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首映式(第2/3页)

道完歉,他略微抬起帽檐试图观察好邻居表情以决定是否继续道歉。

结果眼睛刚一抬起,还没看到人表情,一只大手碰上帽子,把刚抬起的帽檐稳稳压下。

一瞬间视线范围减半,陈某白一愣,之后意识到什么,眼睛一睁:“你生气了?”

生气了就要及时解决,完全不带逃避,他直接从帽子底下一钻,上演一招流畅的金蝉脱壳后一抬头。

动作间似乎看到了那么一下人扬起的嘴角。

“?”

也就那么一下,他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唇角依旧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依旧是那副表情。

好像是眼花看错了。总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好邻居看着不像是他以为的生气了的样子。

他多瞅了两眼,不太确定,小心谨慎问:“你刚是笑了吗?”

“没有生气。”

人直接从帽子底下移开,免去了一个摘帽子的动作,许斯年于是正好把帽子拿手上,用另一只手试了下,说:“有点湿,等会儿换一个。”

试完帽子再碰了下头发,他说:“也有些湿,先去吹一下头发。”

三言两语跳过了上一个问题。陈某白也只是随口一问,问完自己就忘了,老实跟着去吹头发。

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在走向客厅的时候,他顺带多看了两眼,觉得隔了这么久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好邻居回房间拿着吹风机回来了,他于是配合地在沙发上坐下。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温度偏高的手在头顶拨弄着乱毛,莫名跟按摩一样,觉得怪舒服,陈某白不自觉眯起眼睛。

眼睛一闭,困意就来了。在他彻底闭上眼前,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以后要是有需要,都可以像今天这样说。”

吹风机开的低档,声音不大,可以清楚听到说话声。

大脑运转速度已经降下来,陈白思考了一下才想清楚像今天这样说是怎样说,眼睛一睁开,抬起头道:“这样你清白可就毁光光了。”

顶头的好邻居说没事。

陈一白十分感动,小学生抹泪,表示一定要当一辈子好朋友。

好邻居随口应了声。

他继续吹头发,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是一个电话,姜女士打来的,陈某白帮忙接通了。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他,电话那边的姜女士还反应了一下,之后没有多说,问了他们现在在的地方,知道他们还在老城区这边后说了声抓紧,之后挂断电话。

吹完头发,重新戴上干净的新帽子,在好邻居这边又重新复活了的陈某白坐上永远的可靠小伙伴老许同志的车,一起往家里回去。

雨刷不停运作,车辆行驶在路上,他拿出手机点开联系人,左看右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联系财神让其报销下回来的车费,把手机收回兜里。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饭菜也已经准备好,早在刚驶进院子的时候一万就已经摇着尾巴在路边等着。

吃完了一顿准备了一下午的晚饭,饭后是日常的家庭唠嗑时间,忙碌的许大影帝有工作,去楼上接电话,于是陈某白和自己叔叔阿姨唠了。

这种聊八卦的时候,他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快乐的一个白,但今天表情实在难绷。

话题从姜女士聊到霍母张玲的时候就开始走向一个他不住地脚趾抠地的方向。

提到张姨的时候话题起初是正常的,姜女士最近听其他太太说,原本前段时间一直挺乐呵的张太太心情又差了下去,找人搓麻将的频率也不那么高了。

有一段时间没有真正好好聊过天,他稍微打起点精神,一手摸着怀里的一万的绒毛,竖起耳朵仔细听。

然后姜女士说:“之前不是说她那大儿子眼光不行吗。”

她喝了口温水,说:“听说这次眼光好了一次,找了个特好的人,她可喜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霍老大三两下就把人给搞没了。”

“……”

陈某白竖起的耳朵又收了回来,默默抹了把脸。

今天晚上的话题堪称暗藏玄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刀,这边张女士的话题刚跳过,许先生下一句就提起了海洛餐厅。

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他们之前原本想说今天晚上在餐厅吃饭也行,主要那边离小区近,来回路程对刚回国需要休息的人来说更友善,结果餐厅在之前放出公告,刚好今天闭店一天。

“……”

陈某白一张脸直接埋进了一万的绒毛里,呼吸间都是狗毛和小狗味。

以为他是困了,姜女士拍拍他肩,说:“差不多到时候了,困了就去睡吧。”

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他于是果断起身上楼回房间睡觉去了。

一万特意今天洗香香,叼着自己已经被洗过无数次还在用的鲨鱼跟着他一起上楼,亦步亦趋,很显然想蹭个被窝。

没人会拒绝小狗的请求,他带着一万一起回房间了。

许斯年一个工作谈得久,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少了一个,连带着狗也没见了。

看到他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在找谁,姜女士说:“一白上去睡觉了,一万黏着他一起上去的。”

把沙发上的一万的专属毛毯随手折了放在另一边,许斯年在沙发边上坐下。

姜女士放下手里水杯,悄无声息凑过来,说:“一白今天看着怎么不太对,你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已经相处这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们一眼就能看得出。人要休息她没好问,刚好自己亲儿子送上门来,她于是果断转移了询问对象。

知道即使现在不说,这个人明天也会去问对方,许斯年于是简单说了,说又遇到一场告白。

没说是谁,但按照今天下午对方的反应来看,告白的应该又是一个完全没想到的人。

“?”

他好像十分简洁地说出了一个实际上并不应该被表述得那么简洁的事。

姜女士虎躯一震,开始试图数手指头,转头问旁边的许先生:“这是第几个了?”

许先生说:“第二个。”

是他们知道的第二个。不知道的应该还有,可能被喜欢的本人都没有察觉,这第二个的意思是明面上他们已知的第二个。

姜女士于是又转头看过来,说:“你好像得抓紧了。”

要是再这么一直稳下去,她和许先生到时候说不定得成为一方家长参加某白和其他人的婚礼了。

她这位儿子到那个时候还得随份礼,说不准还得亲手把人送出去。

低头拿过水杯喝了口水,许斯年应了声,又重新站起来,说:“我上楼去看一下。”

有的人睡觉爱乱蹬乱踢,加上不安分的一万就变成了双倍的乱蹬乱踢,踢被子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