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回魂(第2/3页)

喻泽川哄道:“不老不老,赶紧回去吧,别耽误睡觉。”

老爷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就没见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上次那个蒋博云卑鄙阴险,这次的陆延穷抠搜,我早晚被你气死!”

他语罢从车座旁边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黑盒子,隔着车窗直接扔到喻泽川怀里,重重冷哼一声道:“拿给那个臭小子看看,什么才叫见面礼,司机,开车!”

喻泽川下意识接住盒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车子已经离开了。他打开看了眼,只见里面是一块成色极其好的翡翠玉坠,应该是老爷子给陆延带的见面礼,怪不得刚才心气那么不爽。

老爷子在商场叱咤风云几十年,从来没做过亏本的生意,结果被陆延用一提脑白金就骗走了一块翡翠玉坠,换谁也想不通。

喻泽川笑笑,把盒子关好,转身朝着酒店走去,然而还没来得及进门,电话就忽然响了起来。

喻泽川看见来电显示,迈出的脚换了个方向,转而走到路边的僻静处,这才点击接通,声音低沉:“喂?”

话筒那头有些嘈杂,一瞬间又安静下来,响起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喻总,您交代的事我们都办好了,蒋博云最近在卖房卖车,因为急着抛售,短期内找不到买主,迫不得已全部抵给了高利贷。”

喻泽川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点了根烟:“卖了多少?”

男子道:“大概六七百万吧,他那套房子不在市中心,车也开旧了,卖不了多少,还在为剩下的钱求爷爷告奶奶呢。”

蒋博云进银川集团满打满算也就几年时间,压根攒不了多少钱。就像办公室传闻的那样,他哪怕年薪百万,不吃不喝也得十几年才能攒够一千多万,更何况蒋博云还没有年薪百万,那笔天价亏空足以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喻泽川缓缓吐出一缕烟雾,唇瓣格外猩红艳丽,他屈指轻弹烟灰,与刚才和老爷子说话是截然不同的神情,冰冷中带着讽刺:“他既然那么愁钱,你们还不帮他想想办法,找高利贷凑一凑吗?”

那名男子迟疑问道:“真的要让他凑够钱吗?其实可以先让他坐牢,等出狱了再收拾。”

“可我不想让他坐牢。”

喻泽川盯着前方的川流不息的车辆,目光幽深:

“四五年,太久了,我不想等到那个时候。”

他语罢直接挂断电话,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进了酒店。

喻泽川回到包厢的时候,一推门就出乎意料看见陆延正和薛晋凑在一起说话,目光在他们中间来回扫视,淡淡挑了挑眉:“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挺有共同话题。”

陆延见他回来,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怎么样?老爷子还在生气吗?”

喻泽川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老爷子今天晚上估计气得睡不着了,谁让你坑了他一笔呢,拿着吧,爷爷给的见面礼。”

陆延打开盒子,瞬间被扑面而来的金钱气息闪瞎了眼,好家伙,没想到老爷子这么豪气,直接送了块翡翠雕的玉坠,早知道今天就给他多买两盒脑白金了!

陆延脸上痛惜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喻泽川都忍不住笑了笑:“在想什么?”

陆延美滋滋道:“我在想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给咱爷爷多带点见面礼。”

咱爷爷!咱爷爷!咱爷爷!!

喻泽川沉声提醒道:“不许再送脑白金。”

陆延:“那旺旺大礼包呢?”

喻泽川:“也不行!”

陆延:“为什么?”

喻泽川:“没有为什么。”

陆延:“哦。”

因为薛晋住的地方和他们顺路,喻泽川开车的时候顺便把他送回了家,中途薛晋下车后,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莫名安静。

喻泽川冷不丁问道:“你和薛晋聊得开心吗?”

陆延正在低头研究老爷子送玉坠,闻言随口道:“挺好的啊。”

喻泽川望着前方的路,指尖轻轻摩挲方向盘:“他有点傻。”

陆延想起上辈子薛晋一直跟着喻泽川复仇,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仅傻,还特别好骗。”

“那我呢?”

喻泽川忽然偏头看向陆延,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的问道:“陆延,我是不是也很好骗?”

这句话太过郑重,以至于陆延微妙停顿了一瞬,他抬头看向喻泽川,却见对方已经收回视线盯着前方的路况,车窗外暗色的光影落在脸上,就像平添了一道无形的疤。

陆延笑眯眯的,目光狡黠:“喻总,你对我这么好,我就算骗你也不会害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但陆延私下里还是喜欢叫他“喻总”,仿佛对这个称呼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

喻泽川心想那不还是骗?他没再说话,沉默开车,外面的冷风呼啸而过,吹乱了额前的碎发,连带着眼底的神情也让人捉摸不透。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那种怪异感又重新从陆延的心底浮现了出来。

说句难听话,他老感觉喻泽川最近就像鬼上身了一样,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偏偏对方又患有精神疾病,行为举止偶尔不正常一点……好像也算正常?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回家。

陆延原本在解衣扣,准备去冲个澡,房间里的灯却忽然被人关掉,视线陡然一暗,一具温热的身躯悄然靠近,将他抵在了墙上——

不用猜都知道是喻泽川。

陆延下意识搂住他的腰:“怎么了?”

喻泽川今天虽然没喝酒,但好像有点亢奋,他不轻不重地咬了陆延一下,牙齿磕碰唇瓣,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酥痒感:“亲我……”

像是在命令。

陆延只感觉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无意识舔了舔唇瓣,心想这不叫亲,分明是咬。但他还是转身将人抵在墙上,熟练亲吻,然后熟练扒光。

衣服落了一地。

他们从客厅吻到浴室,又从浴室吻到卧室,柔软的床铺包围住他们两个湿漉漉的身躯,沉沉下陷,被裹成了蚕蛹。

“陆延……”

“陆延……”

喻泽川呼吸急促,每喊一声陆延的名字,都带着截然不同的情绪,时而深情缠绵,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低低沉沉,仿佛带着刻骨的恨意。

陆延没有在意,反正喻泽川每天都要被他气上一回,这种又爱又恨的语调实在太熟悉了。他紧紧扣住喻泽川的手腕,语气还是那么不正经:“我在呢,喻总想说什么?”

喻泽川的声音被颠碎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闻言忽然抬起头颅,一口咬在了陆延肩膀上,力道狠得都见了血。

“唔!”

陆延闷哼一声,又露出了那种狐狸般委屈的表情:“你干嘛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