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启灵(第2/4页)
“我给他换张脸,不就成了?”墨兽道。
沉雨瞳:“探子没那么傻,天元城里到处都是眼线,一个陌生脸孔,他们也会注意。”
与其这般偷偷摸摸,反倒更容易引起他人警觉。
换张脸,其他人可能疏忽,但齐家人会因此生疑。
一个人突然就失踪了,事只会更多。
“我体内的情况能撑多久?”宿聿问道。
墨兽琢磨了下:“这东西难说,也跟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修炼有关,但现在精纯之气是满溢的,在你丹田里结珠子只会越来越多。”它没办法去判断宿聿体内的阴气能撑多久,像这几日就是小爆发,要是个大爆发出来,用阴邪之体来解释就完全解释不通了!
到时候,其他修士甚至也有借口找上门来,齐家拦都拦不住。
那就是没能撑多长时间……宿聿也明显感觉到精纯之气的影响,爆发一次,对他的身体也有所影响。
当务之急,这趟启灵城还是得走一趟。
“这有什么难的。”齐六拍拍胸脯:“找我家少爷不就行了吗!”
“齐家的商队,每半月都会去启灵城一趟,不愁出不了门。”
墨兽:“那你还不赶快去!”
事关扩充地盘,齐六马上就去跟齐家人商议去了。
只是人走了,沉雨瞳却站在宿聿身边,“你先前不是要对付宿家?”
“等着人露出马脚的事很蠢。”宿聿观察着体内的墨灵珠,思考着要怎么剥,随口地应她:“前几天张富贵在说钓鱼,鱼饵抛下去,饵被吃了,鱼却跑了。”
沉雨瞳不解,与其想这些,她还不如去造房子。
墨兽见她走了:“这小姑娘,怎么说一句是一句。”
“你要钓鱼啊,钓什么鱼,我刚刚听个小鬼修说了,仙灵乡那里有灵鱼!”
宿聿选中了丹田里最弱的那颗虚影,“你没吃过?”
“南坞山的河里只有尸,尸鱼吃腻了。”墨兽磨牙。
宿聿瞥了一眼,是他的错觉吗?
这团墨气,怎么涨肥了好几圈。
宿聿离开万恶渊,“你让张富贵去给你钓,一个去就行了。”
墨兽:“你不来啊!张富贵钓鱼,鱼都跑了!”
宿聿犯恶心,辟邪汤糊得他嗓子眼都是,“岸边太多人了,鱼不会上钩。”
齐六奔走半日,得到了准信。
想要跟齐家商队,齐衍自然而然就应允下来。
只是消息传到齐则耳中的时候,齐则正在看齐家这几日的账本,与阵师盟的利益分成之后,剩下的分成就全是给宿聿的,他听到宿聿想要跟齐家商队去启灵城的时候,只是笑了笑,却没说话。
“这人没说什么,只是从小少爷的口中得知,说是想起一些记忆,想去启灵城寻亲。”护卫将听来的事说与齐则听,只是此人的话真假难辨,失忆的事未必是真,这话的可信度不高,“他先前借齐家的手试探宿家,眼下宿家腹背受敌,趁此机会落井下石的人不少,这时候,他突然要走……”
齐则却没说话,“可这几日,你见到宿家有何举动吗?”
宿家的反击并不成效,反倒因此伤筋动骨。
“启灵城挺好的,确实也得出去走走。”齐则看着账本,“最近那些对宿家施压的势力也放缓了,这么多人对宿家下手,幕后之人是个聪明人,若是看出有人在钓鱼,他还会冒出来吗?”
护卫听出其中细节:“您的意思是?”
齐则合上账本,“这拓印卷轴的生意,怎么能只在天元城做?”
“齐家的生意,当然是遍及东寰四海。”
守株待兔,兔子不会上门。
天元城闹过一阵,那就得先静下来一段时间。
要出发去启灵城,一众鬼就开始做准备,趁着夜晚出门,买了一大堆材料回来。
齐家的灵舟起飞那天,万恶渊里满载着各种天元城材料,全都是阵法材料,以及沉雨瞳要的陨铁石。
白使忙了几天,带着厚礼上门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一艘灵舟扬长而去。
他正纳闷这几日齐家灵舟飞得勤快,不过生意人,也正常。
走几步,迎面对上齐家修士。
“有事前来拜访。”白使抬了抬手。
齐家修士一顿:“哎,白使你来晚了,万一小兄弟前脚刚走。”
精挑细选的礼物还没送到人手里,就听到突如其来的噩耗。
白使看着已经不见影的灵舟:“……”
什么鬼运气!?
而且那人就这么跑了!?跑哪去?!
-*
天元城内,这几日的卷轴风雨还在继续,宿家的失误放任,以至于他们在城内名望受损,更有阵修往外跑,现在想要亡羊补牢也晚了,阵师盟跟齐家的生意已经风生水起,宿家不过一月,在天元城里的名声已然一片狼藉,中低阶阵法生意已经完全没法做了。
生意还能挽救,可受损的名望,对他们这种大世家而言,是伤筋动骨。
最后是宿家几位长老出面去阵师盟赔礼道歉,以重金才重新聘回那些出走的阵修。
但这件事传到宿家家主耳中时,往外摔的灵器更多了。
宿沧经营多年,好不容易将宿家的生意拉起来,压在齐家一头,结果就因为一个秘境,一笔微不足道的生意,让他十几年的布局全都打乱,宿家的名望,宿家在天元城的跟脚,哪能让这样一点生意毁了不成。
宿家长老道:“家主……还有灵舟术。”
“别给我提灵舟术。”宿沧将茶水扫了出去,全泼在长老的脸上:“我给了你们十几年,造出来的灵舟比不上家族里那些旧的灵舟。”
他冷笑一声:“猪都不如,若非我近些年研制妖兽车,你以为就凭宿家这些灵舟,外面那群人会买账?!”
当初让他对宿惊岚派系赶尽杀绝的时候,这些人在他面前夸下的海口可不是这样。
宿家的灵舟术被宿惊岚死死把控在手中,现今秘境也没了。
也不知道宿惊岚到底留下什么东西,若再不想到别的办法,他们宿家沦为末流不说,还要被其他势力压在头上。
宿沧最厌恶的,就是有人骑在他头顶上。
宿惊岚是一个,现在这些仗势欺人的修士也是,还有踩着他们宿家乘风而起的齐家,外边种种,全都是在跟他宿沧对着干。
座下的人惶惶不安,宿沧却在发怒后冷静了下来,“起来吧。”
修士们起身,却对家主的阴晴不定感到害怕。
只有长老道:“还有一事,苍雪宗那边来信了,少主许久未回苍雪宗了。”
“把那小子放出来。”宿沧捏着手中的棋子,声音冷漠:“告诉他,他若还是个宿家人,就切莫在这时候给我惹事。”
宿长老急忙应是离开,不敢在此地触动其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