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逼王集中营(第2/6页)

有傅延生撑腰,瑟瑟发抖的翅膀支棱起来了。

钟二爷突然一把扯住垂在座椅上的长发,将人硬生生扯过来:“小玉,傅氏正在派送请柬,傅延生要娶你,还有半个月。”

陈子轻疼得扭起来的脸上闪过错愕。

“不过,新娘子有口气就行了,你说是吧。”钟二爷笑得慈祥,“那就给你留口气。”

陈子轻惊惶地挣扎着想要护住自己的头发,却被钟二爷按着头往车门上一撞,他短暂地失去意识,一个核桃被塞进他嘴里,嘴角顿时开裂。

钟二爷本想定好地方再带人去,不急一时,等侄子的后事处理完了再说,他有的是时间。傅延生这一出激怒了他,导致他半路就叫手下把人拖了出去。

直接在路边发泄怒火。

新的旧的堆在一起,他能把人活活打死。

陈子轻抠出带着口水跟血液的核桃环顾四周,郊外,一群保镖,手拿辫子的牲口,他绝望地问:“陆系统,我这副身体再死一次会怎么样?”

系统:“任务失败,灵魂回到现实世界,继续做你的植物人。”

陈子轻沾血的嘴唇哆嗦,那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见钟二爷拿着鞭子走近,吓得爬起来就跑,两个保镖架住他的胳膊,将他翻个面架回去,停在灯下。

男人的白色发丝跑到他们手上,缠绵引诱的弧度,他们咽了口唾沫,悄悄对视一眼,不敢乱动心思。

陈子轻的后背对着钟二爷,他面向一片寂冷萧条,语无伦次地求饶。

“二爷你放过我吧,我跟你侄子的死没有关系,我也很难过,你别打我行吗,我可以,我们可以慢慢……”

一道恐怖的劲风伴着风雪袭来,从陈子轻的左肩斜穿过背脊,直至右腰,他惨叫了出来,汗液不受控地渗了一身。

没有体香,只有皮开肉绽的血腥味。

陈子轻的腿站不住地抖动,他要瘫地上,两个保镖架着他的力道加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衬衣下的潮湿与柔软。

他们咽了口唾沫,目不斜视。

钟二爷对着虚空甩了甩鞭子:“当年在国外,你去哪了?”

“我……我去哪了……”陈子轻眼神涣散地喃喃,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有那部分记忆!

钟二爷以为他不配合,举着鞭子就要抽上去。

一辆车打着前灯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停在保镖们的枪口之下,还是费莱尔,他去而复返。

或者说,压根就没离开。

钟二爷阴毒的眼神在费莱尔跟颤动的人身上走了一圈,他笑得怪异:“费莱尔,你的主子知道他的下属跟他的未婚妻私下勾搭上了吗?”

费莱尔坐在驾驶座上面,手一摊:“这还真是没有,我不好那口。”

钟二爷冷声:“那你是什么意思?”

费莱尔露出一口白牙:“二爷威猛,一般人抗不出你的一鞭子,微大少爷已经快到极限了,你再抽下去,到时婚礼就办不成了,我这才送的请柬。”

钟二爷抽红了眼:“别说你一个看门狗,就是你主子亲自来了都拦不住我的第二鞭。”

说着就猛甩鞭子,对着眼前那片薄而媚的背脊抽了过去。

陈子轻被那一下抽得剧烈挣动,他从保镖的架箍中挣脱出来,趴在地上没有方向地爬行,头抵着地一点点蹭着往前爬,背后的白衬衣映着两条血痕,正在向四周扩散。

部分白发染成红色,颤抖的肩胛骨高高突起,像一对痛苦振动的翅膀。

费莱尔在车里看去,一条黏着土的细直手臂从两个保镖的站位中间伸出来的,紧紧抠着地面,指甲深陷进去血迹斑斑。

这是夜晚,灯再亮也比不了阳光之下。

费莱尔却能捕捉到那只手的手背泛着冷白,细密的汗聚成水光,血管好似皮下游动的青鱼,而几点血迹就是鱼的眼珠。

令人心惊肉跳的美,凌虐的美,极致的美,世间难寻的美。

能让见者的所有感官瞬间同时得到满足。

费莱尔的气息以一种隐晦的频率变粗,他阖起眼,年轻英俊的面庞因为什么抽动了几下,健朗的身子也跟着轻抽。

片刻后,费莱尔从车里找了瓶水打开,往嗓子里灌了几口,沙哑地打电话:“傅哥,请柬我送了,钟二爷怕是没有完全理解你的意思。”

简短地讲了几句,费莱尔挂断,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会,漫不经心地摩挲起来。

那边的惨叫声里没有求救。

不会不知道他在这,就是不叫他的名字。

当时在别墅楼下,一声声叫的,像猫挠人,把傅哥的心挠动了。

本领见长。

惨叫声停了,费莱尔眉梢一动,开车离开了。

钟二爷把血腥浓重的鞭子交给保镖,他喘着气接大哥的电话。

“老二,把人带回来审问,其他别做。”

丧子的钟父情绪很差:“傅延生刚才找我了,他说他的婚礼会请很多媒体,到时新娘子要完好无损,全须全尾。”

钟二爷满脸不屑:“大哥,一个小孩的威胁有什么……”

“如果请柬不能表达他的诚意,他会亲自上门拜访,顺便给你的儿女买些玩具。”

钟二爷的面部狰狞了一瞬,他走到整片背血肉模糊的人面前,手伸进去摸了一把,沿着那些新鲜的伤口摸,那股子求而不得的恨意才有所缓解。

拿出手,随意用地上人还干净的那部分头发擦擦沾到的血迹,起身说:“把人拖到后面的车里去。”

陈子轻神志不清地想,费莱尔的出现肯定是傅延生的意思,现在那牲口不打他了,是傅延生做了什么吧。

傅延生真的救他了吗,是救他了吧,傅延生……

别墅里,傅延生还在窗边抽烟,脚边掉了几个烟头,他碾掉半截烟踩着狼藉走出房间,对管家道:“叫人把房间收拾了。”

傅延生朝着书房走,喉咙因为短时间内连续抽烟而干燥难耐:“那些个破烂的护肤品,照原来的牌子买,都摆回去。”

他往书桌前一坐,心里莫名烦躁:“叫个人来。”

管家正要去,傅延生又道:“别叫了,给会所打电话,挑两个送我房间,我晚点过去。”

他低头卷袖子,发觉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袖扣,额角跳了跳,妈的,是那时候被抠掉的,抓着他的手又哭又叫,试图博取他的同情跟怜悯。

那两样东西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不存在。

傅延生一想到今晚三番两次做出违背原则的事,任何一件传出去都会被笑话,他的面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还有那场婚礼,请柬一送出去,各路友人的电话就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