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春江花月夜(第3/5页)

陈子轻边喂猪边整理眼下的任务信息,除去失踪的赵德仁,那就只有胡夫人透露的朱记茶铺没有牵扯出什么后续。

干脆再去一次!

陈子轻是个行动派,他当天被邢剪跟魏之恕前后夹击盯着,哪儿都没去成,过了几天老实日子,抓到机会就去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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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记茶铺

茶客熙熙攘攘,店小二提着茶壶在茶桌间不断来往,忙着给客人添水,茶铺的李掌柜一边煮茶,一边招呼着客人进门。

“这位客官,喝点什么?”陈子轻刚进门,掌柜就热情地招呼道。

“喝什么不重要。”陈子轻摆了摆手道,“关键是干净!”

“好嘞,客官放心,铺子里用的都是今天刚运来的泉水,保证干净甘甜。”

陈子轻看了看茶铺的大堂,今天茶客不是很多,只有七八个客人零零散散的坐着,从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来看,基本都是路过歇脚的。

在大堂的角落,有个说书的老头正歪头打着瞌睡,鼾声徐徐。

空的桌椅很多,陈子轻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他喝着茶,一边沉思着胡老七的事情。

当店小二来给他添水的时候,他拉住了店小二,悄悄道:“胡老七你见过吧?”

“啊?”小二顿时警觉,“我……我不知道。”

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身影,陈子轻一拍桌子,喊道:“小二添水!”

店小二只能不情不愿地返回,陈子轻头一回来打探消息很不上道,这回上道了,他拿出三枚铜板,偷摸塞进了小二的手里。

“咳……我就好奇随便问问,别在意。”

小二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他轻声道:“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那天下着小雨,胡老七一直在这里喝茶,喝了很久,感觉像是在等什么人。”

“哦?他等到了吗?”陈子轻追问。

“没有,他是一个人离开的。”

陈子轻陷入疑惑,胡老七那天一定是在等很重要的人,是另外那三个人吗?可他夫人的人不是看见胡老七和那三个人在一起吗,难不成后来他们又分开了?那胡老七又是等谁呢?他的死法为什么和别人都不一样?

陈子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想了,他再次询问:“你还记得那天,胡老七坐在哪个位置吗?”

“就是那边。”店小二指着窗边一处说道。

陈子轻看了眼,先前他来茶铺喝茶的时候,茶客特别多,他喝三大碗茶期间,小二指的位置上一直都有人,今儿倒是空着。

“多谢。”陈子轻对店小二抱拳,他端着茶碗换到了那个位置,透过窗户往外打量。

入眼是一片碧绿的江水,往来的行船挂着巨帆,在江上来往着。

他这视角正对着的是——江边的一个码头。

不少渔民正驾着木舟从那里出江打鱼,有些商船也在那里停泊着,卸货上货。

那码头并不大,但很是忙碌,江边的景色尽收眼底。

难道……

陈子轻心头忽地一动,难道胡老七坐这里,是为了观察码头?那天是有什么人要在这里上岸吗?

“话说!虎头将军下了江陵……”

就在陈子轻沉思的时候,打盹的说书老头不知何时醒了,竟开始说起书来。

陈子轻的思绪被人打断了,他有点气恼,大声道:“我不要听《虎头军》,我要听《三打白骨精》!”

“这位后生,”说书的老头一捋白胡子,“今天排场的只有《虎头军》。”

陈子轻没为难:“是吗?那你这虎头军有白骨精有意思吗?”

“后生放心,你这样听老朽继续往下说,保证会说好!”老者很有自信的样子。

“行!那你就继续说《虎头军》吧。”

……

一个时辰后,陈子轻如梦似醉地走出了茶铺,那说书的老头确实有些本事,《虎头军》听得他很是着迷,最后一时兴起,还打赏了老头两个铜板。

打赏完就后悔了,因为那是邢剪分给他的十个铜板里的最后两个。

陈子轻第二天再去茶铺听书,这两趟听下来,他都有点上瘾了,怪不得电视里古时候的人很喜欢听。

说书的老头和他也挺投缘,请他喝茶吃花生,他一口气剥了一把,挨个放进嘴里嘎嘣嘎嘣。

老头偷偷吃他剥好的花生米,他当作没看见,耳边响起老头苍老的声音:“后生,你听说了吗,前些天江上来了个班主。”

陈子轻来了兴趣:“班主?”

“戏班子的班主。”

陈子轻没听乡里有相关的声音。

“大队伍在后面吧,到时可就热闹了。”老头整了整头上的帽子,“后生,你是做什么的?”

陈子轻如实道:“义庄伙计。”

“义庄好啊,死人生意少是非。”老头一双眼并不浑浊,反而闪着精光,“和我讲讲你知晓的邪乎事。”

陈子轻:“……”这是到他这儿找素材来了。他可以编,也可以把现实世界看过的套个皮搬出来,可茶客们能喜欢灵异鬼怪吗?

他一走神的功夫,老头已经拿出了纸笔:“一个故事五文钱。”

陈子轻满脸吃惊的表情,这说书的出手也太阔绰了吧,他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那我可就要拿出毕生所学了!”

……

快一个时辰后,陈子轻揣着沉甸甸的袖筒跟老头告别。

老头吹吹纸上的笔墨:“后生,明儿还来吗?”

“不好说,看情况。”陈子轻挥手,“我有时间就来,你都在的吧?”

“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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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第二天没能去茶铺,邢剪不准他再私自跑到乡里,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起因是他在魏之恕面前说漏嘴,把他在茶铺听书,并和一个说书老头交好的事泄露出来了。

魏之恕那狗转头就去告诉了师傅。

陈子轻没料到邢剪会生那么大火气,把他的屁股抽得火辣辣的疼,用的是他放在枕头后面的梦中情棍。

邢剪扔掉棍子:“还敢一个人去乡里乱跑吗?”

“不敢了不敢了。”陈子轻抱着他的胳膊,“师傅,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落单被人下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邢剪抬起胳膊,小徒弟挂在上面不松手,他把人拎到跟前:“还去不去茶铺听书?”

陈子轻使劲摇头:“不听了。”

邢剪将他拎进自己屋里,往床上一丢,余光捕捉到他好奇摩挲钱箱,眉骨狠狠一抽。

屁股都快要开花了,还有心思玩。

这小徒弟要把人气死。

陈子轻后知后觉邢剪多在乎钱箱,他连忙收回手解释:“师傅,我只是摸摸,没有想看里面有多少银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