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茶艺速成班(第3/5页)
但是,
他没脸啊,他前三个任务全都失败了,一个都没成功过,他怎么好意思跟监护系统说他要放弃。
况且他也不知道宿主能不能主动放弃任务。
陈子轻在粥里洒层白糖,搅拌搅拌,舀两勺粥到嘴里,不好吃,他又倒了点生抽进去。
有味道了,好吃了。
陈子轻吃完粥揉揉肚子,他决定就把每天过好,不想很多东西,也不能想很多东西,不然会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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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回到学校就去一班送水笔,迟帘不在班里,他放下笔在微信小群里打了声招呼,便去球馆训练。
谢浮过来时,季易燃刚带队练完传接球,他让队友们分组进行运球。
球馆富有节奏地响着篮球落地的“砰砰”声响,季易燃去长椅那里拿水喝,问发小来找他是有什么事。
“要准备下个月初的迎新活动,学校希望能看到不同以往的新方案,学生会开了半个多小时会,吵得我头疼,我出来透口气。”
谢浮走到旁边坐下来,半搭着眼面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个球汗流浃背的一群人:“我看了小群里的消息,你去阿帘家给他拿水笔。”
他剥了颗水果糖吃:“那个顾知之,茶你了?”
季易燃摇头。
谢浮意外地扬了扬眉梢:“那他怎么对我,”
戛然而止,他轻笑一声,无关紧要丝毫不在意:“没什么。”
谢浮喜静,心情好的时候来球馆,倒也不觉得嘈杂:“阿帘在姑姑家深受顾知之骚扰,他多次跟我抱怨过求助过,想让你帮忙搞定顾知之,条件随你开,怎么都行,只要能让他摆脱掉对方的纠缠。”
季易燃把空瓶子捏扁,扔到角落:“他是直男。”
谢浮眯眼笑:“是啊,直男被基佬扒着不放,能不困扰?”
季易燃道:“他在食堂抱了基佬。”
谢浮揶揄:“是啊,抱了。”
“阿帘形容顾知之是茶基佬,你又让他有了跟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没有趁机接近你?”
季易燃把十根手指的关节捏得咔咔响:“他跟我保持距离。”
谢浮挑唇:“装的。”
季易燃的面上没有多少认同的痕迹。
谢浮怪异道:“老季,你对gay0很熟悉,识不破他的伎俩?”
季易燃没什么情绪地说:“他不同。”
言下之意,那些0对我有意思,想掰弯我和我睡,顾知之没有。
谢浮的鼻子里带出一声饱含玩味的笑音:“他知道阿帘会问你,所以才会那么表现。”
季易燃拉了下滴汗的护腕。
“阿帘会,”他顿了顿,掷地有声地笃定道,“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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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帘并不知道两个发小私下里讨论过他全身上下还有哪是直的,他放学拒绝了朋友们去“揽金”玩乐的邀请,回家做好学生。
天天锻炼他承受能力的基佬大概是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跑出来接他。
那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虚弱样子让他别扭,像变了个人,从一个土里土气的基佬变成林妹妹,随时都要把手伸到嘴边接口血,还不如恶心他呢。
迟帘进门,陈子轻跟他进去,他大脑一抽,问了句:“你今天不茶我了?”
陈子轻猛然抓住迟帘的手臂。
来精神了。
陈子轻其实茶了,在电话里茶的,只是没茶够数量。他抿着干燥起皮的嘴唇:“都怪我不好,让哥哥担心了。”
迟帘不小心踢到脚。
陈子轻捂嘴:“呀,怎么办呀,我要心疼死了。”
迟帘那张精描细画的脸扭曲了一下,这才是他熟悉的顾知之,生龙活虎的做作。
……
阿姨来烧了晚饭,搞完卫生带走垃圾,留两个少年在家。
迟帘吃的是饭,陈子轻吃的是粥,一天了,他都要变成粥了,真的不想吃了。
“不想吃也得吃。”迟帘夹了块沾着豆豉的瘦肉片放进口中,“你那粥里有肉丝有青菜,别整得跟只有白粥一样。”
陈子轻吞着口水:“我明天要吃猪蹄,红烧肉,烤鸭,小炒肉,锅包肉,粉蒸肉。”
也不怕腻死。
迟帘吃了小半碗就拿来书包,从里头找了个厚本子,啪地丢在陈子轻面前。
陈子轻咽掉青菜,慢慢扎眼:“给我记的啊?”
迟帘把张着嘴的书包甩在旁边空椅子上面:“你能不装可爱吗?本子上三个大字你不认识?”
“我怎么会不认识呢,这是我的名字,我第一次见你写我名字,都不敢认了,好看得像是打印上去的。”
陈子轻翻开本子瞧了瞧,是这两天的物理知识点,迟帘总结过的,他误打误撞有了这收获。迟帘要给他当小老师了。
迟帘盯着他又肉又小的脸:“以后每天放学都跟我回家,不要他妈的一声不响就乱跑,除了学校布置的作业,我还会单独给你布置一份。”
陈子轻终于把视线从本子转向迟帘,他直勾勾地看着,把迟帘看得脸红耳朵红要炸毛发脾气,才轻轻地出声:“你对我真好。”
迟帘不给好脸色:“自己上网买错题本。”
陈子轻依旧在看他。
蓝白色校服,T恤加运动裤,简单清爽,很干净,看起来就很香。
校草嘛。
迟帘见桌上的人只看他,屁声没有,他火冒三丈:“错题本也要我给你买?顾知之,你别太过分。”
陈子轻慢悠悠地哄:“我一会就买。”
迟帘去厨房拿冰饮料:“错题的积累,会成为你的救命稻草。”
陈子轻把本子收在一边,起身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迟帘不知又发什么火,冰饮料都没拿就把冰箱门砸上,怒气汹汹地阔步冲到陈子轻面前:“我已经拿出自己的时间给你了,顾知之,你要是再这么要死要活,我会强行让你从哪来,滚哪去。”
陈子轻的喉咙滑了下:“我想吐。”
“……操,你才吃完。”迟帘黑着脸扶他去卫生间,关上门听他在里面呕吐。
就不适合来京市一中,这已经不是拔苗助长能诠释的了,这是把脑袋摘下来夹屁股里,想当窜天炮嗖一下飞上天。
谁给他压力了,他奶奶?
老人家思想顽固,指望孙子有大出息,非要把烂泥糊到墙上。
迟帘背靠门:“顾知之,你是不是该去看个心理医生?”
门从里面打开,迟帘因为惯性向后仰,他没倒在地上,而是靠上了一具湿热的身体。
顾知之身上的虚汗仿佛淌到他身上来了,连带着他浑身毛孔都粘腻。
陈子轻撑着靠在他身上不起来的少年:“不去,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开导,今晚我早点睡,明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