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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同病相怜?

“我的真名,叫方泽,出生在听河县的一个小山村,如果那还能叫出生的话。”

清风子说起他的身世。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午后,听河县的一个小山村突然燃烧起熊熊大火,所有谷仓都被烧毁。

大火几乎染红了半边天,我父母也不幸在那场大火中双双罹难。

当时距离我母亲检测出身孕,仅仅过去五个月。

据说为了保护我,父亲一直把母亲护在身下,两人一直都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可尽管村民涌来把大火扑灭的够及时,他俩还是成了一具焦尸。

只是,母亲的肚子并没有破,两人也没有倒下,始终保持死亡时的姿态。

只要接近,就会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吓得没人敢靠近。

爷爷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但他生活在听河县县城。

听说我父母遇难后,他关了经营许久的纸扎铺火急火燎赶回来。

看见我父母后,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呆呆地站了半个多小时。

然后忽然冲着尸体跪下,带着哭腔说了一句:“你们安心去吧,泽娃子会回来的。”

爷爷口中的泽娃子也就是我,在母亲刚检查出身孕的时候,就给我取好了方泽这个名字。

村里很多人也都知道。

听见爷爷这么说,他们都认为爷爷疯了,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没人知道爷爷在想什么,只是在爷爷说出那句话后,我父母的尸体就仰头倒下了。

随后,爷爷一个人张罗父母的丧事。

一开始还没人敢去帮忙,因为只要靠近了,就能听见爷爷始终在念叨。

“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后面村长看不下去了,主动帮忙找人去我家帮忙。

这才把我父母给送上山安葬。

从那以后,爷爷更疯了。

也不开纸扎店了,每天就把自已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逢初一十五,就提上一只大公鸡,还有香烛纸钱去我父母的墓前祭拜。

有人说,爷爷是接受不了父母的意外,真疯了。

也有人说,爷爷懂邪术,可能真要把我带回来。

总之,从爷爷开始做这些事之后,更加没人愿意接近他。

就连村长也都只是摇头叹气,每每提起来,只会说一句。

“好好的一个老先生,怎么就疯了呢?”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四个月之久。

农历七月十五,是一个不祥的日子,俗称鬼节。

那年的那天更加诡异。

大雨倾盆,连着下了将近一个礼拜,到处都出现水灾,村民苦不堪言。

可谁也没注意到,就是这样一个日子,偏偏圆月当空。

疯了的爷爷这次更疯,他抱着用竹子白纸做成的招魂幡,牵着一头山羊冒雨上山到了我父母的跟前。

有目击者称他们看见爷爷在墓前跟疯了一样。

手里拿着一个铜钱,嘴里念着没人听得懂的话,又蹦又跳,跟跳大神似的。

念完蹦完,拔出腰上的开山刀一刀结果了山羊的命。

把血涂在我母亲的墓碑上。

就只是这一幕,就足够吓人了,更别提那天晚上雷电交加,暴风雨瓢泼地在下。

后面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只是第二天有人听见我家里有婴儿的哭声。

在村民的各种添油加醋下,村长带上两三个壮汉去我家里。

他们一进门,爷爷就抱着我给他们看,说这就是泽娃子。

村长他们都不信,问他到底是哪里偷来的孩子,赶紧还回去。

爷爷冷笑着反问:“我自已的孙儿,还给谁?”

村长正想用强,村子的刘大壮忽然跑来告诉他,说我母亲的坟被人刨了。

“老方,你……你真把孩子救活了?”村长想起此前爷爷的种种,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爷爷欢天喜地地抱着我,笑道:“说了你们又不信,滚球!别吓到我孙子。”

刘大壮小声告诉村长:“村长,还是别惹他,墓碑上可都是血……”

听他这么说,村长自已也慌。

都说爷爷是高人,但其实也有人说他会邪术。

之所以自已住在县城不愿意回来,是利用邪术赚钱了。

想到这些,村长就不淡定了,二话不说就走了,其他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一个个早就恨不得离开我家。

但自那之后,爷爷就不疯了。

重新在村里开了个纸扎店,经常带着我出去溜达。

可饶是如此,村里的人还是很怕他,当然,更怕我。

时光荏苒,一转眼,我十岁了。

可村里的小伙伴,谁也不肯跟我玩,更有人经常嘲笑我。

说我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怪胎,是邪魔。

每当我听见这些而难受的时候,爷爷总会告诉我。

“他们懂个球!”

我那时候啥也不懂,只觉得他们好像也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我经常会听见耳边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个女人,但具体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更奇怪的是,我感觉好像有什么跟着我。

村里那些孩子起初对我可坏了,嘲笑我骂我都是轻的。

刘大壮的儿子,大家都喊他二狗子,长得又高又大。

经常带人欺负我,对我拳打脚踢。

有一天,他闲着没事,又找我的茬,开口就是:“怪胎,你那死鬼老妈没再给你生个弟弟?瞧你可怜得,像条狗。”

侮辱我可以,但是骂我妈不行,我跟疯了一样扑过去跟他扭打起来。

可他们人多,结果可想而知。

但第二天,我却听见二狗子病倒了的消息,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他父母带着他到处求医都没能治好。

眼看着人要没了,他们只好来求爷爷。

说来也奇怪,爷爷给他喝了一碗符水,人就好了。

二狗子的父母百般感谢,爷爷只是交代他们一句。

“以后嘴巴放干净点!不该讲的别乱讲。”

自从出了这事,村里再没人敢当面欺负我。

但爷爷并没有跟我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告诉我,等我过了十八岁,就都会好的。

于是,我耐着性子,熬啊熬的。

好不容易到了十八岁生日,当天早上我本来高兴得很,早早就爬起来,打算问爷爷怎么给我过生日。

但当我到了大厅,却看见爷爷好像在院里跟人争执。

我还隐隐看见院子里似乎放着一口棺材。

“爷爷,怎么……”

我近前想说话,爷爷黑着脸起身,叫我滚进去,随后就从外面锁上了门。

接着外面好像有人说了句:“你孙子生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