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友(第2/3页)

邹冀的意思,更直白点说,他怀疑薄韧的“新朋友”,像是一个弯的。

他怀疑薄韧被一个野生男同盯上了。他得快点把这事通知给家养男同杨樵,提醒杨樵快点阻止薄韧被人半路截胡。

不得不说,邹冀这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小少爷,长这么大都从没交到过坏朋友,他看人眼光也确实有点独到之处。

那是一个在京华电力大学产品设计专业就读的大二学弟,是个小男同。

学弟对学长薄韧很有好感,但也没到一见钟情、非他不可那种程度,更多是见色起意。

薄韧本来就是绝大多数男同会很迷上的那一类直男。

男同这个群体,多数很难找到百分百满意的对象。

说穿了男同是喜欢男人,不是喜欢男同。多数天生的男同很容易变得中性,而最吸引男同的,是对同性没有性欲的纯直男。

产品设计学弟认识了薄韧后,常来找薄韧玩,更多是找帅哥玩的心态,满足下眼睛,倒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意图。

有经验的男同看一看就知道,薄韧是男同们拿不下的那种铁直男。

薄韧起初觉得来找自己玩的学弟非常奇怪,听其他同学议论,说这学弟好像是那个。

薄韧就当面问了他:“你是那个吗?”

学弟本就半出柜,被问了,也就承认了。

薄韧在生活里第一次见到活的男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奇行种,外表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人类。

他心中还真的有很多关于男同的疑团。于是和这学弟又见了几次面。

怪就怪云州大学离得太近,他和学弟走一起,每次都能让邹冀碰到。

薄韧通过向学弟的求知,确认了自己确实不是个男同。

他告诉学弟,他有个很好的男生朋友,他对这个朋友很有心动的感觉。

学弟表示,有很多直男都有这样的心动时刻。

“关键在于,你想不想上他?”学弟直言道。

薄韧被问得直冒冷汗,三连否认:“不想!从来没想过!那我不是畜生了吗?”

学弟说:“那你就不喜欢他啊。”

薄韧却很坚持:“我喜欢他,我知道。”

学弟说:“你准备跟人家柏拉图吗?一辈子不上床,不做爱?人家又不是太监……不对,你朋友是直的吗?”

“他是,”薄韧道,“他还恐同。”

“你们两个直男搞假基吗?”学弟也没见过直男相吸还吸力这么大,只好从自己的角度建议道,“那你别露馅儿了,直男很反感这个,你暴露以后,没准就被吓跑了。”

薄韧愣住。杨樵这半个月对他不冷不热,是害怕他了吗?

半晌,薄韧又说:“我已经告诉他我喜欢他了。”

学弟说:“他没打你吗?我高中对我直男朋友告白,就被打了一顿。”

“……”薄韧道,“他跟我说这只是我们太亲密产生的错觉,还让我去交个女朋友,让我有心事不要自己憋着,可以跟他说说,不要钻牛角尖。”

学弟羡慕地说:“你朋友人真好啊,我都有点爱上他了,有照片吗?帅不帅?给我看看呗。”

薄韧客气地把学弟送走了。

学弟心知帅学长对自己毫无意思,后面他很快也有了真的暗恋对象,和薄韧学长也不再往来。

但是邹冀不知道啊,过两天再见到薄韧,约了在京华电力大学食堂,吃牛肉面。

他东张西望,看那个小基佬在没在。

“人呢?”邹冀问。

“谁?”薄韧道。

“你那学弟啊。”邹冀道,“你俩不是整天如影随形吗?”

薄韧道:“什么鬼,别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

邹冀委婉地说:“你还说你对木头情比金坚,不过是拌了几句嘴,你就另觅新欢了,你这样不行啊。”

“没有的事。”薄韧一怔,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道,“谁告诉你,我们拌嘴了?”

邹冀说:“他说的啊。”

薄韧忙问:“他还说什么了?”

邹冀道:“没说什么了。”

薄韧道:“不可能,还有什么?你快说。”

邹冀有点心虚,不肯说了。

薄韧看他那样就知道有鬼,着急起来,道:“快说吧,说了我叫你爹!”

“……”邹冀吓了个半死,感觉薄维文下一秒就要开叉车来把他叉走,忙道,“没有了……我告诉他,你、你交了个新男朋友。”

薄韧:“……”

薄韧:“……”

“你有病啊!”薄韧的核弹终于炸了。

“翻脸这么快吗?”邹冀抱头鼠窜。

“我被你坑死了!”薄韧迅速把碗里的面大口吃掉,抽了张纸巾,转身就跑了。

他回寝室拿了身份证,直奔云州火车站。

他和杨樵彼此间的占有欲,谁都很清楚。

换位去想一下,他如果听说杨樵身边有了“新男朋友”,绝对要气疯了,现在一定像条疯狗一样无差别地咬人。

杨樵……杨樵那性格,就是生气了,难过了,也只会自我消化。

夜八点多,杨樵在寝室里写稿子。

有两个室友在一边聊天,一边打游戏。忽然,室友们静了,有个外人走了进来。

杨樵还没察觉,专心敲着键盘。

薄韧走进来,站在他旁边,低头看着他,有近半分钟的时间。

他才终于觉得身边有个人,慢慢转过头来,眼睛一瞬间睁大,完全就是一只受惊小熊猫。

室友们交换了个眼色,悄悄出去,还带上了门。

杨樵这时反应过来,这是在寝室,忙回头去看,发现室内已没了别人,又转回来,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半个月没有见过面,连视频都没有连过。

薄韧刚才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心情也平静不下来,现在他站了起来,更无法平静了。

两人身高差有五厘米,视线几乎能平视着对方,薄韧凝视着杨樵的眼睛。杨樵穿了件浅蓝色的圆领卫衣,薄韧觉得他真是好看疯了。

“怎么突然来了?”杨樵道。

“我靠,”薄韧挪开眼睛,打量周围,假装轻松地说,“你们寝室怎么这么暖和,北京供暖也太早了,我每晚回寝室能冻成狗。”

杨樵笑了笑,说:“你……坐,坐我椅子吧。”

他想把自己刚坐的椅子让给薄韧,薄韧道:“不坐了,十点的高铁要回去,说几句话就走了。”

杨樵又睁大了眼睛。

他来做什么的?

杨樵心里这么想,没有问出来。

“我来看看你。”薄韧道,“想你了。”

杨樵不安道:“哦……嗯。”

薄韧道:“哦?嗯?没了?”

“我也、我也想你。”杨樵半个月没说过这种话,有点不会了,之前每天都那样说,也不觉得有什么,说出来也很自然,隔了半个月再说,这耻度真是……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