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春江花月夜(第2/5页)
“我的昭儿爱撒谎。”
邢剪拨开阻碍抚着徒弟的小萝卜头:“师傅一亲你,你就像江里的小鱼吐泡泡,这不叫断袖,什么才叫断袖。”
陈子轻底气不足地在心里反驳,我只是出于一个0对大猛1的不可抗力。
他抓住邢剪的断手,呼吸紊乱地说:“你把你,你的假肢戴上。”
邢剪面色骤变:“你嫌它丑陋不堪?”
“谁嫌了啊。”陈子轻气恼。
邢剪一顿,那小徒弟是在心疼他的旧伤吗?他自觉把猜测变为事实,面红耳赤道:“你说你也是断袖,我就戴。”
话落就继续用疤口贴着小萝卜。
陈子轻受不了地大叫:“是是是,我和你一样!”
“一样?”邢剪发出亢奋的愉悦,“原来你也稀罕师傅。”
“那你要救师傅。”他气息炙热道。
陈子轻把眼睛闭了起来。
不多时,他坐在椅子上向前挪蹭着,挺了挺身,邢剪就在这时靠向他,接他入怀,他抬手把潮红的脸藏在袖子后面。
邢剪随意就撩起自己的布袍下摆,翻出里面那层擦手,他边擦边道:“你在这坐着,师傅很快便回来。”
陈子轻还以为邢剪要让他回礼,他怔了怔,耳朵留意那串微乱的脚步走向屋门口,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邢剪出去了,屋里残留青草被揉烂的味道。
陈子轻快速整理好自己,他像结束了一场跑酷,微湿的脑门跟后颈粘着发丝,浑身上下颤得厉害,心跳还在飘,一时半会都不能落下来。
怎么稀里糊涂就让邢剪抓住了命脉。
邢剪压根不安正常人的情感顺序进度走,刚从他嘴里要走想要的答案就对他来个狠的,直接把他弄得吐在自己手上。
陈子轻揉了揉发麻的腰腿,他瞥到桌上的假肢,犹豫着拿过来,碰碰手掌,没温度,很冷很硬。
那无根手指关节能收拢伸开,指腹布满了岁月磨过的痕迹。
邢剪应该没换过假肢。
陈子轻猜是他幼时只用右手,后来才打造出个假肢给自己当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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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很快的邢剪一点都不快,他回来的时候,陈子轻趴在桌前睡着了,累的。
邢剪把他打横抱到床上,坐在床边撩开他的刘海,凝视他眼角露出来的青蓝色胎记,不丑。
大徒弟说像蝴蝶,二徒弟也说像蝴蝶。
细看是有几分相像之处。
他的小徒弟怕不是蝴蝶转世,将来要变成蝴蝶飞走。
邢剪本是打趣的想法,却不知那念头一起,他的神情就变了,变得难看可怕。
屋外传来二徒弟的问声:“师傅,崔昭今日还没剪纸钱。”
“他睡了。”邢剪道,“纸钱你剪。”
“这么早就睡了?”
邢剪脱掉少年的鞋袜,给他盖上被褥:“你小师弟身子虚。”
屋外静了片刻,再次响起二徒弟低低的声音:“师傅,我很想抓住伤害小师弟的人,以牙还牙。”
邢剪开门出去。
魏之恕脸上裹了愤恨的算计没来得及收起来,被师傅逮了个正着,他准备挨批,没想到等来的是——
“会有这天。”
师傅说着就轰他去剪纸钱,他背着手满脸笑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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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陈子轻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邢剪动不动就脸红娇羞,却是个食肉动物。
只要有机会,邢剪便压着他亲。
不是碰个嘴的那种纯爱,是很凶的亲法,情欲蓬勃极具侵略性,濒临窒息的深吻。
管琼跟魏之恕都不知道,他们的小师弟被他们的师傅吃走了多少口水。
陈子轻对此无法理解,邢剪不止是喜欢,那种程度已经超过了迷恋,每次都不舍得退离,仿佛是想一直和他唇齿相依。
深更半夜,陈子轻在被子里说:“别把我嘴咬破了,不然二师兄又要问。”
“好,不咬。”
说话就是放屁,咬上来的时候丝毫不迟疑。
陈子轻从被子里爬出来,两条手臂伸出床沿垂在半空中,从指尖一路往上都淋了春雨,沾了鲜艳的红花。
邢剪把他拖回被子里。
等他再出来时,三魂六魄都散了。
邢剪抱着他,汗热的手掌拢住他的肩头,爱不释手地一下一下抚摸,眉目懒散道:“昭儿,你别觉得师傅管着你是,到了炎夏,怎么都依你。”
炎夏?时期都有。陈子轻心头一动,难道邢剪不是局外人?
只要顺着这个思路走,就是邢剪把他救了,或是邢剪认识的人把他救了,总归都和邢剪有关。
陈子轻疲软地梳理头绪,早在他说出自己被下毒小臂紫黑的时候,邢剪就叫他老实待着,不往外乱跑就不会有事。
那是邢剪的暗示跟警告。
他被割腕了,邢剪会更谨慎,生怕他再出事。
为了不让邢剪操心,他应该听话。
可他的任务没完成啊,目前他只锁定了范围,圈住了最大的嫌疑人,还没有去确认。
陈子轻越发觉得邢剪不是局外人,因为他解锁的信息里交代过一件事,对邢剪来说,捞尸才是主业。
邢剪一个开义庄的师傅,却把捞尸放在第一位,他捞的只是尸体吗?
吃水江的水下除了沉尸,还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陈子轻扭头去看很喜欢他的男人:“邢剪。”
邢剪愕然。
陈子轻说:“我做梦都想让给我下毒的人死。”
邢剪把他捞进怀中:“那就等着。”
陈子轻想把头抬起来,被邢剪一掌摁了回去,磕着他的胸肌发声:“等着?”
邢剪咬他耳朵:“不是你说的恶人自有天收?”
陈子轻悚然一惊,当时他那么劝翠儿的时候,邢剪离他的距离可不近,对方竟然都能听得到!
邢剪真的没有功夫在身吗?
【你的师傅只是体格强壮高猛,天生耳力惊人】
好吧。
陈子轻的脖子里有点疼,邢剪在用短硬的青渣蹭来蹭去,他越躲,邢剪蹭得越起劲。
其实他等是可以等的。现在就看张家那紧闭的大门什么时候开,被什么打开,他这个任务不光要找到杀死原主的凶手,还要看着对方入土,后半部分容易出岔子。
万一尸首被啃没了,或是找不到了,那怎么入土啊。
陈子轻不一会就在邢剪的手上气喘吁吁。
“昭儿,你想要的东西,师傅都会一样一样给你。”
邢剪不跟他小火慢炖,干柴烈火烧个透:“师傅想要的东西,你也该给师傅。”
陈子轻心想,我给你了,你会有小幸福,大苦难。他嘴上说: “那你先让我见到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