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3页)

唐令呈在自己的屋子发了一通火气。

喝了一口茶冷静了,回想一下,自从攻打了邺襄之后,太子殿下对他们唐家的态度简直越来越表面了。

刚刚那名女子,长相不俗,单看相貌就知道她是邺襄人。

邺襄人不是铲干净了。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出挑的女人留在东宫里,绝对有见不得的猫腻。

眼看着,姐姐的身体一年比一年虚弱。

会不会是太子起了二心,碍于外头的面子,故而在东宫养了人,难怪他上次去,那些人胆大包天,都敢拦着他了。

太医送回来的药材,唐令呈也看过。

虽说这些东西满江没有,郎中不也是说大多是治标不治本的药材。

什么叫吃多酒看花了,依他来看。

分明就是有鬼。

这件事情不能够找父亲做主,母亲也不好惊动,于是唐令呈去了唐舒窈的房间。

“姐姐..”

唐舒窈身子不好,卧病在床,深居简出。

老远就能够闻见她闺房里飘出来,苦涩的药味。

唐舒窈身形消瘦,脸蛋尖细,没有什么血色。

本来是躺着的,听到唐令呈的声音,她坐依着床榻起来。

丫鬟在她背后垫了好几个软垫子。

虽说吃了东宫送来的药,有些奇效,讲话还是气弱游丝。

“阿呈,今日你怎么过来了?”

唐舒窈和唐令呈乃是一母所生,自然亲厚,见姐姐这般憔悴。

唐令呈握紧了拳头,姐姐为太子吃了这么多的苦。

若是太子殿下忘恩负义,薄情抛弃了姐姐,他一定会给姐姐讨回公道!

“想姐姐了,过来看看。”

唐舒窈自然开心,只是唐令呈东说几句,四说几句,又提到最近太子府,分明话里有话。

唐舒窈屏退了两旁伺候的人。

轻声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令呈欲言又止,对着姐姐不好的气色,犹豫再三。

真怕说多了,姐姐气急攻心,心里扛不住怎么办?

不说的话,那女子真跟太子殿下有了什么,万一再闹出人命,姐姐知道了会不会怪他。

“阿呈,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还不能跟姐姐说吗?”

唐令呈咬咬牙,心一横。

露出他被咬的手臂,豁出去一般,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心里想的,全都说了个干干净净。

唐舒窈听后久久不语。

唐令呈有些慌乱,“姐姐...”

“或许都是我多想。”

“不。”唐舒窈打断他,“你说的没有错,我的身子的确是再撑不了多久了。”

“殿下纵然有新人,养在宅子里,也未尝不可。”

“都怪我,让姐姐不开心,姐姐不要瞎想,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姐姐的病。”

“陛下与皇后娘娘都看中姐姐,太子殿下纵然桀骜不驯,但是皇后娘娘的话历来都听,再者父亲母亲还有阿呈都会为姐姐谋划。”

唐舒窈只苦笑,她的身子,她最是清楚。

这样病怏怏的残躯,怎么能够嫁入皇宫,为殿下生儿育女。

别说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姐姐,你不要哭,说不定就是我的猜测,还没有板上钉钉,也没有坏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再为姐姐前去探个虚实。”

唐舒窈先是说不用,实在她心里也没有底。

当年孤注一掷,好不容易博来一个机会,她不甘愿就这样拱手让人。

太医不也说了吗,她尚且有一两年可活过来。

若是可以,为太子殿下诞下一儿半女。

她也不算白活,百年之后,说不定她的子嗣也能问鼎高位。

唐舒窈答应了唐令呈想出来的法子。

好在过两日就是唐舒窈的生辰,同时可以在承伯侯府举办一个春景游园会,特邀太子前来。

届时东宫府上戒备就不会太过于森严,他再进去细细查看。

“殿下,唐小公子性子骄纵,刚刚送回去时,他满嘴胡言,骂骂咧咧,属下担心他会坏事。”

林简的顾虑,司沂当然能想到。

他翻阅着河西的案宗,“且看他要闹出什么动静。”

本来唐家那边,他就不打算自己去说,正好借唐令呈的手,告知唐舒窈。

唐令呈纨绔,能做什么。

至多告状去了。

正好,药奴的事情,他得先跟唐舒窈通个气,面得坏事不好打理。

别人的人嘴都严实,谁敢乱嚼舌根,主要的是,瞒过邺襄女。

芙潼不敢回去,从书房一跑出来,为了逃避追捕,慌不择路,跳进了蔷薇花林里。

花刺刮破了芙潼的衣衫,在她细嫩的手臂上刮出很长的伤痕。

她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看着唐令呈寻找她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直至消失。

一直躲到天黑了,周围静悄悄的,耳朵竖起来,没有听到动静,她才敢跑出来。

刚钻出蔷薇花院,芙潼就见到了滚金线边的月白色锦袍。

往上一看,迎月而站的玉面郎君,不正是司沂吗?

为什么每一次,司沂都出现得好及时。

不知为何,芙潼的鼻子一酸,好委屈的,她快步跃起来,就用邺襄语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

张开双臂。

娇气而依赖地扑向了男人的怀中,司沂算计好的,顺势而为地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