街上听见这件事零星的话,谭老爷极为看重名声,怎么会纳衣侍妾。谭夫人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