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杀心(第2/2页)
最初的《御冥经》发明者,正是闾山宗的嫡传后代子弟,因为渡劫期老祖被截杀,他们剩余的门人遭受了整个修仙界喊杀喊打,过得如过街老鼠般,狼狈又不堪,不得不逃到远离南境的北域。
可即便是来到北域,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渡仙宗的人比他们先一步落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闾山宗的残存嫡传又遭受了一次绞杀,最终仅剩下的几个人,远远的逃到了这片地脉之上的幽地。
他们在这里立足时,外边的白枫谷都还不存在,北翟宗尚在飘摇中,寒水派不过是个雏形。
不论立场的看,九幽城主的经历还是挺励志,挺传奇的。
遭遇重重的绝境,最后没有甘于苟且偷生,而是利用地脉里的阴气,亲手创出了一门邪功。
这部《御冥经》就是在满含怨怒与仇恨中诞生的,从根源就注定了,它对世人的仇怨与天然的敌对立场。
如果起初九幽城主是想凭借着《御冥经》报仇雪恨,还只是用阴气控制邪祟。那么后来九幽城主就彻底走上了邪恶的道路,使用阴气制造邪祟,还进一步研究出来了秽土这种更可怕恶毒的东西。
早期的九幽城原住民,就是在这种背景当中被迁徙而来。
机缘巧合下,生者和死灵的结合,诞生出了半生半死的冥族。
然后九幽城主发现,冥族的体质无比的适合修炼《御冥经》,他开始大量的制造冥族。而现今的几个上人以及大部分的《御冥经》邪修,也全部都是他的血亲后裔。
上行下效,九幽城的上人们为何无比忠爱抓女修做新娘,就是为了能诞生出更多的,能修行《御冥经》的天才。
他们现在不光是要数量,更是要质量。
也是因为这种风气和特性,导致九幽城的上人都耽于美色,常常通宵达旦的纵情声色。
为了讨好上人,低下的人经常搞出各种花样,送去的姑娘也经常会被装扮的花枝招展。这次带着大大的兜帽,蒙着头的两个虽然看着有几分神秘,但是也没有到十分猎奇的程度。
金丹的邪修漠然的撇了一眼俩个人,就转身走了。在他的身边,有几个肢体僵硬,面容可怖的邪祟,仿佛被指挥的军队一样,齐齐的簇拥上来,将庄越跟沈倾夹在队伍的中央。
不用邪修开口,身处在邪祟队伍中的人,往往就会被吓住,乖乖的跟着走。
金丹邪修懒得跟这些来来往往的女修打交道,这一招一用出来,能省下很多的事。
这一次也一样,身后的两个新人,亦步亦趋的在队伍中走着,生怕落后了一步,引起身边邪祟异动。
金丹邪修内心隐含的恶趣味被满足,他就喜欢看这些外来的姑娘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还不敢反抗的样子。
她们哪里能知道,这些邪祟是全凭金丹邪修一念之间控制的,金丹邪修不想他们乱动,邪祟自然不会乱动。
九幽城内是完全没有车马的,交通全靠走,即便高贵的上人们想要彰显高高在上,也只能做人抬的辇。
金丹邪修自然是轮不到的,也不可能给姑娘们准备,一行人步行了快两刻钟,才从别院走到妄水上人的住处。
门口守门的是两个筑基期的邪修,看到金丹邪修过来,弯了下腰。
金丹邪修将人带到了,就交给园中的管家。管家估么时间差不多,早就在这里等着,见了金丹邪修将人带过来,忙躬身道:“辛苦了。”
金丹邪修完成任务,随意的点点头,带着身后的一串邪祟,返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原本这接送女修的事情,是由下边筑基期的邪修们干的。但是筑基期的《御冥经》还不能很好的操控邪祟,不是数量上不去,就是质量上不去。通常都被禁止在九幽城内,使用邪祟。
结果,就是在接送的途中,出了几次的事故,总有些烈性的女修,试图逃跑或者是刺杀。
在弄死或者弄残了几次人后,白枫谷的人都来抗议了。他们抓这些女修并不容易,不能还没见到上人就被半途消耗掉了。
几次交涉后,这件事就成了上人手下的金丹邪修轮流的活了。
金丹邪修的地位虽然是上人的属下,管家却是远远比不上的,自然得陪着小心伺候这些被迫做事的邪修。
等到金丹邪修走远,管家躬着的身才直起来,回过头皱着眉看着带着大披风兜帽,遮住头脸和身形的两个女修。
他可不像金丹邪修那样草率,才刚发生过不知死活的女修刺杀上人的事,沉声说:“解开你们的披风,让我看一眼,验明正身。”
两人听了之后,先是顿了顿,才将兜帽拉开,露出两张脸来。
两张面容,一张比一张更美,还没等管家从美貌冲击中回过神来,两人又将身上的披风敞开。
只一眼,管家就被震得说不出来,失神了好一会儿。等缓过神后,眼中都不由闪过惊艳和贪婪的神色。
最后,他惋惜的说道:“先带上吧,这等绝色,确实应该让上人第一眼看到。”
随后,他将两个人安排到一个厅房里,叮嘱道:“在这里安分的待着,等上人练完功,用饭的时候就送你们过去。”
离开时,管家的目光又垂涎的望了一眼。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庄越将手放在沈倾的手背上,将他刚涌起的杀心给安抚下去,“他刚才走的时候,看的虽然是我,但是想的应该是我们身上的衣服。”
那眼神,跟金池长老馋唐僧的袈裟似的。
也难怪管家会垂涎欲滴,为了增加暗杀的成功率,两人将鲛绡衣都穿在了身上,就为了这出美人计。
鲛绡衣的华美与瑰丽,缥缈与仙气,是修仙界当中都罕有的。
别说偏远的九幽城内一个没什么见识的管家,就是见惯了珍宝的皮禺山当年也对这件衣服称赞有加。
“我知道。”沈倾声音低沉的说,同时还将手翻转过来,紧握住庄越,“让你受委屈了。”
即便是看得鲛绡衣,那管家的眼神也让沈倾觉得他该死。
庄越好笑的说:“我受什么委屈,这不是始终都有你陪着吗?”
沈倾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两个人手握着手,安静的待着,直到有下人在外边传话,要带他们去上人的房里。
庄越站起身,拉起兜帽盖住头,“走吧。”
沈倾紧接着也站起,与他一样的拉起兜帽,只不过他却向前走了几步,刻意到庄越前边去。
庄越心中一暖,知道沈倾这是在保护他,也没有逞强。
两个人出了厅房,沈倾在前,庄越在后,跟在带路的人向上人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