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页)

签名也换了。

现在的是——

【很爱她,勿扰】

……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有人在旁边睡的缘故,第二天徐知苡醒来的时间比平时上班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外面天色很黑,像一副泼了墨的画,没有颜色。

下楼跑了一圈儿回来,出去上班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

昨晚两人的聊天页面下面都是她的拍一拍。

陈嘉屹语气无奈又纵容:玩够了没,玩够了就去睡觉。”

时间显示是凌晨多一点,那个时候她已经睡了。

徐知苡正打算回他一句早,屏幕又跳出一条信息。

陈嘉屹:【南俞这几天有雨,记得带伞】

徐知苡:你怎么知道的呀,我这边好像真的要下雨了诶。

陈嘉屹:傻瓜,我手机有你那边的天气预报。

徐知苡唇角弯了弯:【谢谢男朋友的提醒】

那边语气欠欠的,拽痞拽痞的:【现在谢太早了,留着床上再谢】

徐知苡唇角瘪下来:【我上班要迟到了,不说了,再见男朋友】

陈嘉屹坐在老板椅上,看着这条信息,舌尖抵着下颚,低低的溢出声笑。

小姑娘胆儿肥了,居然敢屏蔽他的话。

转念一想,这不都是他宠的么?

得,以后说也说不得了。

林秘书带着分公司的负责人进来,一眼就看见他的大boss那种又气又宠的眼神。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世界太奇怪了。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年终奖不想要了是吧。”

陈嘉屹一记眼刀扫过自家秘书,刚刚的笑就好像是林秘书的错觉。

他忙带着负责人上前:“陈总,这就是白总经理。”

白万融见上座的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浑身气度却器宇不凡,透着一种上位者的矜贵凛然的气质。

他敛了敛神情,恭敬的叫了声“陈总。”

“白总经理,你在陈氏干了有十年了吧。”

陈嘉屹捞起楠木桌上的打火机,漆黑的碎发垂在额前,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打火机,散漫中带着施压。

白万融手抖了一下,说:“陈总记忆真好,的确有十年了。”

早在之前,白万融就知道陈家出了个反骨,他以为陈嘉屹只会是个花天酒地的风流公子哥,现在一见,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年纪轻轻就坐上一把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就把陈氏那些势力盘根错节的老古董给收入囊下,哪可能会是无所事事的草包。

白万融心一凛,事无巨细的把那些事都给掏了底。

说完,他用眼觑了眼座上的人。

陈嘉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吊儿郎当的叼着支烟,侧脸轮廓如刀削般犀利,打火机嗑在实木桌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打在白万融的心上。

“患者家属安抚的怎么样了?”

陈嘉屹瞭了瞭眼皮,睨着面前的下属,嗓音沉沉有颗粒感。

白万融一愣,忙说:“已经都安排好了,医院会给出最好的治疗方案,手术费也由公司一并承担。”

“出去吧。”

白万融瞄了眼旁边的林秘书,拉开门走出去。

……

南俞下了一天的雨,水泥地上全都是飞溅的雨滴,豆大的雨珠斜着飘过来,打湿路人的衣裤,天空像块黑布,乌沉沉的没有边际。

徐知苡站在画廊的檐下,往后退了退,那雨便打在了她的脚下。

有要好的同事叫她:“小苡,要不我叫我老公送你吧,反正也就是费点时间。”

女同事家跟她不是一个方向的,徐知苡笑了笑:“不用了,我打车走。”

“那行,那我先走了。”

画廊渐渐空了下来,只有财务部的同事还在加班。

徐知苡看了眼打车软件上的排队人数,还有八个。

她切到wx,三人的群里周湘倚问苏姝这次生日怎么搞。

苏姝:不搞了,就咱们几个相熟的聚一聚,带上你哥,人多热闹。

周湘倚:ok,@徐知苡,苡苡你那天不加班吧。

徐知苡切到日历看了眼:【最近没什么画展,不加】

苏姝:【那个浩杰还没回来啊?这都有大半个月了吧】

周湘倚:【没,你生日那天估计也回不来,不好意思哦宝贝】

苏姝:【没事,你告诉他别什么事都往上冲,也考虑考虑你,哪天有空你可以去云婵寺给他求个平安符,我妈说那里挺灵验的】

周湘倚:【好,我知道了】

“云婵寺”三个字跳出来的时候,徐知苡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出。

苏姝心急口快,反应过来后在群里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宝贝,我忘记了云婵寺这三个字对你来说是忌讳,求你原谅我】

周湘倚:【苡苡早就没事了,她每年都会去云婵寺】

苏姝:【啊,去干什么的呀】

徐知苡回她:【求个东西】

苏姝:【这样呀,老梁叫我了,我先下线啦宝贝们】

群里面安静下来,徐知苡想看看雨势,一辆红色的跑车倏地停在她面前。

车窗半开着,戴着墨镜的女人拉下墨镜,一双漂亮狐狸眼望了过来:“徐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想请你吃个晚餐”。

是上次画展遇见的那个女人。

那顿晚餐吃的很快,半个小时后,徐知苡站在路边,闻到了雨后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

“徐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趟?”女人拉开车门,礼节性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徐知苡还有点恍惚,慢半拍的回答。

女人笑了笑,坐进车里面,开着车潇洒的离开。

水泥地是湿的,踩在上面有点滑,雨后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树梢上的枝叶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徐知苡慢吞吞的走到公交车站,车还没来,她坐在椅子上等。

脑子里回放着刚刚跟女人的对话。

“我那表弟从小就跟他爸妈不亲近,他爸对他是中国式的严父教育,打小就给他报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很疼他,但用错了方法。”

“亦扬在娘胎里落下的毛病,身子骨从小到大都不好,他妈怕他磕着碰着,他爸也从来不会罚他。”

“唯一一次罚他,是高中那时候,他们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你的画像,后来一搜,不止这一张,而是520张”。

“那天晚上他下自习回到家,什么也没说,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感冒了,他爸妈都以为他知道错了,一周后,他们又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你的画像。”

这些话像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的勒住徐知苡的心,喘不过气的感受是怎么样的,那一刻她体会到了。

女人短短的几句话,比那天晚上她发现的真相更加触目惊心。

“姐姐,你怎么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