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总有人为你而来(第2/3页)

于是他谦虚道:“还好。”

之后问:“阿姨有什么事吗?”

姜女士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问他平时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距离去那边还有好几天,姜女士现在已经开始安排菜单了,势必要让他在几天内把想吃的和想玩的都给满足掉。

她叹了口气,说:“斯年肯定都知道,我想问他然后到时候给你来个惊喜,结果他那边在忙,没回消息。”所以只能把电话打到这来了。

往窗边随处可见的小板凳上一坐,很好养活的陈某白没什么忌口,于是随意拎了几个平时和好邻居吃得最多的菜说,之后又想起了什么,问:“许斯年之前这个时候也在工作吗?”

姜女士说是,道:“他那个人一年到头都在工作,也不分节假日。”

她说这么多年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平时找找时间也不是不能见,于是也不一定要在过年这几天见一面,这么多年都已经基本习惯。

那就是已经连续很多年都在剧组过了,陈白垂在一侧撑着椅子的手的手指略微动了下。

大概猜到他这边在想什么,对面的姜阿姨说:“这么多年我们习惯,他也习惯了,你别想这事,工作结束了记得早点休息。”

于是他应了声好,对面想问的事情问完,说不打扰他工作,之后互道再见,双方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但手机屏幕没熄,上面还有一长串的各种软件的推送,还有聊天好友发来的消息,大多都是在庆贺今天除夕。

从高中的时候起就没过过新年,脑子里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节假日工资翻三倍,直到看到这些消息,他对过年这种事才有了点实感。

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他回了其他消息收起手机后站起,重新回到厨房。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打电话的时间,等到他进到厨房重新戴上手套的时候,霍大小姐已经又创造出了一个抽象东西,正在思考该怎么处置。

要是实在不行,面团还能压扁了重新做,但她又挺舍不得自己这抽象得有些艺术感的作品,于是一转头,默默把自己的作品放到了他这边来,决定道:“当做二白哥做给我哥的吧。”

所以受害者还是默认是财神。

确实是亲妹。

大作已经放过来了,陈师傅也没拿回去,照单收下了。

当天点心师傅和两个一起进厨房的人都做得乐。

做得乐的结果就是饼干的数量远超预期,放饼干的盘子塞得爆满。其余的小饼干用专用的袋子装了,陈师傅获得了一袋自己做的小饼干,刚好可以拿回房间,晚上熬夜的时候还能当宵夜吃。

装着小饼干的盘子上桌的时候,要是他没看错,财神和财神妈在看到那两块无敌显眼的抽象饼干的时候,眉头都动了下。

霍晴看向自己亲哥,介绍说:“这一块是我专门给你做的,这一块是白哥给你做的。”

陈某白站一边看着,觉着这两块抽象饼干怎么看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

张女士躲过了抽象饼干,扬起的眉梢又落下。

边看电视边吃,一盘子饼干连带着两块抽象界的新星都很给面子地被吃完。

今天的晚饭被叫做年夜饭,很丰盛的一桌。

张姨身体不太方便,于是是霍晴拿过手机代为拍照,对着桌面拍了张。

冬天的天黑得快,在开饭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张姨今晚高兴,嘴角一直没下来过,还破例留到了九点,在护工的提醒下这才最后唠了几句,被推着回了房间。

旧习俗里有守岁的说法,但在这里不太适用,早睡早起客观来说对身体更好。宅子里的灯亮着,没关,在张姨回去休息后,陈白也跟着回了房间,洗了个澡后换上睡衣。

晚上越晚,手机上的消息也越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手机,他这才发现好邻居给他发了消息。

洗澡的时候发的,大概是以为他还在工作,所以没打电话,打的字。

【十一点左右下班】

【晚上早点睡】

第一条消息是回的他之前问的工作的事,第二条是想给他说的话,应该是休息的间隙发的。

盘腿坐床上,抬手打算回消息,落地窗外有什么一亮,陈白转头,刚好看到一朵烟花骤然绽开。

这边接近市郊,附近没什么人,安静,和烟花升起的地方隔得远,能看到烟花,但听不见声音。

放下手机,他下床穿上拖鞋,推开紧闭的落地窗。

落地窗打开的瞬间,外面冷风迎面吹来,吹得人碎发骤然向后扬去。

他看到的那个烟花像是个预告一样,之后陆陆续续,接连不断的烟花升空,在黑暗夜空绽开,无声又灿烂,连成一片,五颜六色,星星点点。

光亮湮灭于黑暗,又有新的烟花起。烟花从出现到落下就那么短短一瞬。

绚烂又短暂。

“……”

浅灰瞳孔映着不断亮起又熄消失的光亮,视线尽头,依稀还能看到远处被照亮了瞬的城市高楼。

夜间冷风里,陈白伸手按住不断被风吹起的发丝。

不需要多思考,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冰凉指尖碰上额角的瞬间,他转身走回房间。

关上落地窗,直接在睡衣外边套上外套,戴上帽子抓过手机,最后带上放桌上的小饼干,不用再准备任何其他,他直接打开房间门。

下楼的时候,客厅大厅依旧灯光明亮,他刚好遇到了下楼来找宵夜的霍晴。

看他已经穿上了外套,霍晴打算往厨房走的动作一顿,问:“二白哥这是要出门?”

陈二白点头,说是。

霍晴没怎么反应过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眼他,说:“现在吗?”

相当于一句废话,但下楼的人还是耐心回答了:“嗯,去见个朋友。”

朋友这个词通常情况下是泛指,但在他嘴里经常是一个人的特称。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里见过一眼的男人,霍晴瞬间说:“我去找李叔送你。”

李叔是司机。陈白一摆手说不用,道:“我打了车,刚好在附近三公里,应该快到了。”

大部分人选择在这种时候回家,但也有人抓紧这点最赚钱的时间工作,虽然这边接近市郊,但只要不是偏僻到完全没有人烟的地方,通常都能打到车。

他换上鞋,笑着说了声再见。

在人彻底离开之前,霍晴及时说:“门卫是轮班制,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会有人开门。”

戴着帽子的人应了声好,挥挥手。

这下人是真走了。

随手带上宅子的大门,陈白穿过庭院,走过花园园圃,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在门卫的注视下走出掐花的古典大门。

一个走出庭院的时间再加上在门口等了两分钟,一辆车从公路上驶来,稳稳停下。司机看到这真有人,同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