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茶艺速成班(第5/6页)
阿蒙脸色苍白摇摇晃晃,上车就晕了。
鼓手临走时不忘提醒陈子轻,下个月的狂欢活动。
陈子轻让他放心。那是主唱的另一个遗愿,陈子轻肯定尽心尽力。
“你答应的倒是爽快,”迟帘说风凉话,“你手里除了我这张牌,还有别的吗?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陈子轻回神:“你是王牌啊。”
迟帘掏耳朵:“顾知之,你的糖衣炮弹已经对我没用了。”
“实话。”陈子轻说,“况且他们有实力,不是让你暗箱操作,只是想你能帮忙让规则公正点。”
“只是?”迟帘把现实的黑暗摊出来一小块给他看,“你以为公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拥有的?可真逗。”
陈子轻沉默了会:“不说了,我们回家吧。”
迟帘不给面子:“说不过我就来这套。”
“我是顾虑你怕墓园。”陈子轻说,“你如果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硬要坚持在这里继续跟我说,那我就陪你。”
迟帘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他撒腿就跑,都不等陈子轻了。
陈子轻回头望墓园,这么多墓碑,躺了这么多人,怎么都没哪个跑到他清单上,他要做满十个,这才出了两个,还有八个呢。
跑上车的迟帘克服心理恐惧折返回来,抓住陈子轻的手臂,跑出了私奔的势头。
“我真服了,我不回来找你,你就不走,作起来不分场合。”迟帘踉跄了一下,额头撞上车门,他痛得蹲了下去。
陈子轻:“……”
迟帘夸张地惨叫:“顾知之,我的头要疼死了,你就这么看着?”
陈子轻弯腰凑近:“那我给你吹吹?”
迟帘顿时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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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的晚间生活枯燥乏味一点意思都没有,陈子轻紧赶慢赶地写完两份作业,抱着半个西瓜在客厅看美剧吃听英语。
感觉没做什么就过零点了,从没在那个时间之前上过床。
迟帘坐在茶几前批改陈子轻的作业,他把撞了个包的脑袋后仰活动酸痛的脖颈,陈子轻挖了一勺西瓜试探地往他唇边送了送,他下意识张口。
就这么吃下去了。
一个敢喂,一个敢吃。
迟帘身体前倾,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茶几底下,那块西瓜像钻石卡在嗓子里,他在体会一场无实物的窒息。
就在他快要没法呼吸的时候,钻石化成了彩色泡泡。
迟帘紧闭沾染西瓜清甜的嘴唇,仿佛张开一点缝,泡泡就要飞出来。
电视被陈子轻暂停,他把怀里的西瓜放到茶几上面,没看迟帘的面色:“还要吃吗?”
“不吃了。”迟帘摆出比他更淡定的神态,绝不服输。
“那我自己吃。”陈子轻接着吃西瓜。
陈子轻的视野里,迟帘把水笔从右手换到左手,他吃西瓜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迟帘低头翻打印成一摞装订起来的A4纸,发现上面的哪道题错了就打个叉:“现在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你回答不上来都正常,过段时间你才进入高中复习阶段。”
陈子轻定了定神:“我知道。”他舔了舔嘴,“辛苦你了。”
迟帘不置可否。
陈子轻望着他写字的左手:“你还是要以自己为主,精力有剩的时候可以捞一捞我,精力不剩了就不要管我了。”
迟帘难得没笑他自以为是。
“顾知之。”迟帘停笔转了转,“我是一定会出国留学的。”
“家里替我选的学校和专业,我做不了主。”他没回头,很凶地警告,“别嘲我,谁都有翅膀不够硬的时候。”
陈子轻沿着西瓜边沿往里吃:“我可以理解。”
迟帘听到身后人的语气,心头不受控地爬满阴霾:“顾知之,你的未来到底,”
他猛地把水笔扔在茶几上面:“你自己看着办。”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西瓜,左近点哄他:“你教我,我会努力的。”
迟帘的面色有所转晴:“你个笨比,我要教多久才能把你教会,”他骂骂咧咧几句,把水笔拿了起来,“学校的作业不算,只算我被你布置的,要是被我发现你今天错了超过五题,你就等死吧。”
“应该……不会……超过五题吧。”
陈子轻要走,迟帘下意识伸手拉他,不小心把他的裤腰拉下去一点。
一小块屁股就这么露了出来。
迟帘少有的舌头打结,说话磕上了:“顾知之,你,你怎么连屁股都是黑的?”
陈子轻把裤子拉上:“不知道。”
迟帘“噗哈哈”大笑。
陈子轻红了脸:“……你别笑了。”
迟帘真就没笑了,他也红了脸,比陈子轻的还要红。
来消息的提示音打破了青春骚动。
迟帘一看是发小老谢约他上游戏,他回了两字:不上。
只有空虚寂寞的人才把内心寄托在虚拟世界,他忙都忙死了,哪还有功夫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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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刚好就错了五题,侥幸逃过了一劫,他跟迟帘说了晚安,一步三回头地睡去了。
迟帘在客厅坐到半夜才上楼,人就不能熬夜,到了一个时间点身体自动会分泌出一种物质让大脑产生错觉——缺爱,想要爱,渴望爱。
要不找个热血漫看看。
看了,没耐心,关了。打僵尸吧,僵尸王国是永远的不夜城。
打了,没意思,退了。
迟帘把腿翘起来架在电脑桌上,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脑中走马灯地闪过白天找人,亲人的片段。
黑是黑了些,脸上的皮肤倒是光滑紧致。
废话,才十九,能不滑不紧吗。
怎么就亲上了。
迟帘把手机举到眼前,恹恹地撩了撩眼帘,手机屏保上的猫女是他精心挑选的,现在无感了,换掉吧。
换什么?换成彩虹。
真的把傍晚收到的那道彩虹换上去的那一瞬间,迟帘内心刮起了一股不知从哪来的烈风,心跳先是一停,再是疯了般鼓动,他握住手机靠在椅背上,指间收紧,皮肉被机壳硌得发疼。
大脑过于兴奋,根本睡不着,今晚不做点是不行了。
都到这时候了……
都到这时候了!
“妈的。”迟帘低骂一声就打开门跑下楼,跑进一楼亮着灯的房间,他好似喝了酒,脚踩蘑菇云,颧骨面颊甚至脖颈都发红。
床上的陈子轻预感到什么,他打开床头灯坐起来,想想又下了床。
迟帘在房门口站了大概一两分钟,他往里走,一步步走进来:“顾知之,我说我绝对不会和你搞基。”
有点飘的脚步停在陈子轻面前。
迟帘俯视着他。
房里气氛转瞬间就变了样,气流开始加速流动,一场春潮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