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5/5页)
闻昭非这里还保留有潘丹凤半年前的看诊记录,加上这次潘丹凤不轻的内伤和外伤,绝对够她最快速和张大牛脱离婚姻关系。
林琅放心地点点头,她从闻昭非怀里出来坐到椅子上,拿笔开始写她在现代时记下的心理研究发现,时间没有早于现在这个年份的。
最早关于反社会人格研究是在1982年,最近是1964年,他们提出来的概念还比较笼统,但大抵意思相似,其中最关键就是关于反社会人格的特征分析和说明。
有这份材料会比闻昭非空口白说,要更容易说服警卫科的人。
“以前看到过,就记下来了,具体的研究过程我是不知道的。你看看能不能用?”林琅也是被现代几个新闻气到,才适当了解了一下。眼下也还是生气,才把又把它们从脑袋瓜里挖出来了。
“很有帮助,辛苦佩佩了,”闻昭非应声后,又轻轻抚了抚林琅的头发。
林琅微笑着点点头,身体的疲惫浮现到眼神里,闻昭非收起文字材料,就去拿暖水瓶,“我去水房打热水给你洗澡用。你先喝牛奶,我很快回来。”
今早老宋依旧在门外阴凉处放了两瓶牛奶,他们方才进门时一起带进来了,闻昭非闻了闻,还没坏,这会儿给林琅喝着解渴正好。
“好,”林琅乖乖应声,拿起牛奶喝,她也觉得自己急需躺下,但也想要洗头洗澡后再躺个地老天荒。
闻昭非很快带着暖水瓶回来,林琅喝完牛奶,先进卫生间洗头洗澡。出来躺到房间炕床上,不等头发完全晾干,林琅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闻昭非拿起干毛巾继续给林琅擦头发,轻轻叹气,“还没喝药呢。”
闻昭非估计林琅刚喝完牛奶喝不下药,再等会儿给她熬。
不想林琅挨上枕头立刻就睡沉了。这个点儿睡着,短时间难醒,但同喝药比起来,还是好好睡一觉更为重要。
闻昭非将林琅的头发擦到完全干为止,再不时摸摸林琅的额头和手腕,确定林琅只是累睡着了,才略略放心下来。
闻昭非自己也去卫生间洗漱好出来,就听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范西华帮所长跑腿过来找闻昭非问话。
“警卫科喊你去问话,你自己去,还是我帮你去?”
范西华看一眼闻昭非的手势,就自觉压低音量说话,他已经听所长和吕菲等人八卦过一回了,大致都了解清楚。
闻昭非充其量就算是见义勇为,阻止张大牛家暴殴打刚刚复婚又即将离婚的妻子。
一般情况下,卫生所提供诊断证明后,闻昭非过不过去都无妨。
但这事儿恶心就恶心在,张大牛被卸了胳膊也还是坚持造谣闻昭非和潘丹凤有一腿,两人合谋迫害他。
张大牛坚持他的胳膊伤就是闻昭非迫害他的证据。
现场在警卫科的人赶到时,闻昭非就已经顺手给张大牛接上了胳膊,除了他和闻昭非没人知道,他的胳膊被卸掉过又接回去过。
“我自己去,”闻昭非说完,反身回到房间里,在桌子上写一张纸条,再到林琅耳边低语几句,才再出门来。
范西华晚上也没什么事儿,继续陪着闻昭非走一趟场办警卫科。
抵达警卫科后,闻昭非没有按张大牛的要求,去和他对质。
等到场办领导、警卫科科长和红石场驻军部队的副团等人都到齐了。
闻昭非再次以举报的名义,和他们讲述关于林琅所说反社会人格的诸多特征,不仅张大牛条条对上,红石场里也有不少人符合这些特征的罪犯。
驻军副团长回忆起曾经远近闻名、连续制造杀人惨案却屡屡逃脱于三年前被抓、去年执行死刑的姜姓杀人犯也符合。
小会议厅里,包括范西华都听得心底发凉,他们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吧。
“……我建议在审问张大牛时,可以多问问他的父母们是怎么死的,”闻昭非看不了张大牛的档案,只听说他们在张大牛二十岁那年母亲饿死在家里,父亲抛妻弃子不知所踪。
会议结束,副团长起身道谢,“谢谢闻同志提供的资料和建议,我们会郑重对待。”
闻昭非和范西华被副团身边的警卫员送出来,再到另一个审问室里提供口供和签字。
范西华也将潘丹凤的卫生所诊断证明提供给警卫科,他和闻昭非从场办警卫科出来。
平时晚上九点后没什么人的场办广场聚了不少人在唠嗑说话。闻昭非和范西华有意避开场办大院透出的灯光走,半小时后顺利回到卫生所。
在前院后厅门口,闻昭非朝范西华点点头,“回了,有事明天再说。”
“嗯,你快回吧,我还要找方一涛消化消化,”范西华估计方一涛和罗佳佳都还没睡,等着他带回去一手消息。
范西华整个人也还没有从自己想象居多的“惊吓”里回神,平日里看起来老实肯干的张大牛打媳妇不说,居然还可能是如此危险的潜在罪犯。
范西华感觉自己能平平安安长到二十二岁,可真不容易啊。
闻昭非没再理会范西华的诸多欲言又止,道别后,他加快脚步回西角房,开门再开灯,炕上的林琅已经变了睡姿,但还没醒。
闻昭非提起的心缓慢落回去,又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出来。
关灯,躺回炕上,闻昭非将林琅揽进怀里,脑袋里简单回顾一遍今日的事情,思绪渐渐飘远再睡着。
夜里一点许,闻昭非微微睁眼,确定自己没听错,他怀里的林琅哼哼唧唧呼痛出声,却还没完全醒来。
“佩佩,佩佩,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闻昭非下意识谴责自己过于大意,张大牛家暴潘丹凤的事情还是吓到林琅了。
“佩佩,醒醒,不怕不怕……”闻昭非起身去开了灯,再回来将林琅喊醒。
“呜,我肚子疼……”林琅勉强睁开一点儿眼睛,明明人还是很困,但肚子里似刀搅一般得疼,生生把她给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