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逼王集中营(第3/3页)

她那个权利自由以后找不到生活目标,能为了点趣味大动干戈去垡城夏家村挖矿的儿子,此时拿着手机在跟所谓的准儿媳讲什么。

厉总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袜子踩在地板上,她做贼似的靠近点偷听。

好像是在讨论找小学家教老师。

准儿媳要不是货真价实的男性,她听到这个信息,真要以为两人孩子都有了。

小学老师,给谁找?

厉清的思路被眼前所见打断,准儿媳好像是不舒服,张嘴“啊”了一声,儿子似乎在检查他的舌头。

……

厉总一言难尽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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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舌头疼,他吃完面洗洗睡了,不知道他睡着以后,他前夫找上了门,还带着那个木雕,跟他男朋友聊起他的奇怪地方。

“这木雕是我前妻从夏家村发现线索找去缙阳,从一个大爷手上拿到的,他求我帮他查,我查出木雕背后牵扯到南亚邪术炼尸油。”傅延生在谯城疯了半个晚上,清醒了,来了这里。

憨笑的木雕猴子被傅延生抓在掌中:“你帮他找到民国时期的裴远知,也就是如今的方远安,他给你的说辞是什么,鬼缠上他了,他不得不查清楚?”

柏为鹤喝着咖啡:“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傅延生重复了次,怪异地笑,“有没有可能根本不存在被鬼纠缠,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查的。”

杯子轻磕到桌面,柏为鹤的面上没有显露出一丝情绪,置身事外的模样。

傅延生把木雕拿起往下一砸:“你他妈能别装了吗?”

柏为鹤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傅延生最烦跟这种人打交道,城府太深面具太厚,他深呼吸,竭力压下甩手走人的冲动。

“夏桥正说我前妻接近他讨好他,除了能在他手底下活命,还想让他带自己去夏家村,查清他家跟裴远知有没有关系,查出来了就踢开他了,多冷静的利用。”

傅延生忽然敛去所有表情:“他是微玉吗?”

没在意柏为鹤的反应,傅延生玩味地自言自语:“他不是微家的大少爷,也不是你舅舅的Fairy。”

顿了下,说:“他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关于这个骇人听闻的现象,傅延生坚信柏为鹤,夏桥正,费莱尔跟厉正拙都看得出来,时间顺序上的先后罢了。

去年他就怀疑了,具体因为哪件事哪个瞬间没印象了,他的初次怀疑一闪而过不留痕迹,之后又冒出来从此壮大。

今晚才面对,是觉得可以用上。

“借尸还魂。”傅延生似笑非笑,“他借了微玉的尸体,魂魄来自某个世界。”

傅延生暗中打探柏为鹤,试图找出已经睡过前妻的痕迹:“他从哪来的,目的是什么。”

妈的,肯定亲过了。

柏为鹤的唇角有一点咬痕,他前妻的杰作。

傅延生被这个认知刺痛了双眼,抓着木雕的手在抖,话声如常:“我们在他眼里,是他过每道关卡匹配的NPC,专门为他提供对应的线索,他通关了就走?”

“你助他见到厉鬼夏子的先生方远安,那他想必是通关了,随时都会走。”傅延生冷嘲热讽,“柏总,是你亲手推他穿过最后一道关卡,你能套住他什么?你什么都套不住。”

说话太狠,只冲对手的心脏,势必让其鲜血淋漓。

然而柏为鹤仅仅是上抬了点深邃的眉眼,神态举止找不出一丝内心情感外露的破绽。

“我套不套得住我的爱人,”他漠然地开口,“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延生的心头梗上来一口热血:“爱人?”

柏为鹤前倾身体去拿桌上的打火机,他的衬衣领口半敞,隐约可见喉结上的指甲印,就一小块,很浅的红印。

傅延生面目狰狞气息粗乱,犹如被偷家的猛兽无能狂怒。

真睡了,真他妈睡了,来晚了一步。

柏为鹤今晚拿到名分称心如意了,但是仅限于他来之前,他不信他刚才的一番话是风过无痕。

傅延生的离间计表面上不理想,实际难以计算。

“你舅舅吃过的菜,我吃了,夏桥正吃了,现在到你吃了,柏总,你吃这么多人吃剩下的,不嫌恶心?”

柏为鹤的眉宇间转瞬就浮满冷戾:“慢走不送。”

长期维持的高修养没让他说出“滚”字。

傅延生刺激到了柏为鹤的某根神经,却并未获得一丝成就感,他习惯侮辱贬低微玉,改不掉。

要是微玉现在就在这里,肯定会把注意力从柏为鹤身上转到他身上,对他翻白眼。

傅延生站起来抛了抛木雕:“不打扰柏总了。”

“哦,对了。”

傅延生走了几步定住:“哪天他不见了,你我的势力加一起都不可能找得到他。”

“柏总,你以为你赢了,其实谁都没赢,都别笑谁。”

傅延生已经通过几分钟时间种下了不安的种子,他等着柏为鹤的理智一点一点瓦解,最终把微玉关起来。

微玉会逃的,就像当初从他的管制下逃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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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走后,柏为鹤枯坐在椅子上,过了良久,杯子连带咖啡被他扫到了地上。

咖啡冷透,杯子碎片折射出细碎的灯光,一滴鲜红啪地穿过一小块灯光,掉进碎片里。

柏为鹤起身去冲洗手背伤口,他有条不紊地消毒,清理地面的咖啡和碎片。

做好这一切,柏为鹤去了一楼的第二间客房,他站在床边,无声地凝视着趴在床上熟睡的人。

好半晌,柏为鹤僵硬地弯下腰背,只手握住从被子里伸出来,软绵绵地挂在床沿的脚,寸寸密密地摩挲。

不知不觉加重力道,箍紧。

睡梦中的陈子轻吃痛,蹬了下腿。

柏为鹤吻了吻他的脚踝,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姿势换了又换,无论多亲密无间,多温存缠绵,怎么都不对,怎么都感觉差了什么。

直到,

柏为鹤别扭地弓起腰背,将脑袋埋进枕边人的脖子里,那一瞬间,他的躯体跟灵魂都得到了安宁。

莫名的感受突如其来,不可抵挡地占据他的脑海,整个过程就一秒,何其炽烈,何其汹涌,仿佛是刻入灵魂的烙印。

柏为鹤蓦然睁眼,心脏跳动的力道跟频率让他眉头紧缩,他摸上怀里人雪白温软的肚子,感受一下一下随着呼吸的起伏。

“轻轻。”

陈子轻含糊:“唔……”

柏为鹤将下颚抵在他颈侧,到他耳边问:“这是你和我的来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