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茶艺速成班(第5/12页)

对不起了,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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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跟第二个网友渐渐聊得多了起来,一天能发至少十几条信息,有个陌生人跟他说说话,他不用顾虑太多。

到了月考,他会给奶奶打电话汇报成绩,分数是向上走的,只是慢,因为他没了辅导的人。

奶奶以为陈子轻对她的病一无所知,他试探过,老人家并不想被他知道。

陈子轻还试探了进口药的事,迟奶奶没中断。

时间过得多快,厚外套脱掉没多久,粗线毛衣就拿掉了,陈子轻从老家带的腊肉香肠很受谢家人喜欢,谢家的家庭氛围是真的好。

陈子轻住着住着就羡慕上了。

过了两月,谢浮带陈子轻去迟家,让他进去拿自己的衣物。

陈子轻当时纠结一道题,人都要疯了,他头脑清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迟家客厅,入眼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没了,全没了。

他存在的痕迹没有了,像没住过。

陈子轻有种伤口都结痂了,又被谢浮刮开皮,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愈合的感觉。

谢浮手一抹桌面,捻掉指尖灰说:“还不去拿东西?”

陈子轻去他睡过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不止他的生活用品,就连家具都搬掉了。

好像他是病菌。

陈子轻上楼,谢浮在迟帘的房门前通过验证。

卧室同样是空的,那面摆着他精心准备的小玩意的架子也没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进来会是这个景象?”陈子轻忽然转头去看谢浮。

“我很闲?”谢浮眼下有暗影,他最近忙疯了,气压低得很。

陈子轻抿抿嘴:“没什么能拿的了,走吧。”

“看来阿帘的爸妈是真的不想他再记起你。”谢浮弹掉衣服上的灰尘,“白发人不想送走黑发人。”

陈子轻的脑袋耷拉了下去:“我明白。”

……

进了次迟家,陈子轻生了场病,谢浮给他交的假条,一共五天假,他在床上反复高烧,第五天傍晚才下楼活动。

佣人把温着的粥放在他面前,以及他要吃的几板药,他在这种关键时候生病简直作死,真怕自己考不上大学。他要求不高,只要是京市的学校就好了。

陈子轻喝了粥吃完药出去,佣人说晚上风凉,他不能吹风,他不为难佣人,转身掏出兜里的手机回房。

网友给他发了好几个信息,他说自己要好了。

陈子轻看手机走返了方向,他走过谢浮的书房门口就要掉头,谢浮刚好从书房里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一缕墨香从谢浮身上飘进陈子轻的呼吸里,他虚软的身子不受控地挺直:“你会写毛笔字?”

谢浮挑眉:“怎么?”

陈子轻的头疼了起来:“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字?”

谢浮探究的目光从他瘦了一圈的脸上扫过,转身进书房:“想看就进来。”

陈子轻看了,是瘦金体。他的头更疼了,像有人把钉子对着他的头顶,用锤子一下一下敲击,叮叮当当吵得他想吐。

谢浮才十八岁,笔法却极其成熟老练。

“你的瘦金体是……”陈子轻听到自己有点失真的声音,“什么时候学的?”

谢母出现在书房门口:“没学,我家谢浮天生就会。”

陈子轻呢喃:“竟然是天生就会吗?”

他舔着干燥的嘴唇,身上不断冒虚汗,自己要谈的三段恋爱主角里面,迟帘是左撇子,不会瘦金体,谢浮会瘦金体,不是左撇子,那季易燃呢?

等等,我为什么会联想到季易燃身上去?

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走出书房,他腿一软就要跪下去,一双手伸到他胳肢窝下面,将他撑起来,双脚腾空。

谢母在后面喊道:“儿子,你那样不行,你得抱着小顾,你快抱他。”

谢浮阴着脸看了母亲一眼,嫌她多管闲事。

谢母表情一变,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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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又烧起来了,谢浮用勺子舀小半勺送到他嘴边:“把药喝了。”

他喝不进去,药汁从唇角淌下来,弄脏了衣领。

谢浮把他捞起来靠在床头,他要往床上倒。谢浮索性上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从后面掐开他的嘴,一勺勺地喂他喝药。

“君子不乘人之危,谢浮是君子。”

少年低笑:“本性是。”

最后一口药被他含在口中,咽了下去,他嫌恶道:“怪不得你不喝,这么苦。”

陈子轻昏昏沉沉地说着胡话,好像在吐槽,可他嘴是扁着的,整张脸都皱成了委屈的样子。

谢浮听不清,只看他眼珠扑簌簌地滚落,眼泪烫人。

“顾知之,你在为谁哭?”谢浮将脑袋搭在他肩头,双手扣在他肚子上面,“是我那个愚蠢的发小,还是……”

手徒然加重力道,勒紧他瘦瘦软软的肚子。

陈子轻呼吸紊乱。

谢浮扳他滚热的脸,舔掉他落在腮边的一滴泪:“快点好起来,你再不好,我就挖坑把你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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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第七天好的,他一回校就琢磨自己的作业,找谁给他补课呢。

身边都是学霸,都不用为大学发愁。

当陈子轻厚着脸皮在迟帘三个发小面前说起辅导这件事的时候,三人又一次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谢浮手背的咬伤跟后来的击伤都没留疤,双手白净修长,甲床漂亮,指尖泛粉,他拿着钢笔,指间转一圈,放在纸上。

“这位是年级第一。”孟一堃指谢浮,“你直接跟他说你想怎么补得了。”

只是年级十二的季易燃低下头。

他听到那人对他发小说:“可以吗,谢同学。”

抱有小心翼翼的期望,怕被拒绝,不好意思,却又很想在高考前抓紧时间提升成绩。

季易燃以沉默面对铺天盖地的懊悔,他平时稍微花点时间在学习上,名次就不至于那么低。

他又一次失去了被选择的机会。

“可以。”

他的发小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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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让谢浮给他补课的第一天,两人就发生了不愉快。

学习计划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一看就提出意见:“这跟迟帘给我安排的不一样,迟帘只要我每天早上看一……”

谢浮撑头,手掌阴影遮住眉眼:“出去。”

没有起伏的两个字。

陈子轻在本能的驱使下匆匆走出房间,他去花园待了会,为了学习大业回去硬着头皮敲门。

谢浮坐在窗边,他先前坐的那把椅子不见了,地面清理过,泛着潮湿。

陈子轻刚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个解释,谢浮在他张嘴前说:“你非要你前男友给你制定的学习计划,那你找他去,我给你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