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茶艺速成班(第4/8页)
孟一堃对着镜子整理他那一头毛,捏几根往上拎拎。
迟帘骂了声:“操,电梯要超重了。”
陈子轻不解:“就我们几个人,不会吧。”
后面响起孟一堃的声音:“是我的偶像包袱太重。”
陈子轻嘴一抽,他惆怅地叹了口气:“哥哥,你们发小之间有你们才能懂的东西,我像个外人,融不进来。”
迟帘回头瞪孟一堃,就你他妈逼逼,会不会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孟一堃冤枉,不是你先逼逼的吗?
他找同排的另外两个发小站队,低声说:“老谢,老季,你们给我评评理。”
谢浮在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小情侣说话你插什么嘴。”
孟一堃听着,感觉自己罪更大了。他把最后的希望压在季易燃身上。
季易燃长了张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脸,一定能为他主持公道。
然而他等到电梯门开了,季易燃都没出个声。
孟一堃拉住季易燃走在最后:“老季,你说这个事我有错吗?”
季易燃道:“什么事?”
孟一堃:“……”
“你不对劲。”他搓下巴,“老季,你不对劲。”
季易燃没表情地迈开脚步。
孟一堃自顾自地揣测:“你爸训你了,不准你打冬季篮球赛?你成绩下滑了?队里又有人遇到脏东西?老季,你就说我猜没猜中一个?”
“聒噪。”季易燃回了两字。
孟一堃脸黑成锅底:“我看是你太闷,这年头没哪个妹妹喜欢闷葫芦,我劝你尽早改。”
季易燃的身形几不可查地滞了一秒,闷吗?
在包间落座的时候,季易燃还在想那个问题,他拿起毛巾擦手。
对面的发小也在擦手,那手能让人移不开眼,不像他手指跟关节都因为打球变形,他将手放到了桌下。
“吃饭期间别叫我哥哥。”迟帘没注意桌上的事,他的心思都在身边人这,爹系男友似的教育。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眼都没眨一下。
迟帘把手往左放,陈子轻的视线就移到左边,迟帘把手往右放,陈子轻的视线就移到右边。
这画面很难不被人发现,因此牵动情绪,觉得好笑或者好玩。
孟一堃没憋住:“顾知之,你是手控?”
陈子轻还没回答,孟一堃就指着谢浮说:“那老谢这手,岂不是仙品。”
氛围骤然变了样。
迟帘那骄傲的性子,要是他从对象嘴里听到哪个男生某个部位比他优秀,他能醋死。
即便是他发小,那也不行。
但他不说,他表现出无所谓的姿态。
孟一堃这回没嚷嚷自己冤枉,他很抱歉,顾知之没得罪他,他不该给对方出送命题。
“其实美丑是很主观……”孟一堃试图找补。
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打断了孟一堃,他根据迟帘挪动椅子嗅出信号,咽了口唾沫不再往下说。
迟帘只想听他对象的答案,别的说出花来也是狗屁。
陈子轻把手伸到迟帘口袋里,握住他藏在里面的拳头,手指挤进去挠他手心,被他攥住。
“孟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手控。”
陈子轻抬起头,小麦色的脸上写满认真:“我只是喜欢我男朋友的手。”
这答案,能放进恋爱教科书里了。
尤其搭配他的表情和眼神,所有都统一,不会给人一种卖弄自作聪明的感觉。
包间里的气流如常流动,陈子轻没敢往谢浮那瞟一眼,他嘴有点口干,轻声问迟帘:“喝什么呀?”
迟帘朝对面抬下巴:“老季,你点的什么喝的?”
季易燃道:“果汁,还有,”他看手机上的菜单,“椰奶。”
迟帘不满:“没有可乐?”
孟一堃紧跟着问:“也没酒?”
季易燃给他们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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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吃饭,包间里就只剩下进食的轻响。
陈子轻的口味不用人细细观察,他喜欢鱼虾肉,也喜欢萝卜白菜豆腐,没有不吃的。
迟帘故意舀了一勺放了香菇丁的菜到小碗里,让陈子轻给他把香菇丁挑出来。
在座的不止迟帘挑食,只有他表现得那么明显,恃宠而骄。
“你的发小们不知道你不吃香菇丁啊?”陈子轻挑一块香菇丁吃掉,模糊不清地说,“怎么还有这个菜。”
“兄弟之间谁会记这个。”迟帘把腿架在他腿上,最近常这么架着,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
陈子轻不再说什么,他一心吃香菇丁。
迟帘又找事:“你光顾着自己吃,不能喂我一口?”
陈子轻夹了片萝卜送到他唇边,他懒懒散散地张开唇吃掉。
左边响起两声清脆响,谢浮手中筷子打两下碟子边沿:“二位,能否请你们照顾一下单身狗?”
“单身狗跟情侣坐一桌,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迟帘说,“这才哪到哪,我没放出大招已经是手下留情。”
谢浮调笑:“这么秀,不怕秀没了?”
迟帘不屑地扬扬眉毛:“怎么个没法,丧失屠城?”他臭起脸,“顾知之,丧尸爆发你就把我养起来,出去给我找物资吃,我不要变成脑浆爆裂肠子拖在外面的丧尸,丑死了。”
陈子轻:“……”
迟帘瞪他:“不想养我?”
陈子轻分析局势:“我给你找物资会被丧尸咬的。”
“也是,你这么菜,怎么养得了我。”迟帘烦躁,“那我就找个不变丑的方法成为丧尸,再送你去安全区。”
陈子轻一言难尽:“吃饭吧,啊,吃饭。”
迟帘挑剔地说:“香菇丁挑完了吗,你就让我吃。”
“就剩一点了,我挑累了,你弄给我好不好。”陈子轻把碗端到他碗边。
迟帘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戏:“挑个香菇丁都累,撒什么娇。”
说着便把剩下的香菇丁夹到他碗里。
一桌精致的菜肴香气都压不住小情侣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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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帘吃得不多,他放下碗筷起身离桌,手搭在陈子轻的椅背上面,和发小们聊天。
聊了会,迟帘将椅背上的手拿开,按着陈子轻的双肩。
然后,
当撑板,抬脚腾空,下落,再腾空。
陈子轻默默仰头。
迟帘意识到自己的不成熟,他面部一红,别扭地压低声音:“别看了,老子不玩了。”
陈子轻收回视线,接着吃菜。
桌子另一边,季易燃把酒倒进椰奶里混在一起,阿帘早前形容他对象是土基佬茶基佬。
衣品不能说差,只是纯朴自在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茶,有分寸,也没乱七八糟四处放射的基味。
那个人的眼里只看到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