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阎王发笑,生死难料(第2/2页)

这样才能一击毙命,一判即中。

关应钧又把文件翻了一遍,摇头道:“不压。压后面去也不能给陆堑定罪。丁嘉民只在自首前见过陆堑,他的证言只对江鸣山有用。”

张星宗的热血熊熊燃烧,“我要人渣死!”

挖出社会烂疮的成就感简直无敌。

加班!

这边,张星宗热血沸腾地决定加班。

那边,简若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着关应钧探头:“没有我的事了吧?”

下班喽?

张星宗:啊?

关应钧失笑,“嗯,接下来都是我们的工作。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休息,辛苦了。”

简若沉像模像样地学着敬礼,“yes sir。你让人放假的时候比给人兜底时还有魅力。”

关应钧手指有点痒,静静看着说完就跑的简若沉,直到那团身影快速消失在楼梯间门口。

·

紧张刺激的大劫案消耗了太多精神,拆弹更是耗费心力。

简若沉一回家,就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吃吃睡睡三天,也没能彻底恢复精神。

与此同时。

整个重案A组为了江鸣山的案子连续通宵三天,所有人都睡在了警局。

他们先整理出所有案件的卷宗资料,又从绑回来的六个打手嘴里套出大劫案的部分口供。

这六个人骨头都不硬。

关应钧一踹审讯桌,立刻屁滚尿流地招了。

六张嘴什么都能往外蹦,每个人都能声泪俱下地说阿sir饶命,却只字不提陆堑也不提涉毒。

问就是不认识,不知道。

关应钧火气大到整个重案组都退避三舍,在休息室里泡茶说话时都不敢大声。

“A组那边怎么回事?大劫案不是破了吗?”

“没完全破啊,那边抓来的人咬死不认自己和陆堑有关系。”

“哎……也好,看着A组的业绩扶摇直上,我心里还怪不平衡的,现在终于好点了。”

“那个顾问怎么没来上班?他审讯能力那么强,让他去问问看呗。”

“不会是闹掰了吧?关应钧脸色这么差,我要是他组员早就受不了了。”

“明知道罪犯是谁却不能定罪,换成是你,你火气也大。”

“看看他们怎么解决这次的事,如果这次的人不承认上次大劫案是他们做的,A组可就结不了案了。”

·

第四天早晨,关应钧终于被连日熬夜的火气折磨得再也忍不住,走到茶水间,一边泡特浓咖啡,一边给休假中的简若沉打过去一个电话。

简若沉被铃声吵醒,接起来后坐在床上看了眼时间。

五点半……

太阳都没起床!

他半眯着眼,呆坐了一会儿又躺回去,困倦地问:“案子不都结束了吗?什么事?有新案子了?”

没睡醒的人声音含混,带着一点轻微的不情愿。

关应钧的火气立刻散了,耳朵有些痒。

他换了一边听电话,放轻声音,“打扰你睡觉了?猴子他们不愿意供出陆堑,只承认是被江鸣山指使。这样一来,我们根本没法结轮渡大劫案。同一案件,检方一审结束后很难接受警方再次增加嫌疑人。”

关应钧押了一口咖啡,余光瞥见茶水间有人探头探脑,似乎是在偷听。

“哦哦,没事啊。”简若沉迷迷瞪瞪地念经,“你把案件分两次上报好了。第一次大劫案和第二次分开。第一次是陆堑,第二次是江鸣山啊。”

“你先报第二个。检方也不能确定两次大劫案一定是一个吧……法院那边不会揪住这点不放的。”

关应钧:?

好有道理。

茶水间外偷听的警察们:?

还能这样?

他们之前到底在平衡些什么?

简若沉一句话把一个业绩拆成两个了啊!

他怎么这么会赚?

本来就不怎么平衡的心理,突然雪上加霜,变得更加不平衡起来。

大家被这个从没见过的思路震撼到了,整整沉默了十秒。

关应钧刚张口想夸一句,就听简若沉呼息清浅,声音愈发低下去:“你不要这么早叫我啊关督……”

查字没能念出来,带着埋怨隐没在听筒里。

因为声音极轻,从听筒里传出来时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埋怨都像带上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关应钧失笑,唇角刚拉起来,忽然想到简若沉想喊的是关督察。

关应钧:……

不是说好不叫这个吗?难道生气了?

他真受不了这三个字。

拿李叔的话来说,这应该是PTSD。

关应钧挂上电话,没有理趴在茶水间门口,酸得直挠门框的同事,他快步走到审讯室,“丁高,不问了,立刻起诉江鸣山!我们结案!”

他转而看向坐在审讯椅上的瘸子,和善一笑。

能白送两次业绩的活菩萨世间罕见。

他不介意多个笑脸。

如今,警察手里的证据,足以让江鸣山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江鸣山的末路就在眼前。

中午十二点。

简若沉睡醒后不想动,窝在被子里听星网娱乐的午间星闻。

庄重优雅知性的女声娓娓道:【1月4日,早上八点。警方正式起诉江鸣山。中午12点,警方将江鸣山移交至西九龙裁判法院看守所,等待审判。】

【据悉,江鸣山犯有强奸罪,诱奸罪,组织杀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中的爆炸罪和非法携带枪支等危险物品罪,过度损坏交通设施罪,侵犯他人财产罪中的抢劫罪,妨碍社会管理秩序罪,妨碍国防利益罪,偷税漏税且走私金额巨大……】

女主持足足念了3分钟。

简若沉微笑着,缓缓合上眼。

恶人自有法院收,他被念困了,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