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茶艺速成班(第4/5页)
“揽金?”
陈子轻在地图上搜了搜:“是个高档酒吧。”
“第一个遗愿离完成还远,第二个遗愿就出来了,说明是可以一起进行的吧。”陈子轻自语,“那一会去探个路。”
陈子轻拿了教材就去揽金。他不清楚的是,他人进去都没把凳子坐热,自己的行踪就被送到了迟帘那里。
迟帘在游泳,没有接到那通电话。
直到他上岸,手机又响了,他才接起电话:“一堃,你给我打两通电话做什么?”
另一头的背景模糊嘈杂,孟一堃去稍微安静点的角落,拔高音量道:“顾知之在揽金被人打了。”
迟帘的身形一滞,什么玩意儿?那家伙被人打了,一堃通知他?还他妈是在揽金?
“揽金”什么地方,顾知之一杯酒都消费不起的地方,他去干什么,去坐台都没人要。
迟帘心平气和地问:“谁打的?”
孟一堃说:“揽金一乐队的贝斯手。”
迟帘头上搭着毛巾,他阔步离开泳池,脚在地上留下一串湿印子,嗓音里听不出异常:“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
迟帘骤然怒吼:“那你他妈现在才跟我说!”
“你看我给你打的前一通电话是什么时,”孟一堃没说完,那头就挂了,他抠了抠嘴上那颗欲求不满长出来的燎泡,阿帘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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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帘赶去“揽金”,孟一堃早在门口等他,一见到他就给他带路。
“那贝斯跟顾知之起冲突的原因我问了,”孟一堃欲言又止,明目张胆地观察发小脸色,“贝斯手说他盯着自己看,以为是个变态,一时失控踹了他一脚。”
迟帘的脚步一顿,周身气息凝起狂风骤雨。
孟一堃眉头紧锁,阿帘的情况不对,他现在没时间深思:“这里面多半是有什么误会。”
迟帘一言不发地去还那个贝斯手两脚,之后就走进他们这群人的固定包间,看到蜷缩在沙发角落像条丧家犬的人,冲到头顶的怒火在那一霎那就削减了大半。
活该。
高温天气不在家待着,一声不响地往外跑,一跑就是一天。
最好把腿打断,到时就能……
就能怎样,迟帘的思路戛然而止,他指间有猩红烟火,点了一口没吸,装逼用的。
陈子轻抬头望向跟一天神似的迟帘,张了张嘴。
迟帘不动声色:“过来。”
陈子轻没有动。
迟帘被他气昏头吸了口烟,呛得直咳嗽:“给你三秒时间,你不过来就别回我家了,至于你的那些破烂,我连夜送去垃圾站。”
陈子轻嘴唇蠕动:“我脚扭了。”
迟帘面色一沉,脚还扭了?他二话不说就转身出去。
那贝斯手在被乐队成员劝解,迟帘一过去就抄起椅子砸在他的脚上,两只脚各砸了一下。
迟帘回到私人包间,顶着张死人脸把沙发上的人捞起来:“回家。”
陈子轻“唉哟”“唉哟”地喊疼。
迟帘吵得烦死,让门口的孟一堃进来背他。
孟一堃掐掉烟头,古怪地确认:“阿帘,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背?”
“不然我背?你觉得可能吗,我连个漂亮妹妹都没背过,我会背个丑男?”迟帘不耐烦,“别磨蹭,赶紧的。”
孟一堃摩挲指腹,难道是他想多了?最好是他想多了,他弯腰走到游魂状态的当事人面前,背身道:“顾知之,你上来。”
陈子轻趴到他背上:“麻烦你了。”
孟一堃没说什么,轻松就将他背了起来,意料之外的轻。
看着不矮,怎么只有这点重量。
孟一堃背着人走出包间,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堃。”
迟帘说:“放他下来。”
孟一堃听是听清了,可他没照做,他加快脚步背影,透出些许凝重,似是很怕某种诡谲现象降临人间,从此生灵涂炭不得安生。
“老孟,我让你放他下来,你耳朵聋了?”迟帘拽住背着顾知之的发小。
孟一堃面露疑惑:“不是你让我背的吗,怎么又,”
迟帘打断:“别逼逼。”
孟一堃非要逼逼:“我不背他,谁背?”
迟帘没言语。
陈子轻趴在孟一堃背上,转头看他,眼里有期待的光芒在跳跃。
迟帘却是蹦出一句:“谁都不背,让他自己走。”
陈子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发神经,为什么要我承担后果?我脚扭了肿成大包,走路多疼啊。
迟帘用力掐住发小背上人的手臂,目视清场了的酒吧,声线又低又冷:“我本来在家快乐,被迫来这里接你为你擦屁股善后,我现在心情很差,别逼我揍你。”
陈子轻赶紧从孟一堃背上下来,忍痛迈开脚步,哆哆嗦嗦地往前走,吸气声被安静的氛围放大,落人耳朵里显得凄惨可怜。
迟帘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孟一堃理了理蹭上去点的背后T恤:“他那脚走那么慢,多耽误时间,不如我背他上车,你们就能速度离开。”
迟帘忽然不着四六道:“我怎么听着,你对背他这件事很积极?”
孟一堃板起脸:“说话注意点,我有女朋友。”
迟帘不知哪根筋不对,语气带刺:“有女朋友还背别人,这就是你的男德?”
孟一堃也来火了:“不是你让我背的吗?”
“阿帘,在我心里,发小比女朋友重要,我相信等你有了女朋友,你就能感同身受。”
迟帘不咸不淡:“那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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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冷汗涔涔地挪步出了酒吧,他回头看那块“揽金”招牌,第二个遗愿出师不利,只能先把脚养好了再来。
瞥见迟帘走到边上,陈子轻说:“迟同学,我的袋子落在包间了,里面是上一届高中三年的课本,你能找人帮我拿上吗?”
迟帘置若罔闻。
有辆黑车缓慢行驶过来,迟帘认得车牌,他给谢浮打电话:“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谢浮坐在车里和他通话,“我听一堃在小群里说了揽金的事,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迟帘不想多说,心累。
谢浮下了车。
陈子轻顺着动静仰头,第一反应是好高,头肩到腰腿的比例流畅养眼,第二反应是像混血,轮廓真立体,再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蛮好闻的,气质上是个松弛有教养不傲慢的大少爷,很容易就能接近的样子。
别的就看不清了,夜晚光线模糊不是很清晰。
迟帘拧他腰:“我发小,叫人。”
发小吗?是上次没来迟家的两位之一?陈子轻扭动着挣扎:“他是你左边邻居,还是右边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