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越界(第2/2页)

简若沉:“……”

这怎么回去呢?

穿这个回去跟罗彬文说:我今天什么麻烦也没碰到。

罗管家肯定不信。

要不穿毛衣?

“我毛衣呢?”简若沉在车里翻了翻。

关应钧:“你那里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简若沉的目光逐渐谴责,“好像一直放在你那里。”

关应钧目光微移,“……跑的时候没注意。”

简若沉:“……”

关应钧轻咳一声,公事公办道:“等陈近才那边的业绩分过来了,我再给你重新买两件。”

“算啦。”简若沉摆手,“家里衣服多得是,要你的做什么?只是今天冷一段路罢了。”

关应钧缄默着,将大衣兜里的零零碎碎全部掏出来放在一个空的物证袋里,然后把衣服脱下来递给简若沉,“先穿我的。”

山顶别墅的门口有个花园,香江的冬天虽然没有其他地方寒冷,但是单穿一件乱七八糟的衬衫穿过200米的花园,还是容易生病。

简若沉也没拒绝,接过后穿上。

关应钧的大衣真的很大,里面全是被滚烫体温熏出来的热意,还有点醇厚的红茶味。

他跳下车,对着关应钧挥手,“明天见啊关sir。”

关应钧一愣。

明天见?

简若沉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去警署了吗?

简若沉笑起来,“出租车司机谋杀案肯定要我去做证人笔录和受害者口供啊。”

关应钧恍然,“你怎么……”

简若沉又道:“你上眼睑微微提升,眉头翘了一下,然后下嘴唇后缩,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按照前后逻辑推一推,就知道你要问什么了。”

他最后对着关应钧挥手,然后拢住过长的大衣,冲过花园,直奔还亮着灯的别墅。

关应钧坐在车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简若沉的背影。

很快,这抹背影消失在幽深碧绿的树丛里,彻底看不见了。

关应钧微微向后仰起脖颈,靠在车座上,不自禁想起简若沉坐在他腿上卖乖的模样。

他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去想在深水埗警署时,简若沉审讯霍进则的样子。

语气拿捏得那样恰到好处,做事那么周全,一个表情摆出来,既迷惑了嫌疑人,又取得了深水埗警署警察的信任。

甚至连他舅妈都没有怀疑简若沉前后判若两人有什么不对。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正常的。

关应钧的思绪很跳跃。

他又想到包间里,简若沉捂着肚子坐在他怀里,小心翼翼把脸拱在肩头,小声卖娇的样子。

说荤话时呼出的气息就伏在他的耳廓,好像他们真的关系匪浅。

是任务需要。

关应钧轻声告诫自己,“这样讨人喜欢的人,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讨厌。你想明白了吗?”

他想不明白。

明明没有整容顶替,也没有换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关应钧脑海里略过的画面太杂,全是简若沉这些天做出的惊天大事。

拆炸弹,偷账本,拿饭盒,陪他端了陆堑的中转站……

关应钧不想和简若沉靠得太近,虽说已经陈诺了不再试探简若沉,但并不代表他不怀疑。

简若沉身上有疑点,还有那股会讨人喜欢的劲。

简若沉太会讨人喜欢了,只要他想,好像就能投其所好,永远不让人生气。

从前做任务的时候,关应钧从来没有跟人这样暧昧过,直到简若沉出现。

怎么会靠得不近?

关应钧点了根烟,咬着烟嘴吸了一口。

他没碰见过比这更合拍的搭档,能接上思路,志趣相投,而且同样能为了真相无所不用其极。

从把简若沉放在身边起,他们就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关应钧低头看了一眼皮带,垂眸拿出酒瓶一口气喝干。以往觉得有用的东西,这次却让欲望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他闻到了掺在柑橘味道里的柚子气,又想起包裹住瓶口的两瓣唇。

关应钧抿唇,仰头等了半晌,酒精彻底发挥作用后才觉得好受些。

他想开车,刚拉动手刹,简若沉幽幽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关sir,喝酒不开车。

他只好把车停在山顶别墅门口,走回去。

好在山顶别墅是1别,他家在2别。

也不是很远。

次日。

简若沉睡了个好觉,早早来到警局,还没进问询室,就被关应钧拎进了办公室。

他看着对方手里的一瓶红花油,蹬蹬后退两步,左手捂住右手,浑身写满了抗拒,“不抹这个!”

关应钧道:“不抹好得慢。”

陈近才站在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最终侧耳,趴在了门上。

先满足一下好奇心再说。

他和关应钧这么多年的兄弟了,稍微听一听墙角应该没什么吧?

办公室里,关应钧道:“过来,坐着。”

他说完惊觉语气生硬,随即放轻语调,“弄完我带你去比对饭盒。”

来请简若沉去录口供的陈近才心说:嚯~

为了绑住小财神,关应钧这是准备无所不用其极了?

他们别的组虽然……确实很想要抢人,但关应钧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还是说昨天CIB在酒吧的大动静和这两个去酒吧探查的人有关?

计白楼是不是也见到简若沉了,眼馋,所以关应钧急了?

有一说一计白楼长得确实帅。

但急也不能这样。

他们是警察,不是变态!

陈近才仔细想了想那幅场景,还没想明白,A组外面就冲进来一个巡警,他一眼看到陈进才,立刻大喊:“陈sir,你快下去看看吧,外面聚了一堆记者,说要采访新招的顾问,说他……”

陈近才神色微凛,“说什么?”

巡警咽了咽口水,“说他身为香江公民却从不献血,自……自私自利。”

“……哈啊?”陈近觉得这个闹事理由简直匪夷所思,一听就知道是故意闹事。

他手指用力想要开门。

与此同时,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里却传来一声痛哼。

简若沉一只手被关应钧抓着,另一只手紧抓桌角,别过头,尽量不去看在伤患处打圈的手。

痛,太痛了。

要泪眼婆娑了。

他小声道,“关应钧,你不会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