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茶艺速成班(第5/7页)

季易燃漆黑的眼里尽是迷惘,那股迷惘背后是狂暴腥热的不安与偏执。

“想要什么挂件,我明天带给你。”及依然竭力让自己的面部肌肉走动自然一些。

陈子轻托腮:“你别给我带了,等我这身份用完了,我上街找个喜欢的。”

季易燃不再言语。

他其实想说,如果真的很喜欢柴犬,他可以买的。

距离结婚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顾知之要记起多少个谢浮相关的回忆片段?

季易燃听见自己说:“我想起明天有事,不能来了。”

不敢来,怕看到这个人无意识的思念谢浮。

陈子轻“啊”了声,坐起来点问道:“不能来了吗?”

季易燃:“嗯。”

陈子轻理解地说:“那好吧,你的事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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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第二天还是来了。

心上人这次没有提起谢浮相关,看样子不但记忆模糊不清,也细碎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陈子轻察觉到季易燃的目光就迎上去,他们四目相视。

季易燃紧绷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的神经终于松懈,这个人的眼里依然只有他自己,没有其他人跟他挤位置。

“迟帘回国了,他在找你,也有派人跟踪我。”季易燃说。

“那你小心点,别让他的人发现你来这里,我这道士皮不能被他看见,”陈子轻咬手指甲,“你不要担心,他不会在我们的婚礼上胡来的。”

季易燃低喃:“婚礼?”

陈子轻听出他的问句语气,吐出嘴里湿软的指甲瞅他:“怎么,你爸又不同意我们结婚了啊?”

“没有。”季易燃去找指甲钳,“他命令我一周以内找到你,我没交差,因为你要满两个月才能回到原来的身体,所以我找借口暂时把他稳住了。”

陈子轻由着季易燃给他剪手指甲:“下个月到时间了你带我回去,之后再订戒指操办婚礼的事情。”

他想了想:“婚礼的地点时间请柬设置等等,杂七杂八的事都要留意都要做选择,十二月份估计能结成。”

“不会那么久。”季易燃的声音混在指甲碎断的咔嚓声里,“会尽快。”

“结婚可是一生一次的大事,急不得。”陈子轻说,“我们可以先领证,婚礼慢慢筹办,反正你爸也只要我进你家,婚礼那个仪式什么时候走完他老人家想必不会在意。”

季易燃不知被哪段话取悦了,低笑一声:“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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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眼看就要到了。

季节也从夏天走到了秋天。此时刚过国庆,满两个月的当天,季易燃来时想着明天顾知之从道士的身体里离开以后,他就把尸体处理掉,再按照顾知之给的地址找过去,把人接回家里。

哪知事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不问不打听。

零点之前,看守的保镖全换了一批。

季易燃凝视闭眼躺在床上的人,他凝视了一会,俯身拨下床上人的领子。

锁骨下面没有纹身。

不是洗的,那行只在迟帘口中听过的,“谢浮的老婆”五个字消失得太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季易燃周身爬上一层可怕的沉默,却又在瞬息间退个干净,他将心上人的领口整理好。

“顾知之。”季易燃在他耳边轻唤。

人没有醒来,安安静静的躺着。

季易燃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隐忍地咬住。

我想吻他

我还没有拿到名分,不能吻他

我想吻他

我想吻他

季易燃内心不断撕扯叫嚣的欲望在察觉唇边手指轻动后,霎那间就沉入谷底。

陈子轻醒了,他好像睡了很长一觉,道袍被他提前换下来了,这会儿他穿的是季易燃零点前带来的衣物。

季易燃不能多待,他说出一个地址:“我的人会连夜带你去这个地方,你在那边等我。”

陈子轻在跑神,季易燃果真不问他为什么没从道士周巷的身体里出来,而是直接做回顾知之,这种性格有时候挺好的,能给另一方省去很多口水。

不过,自我消耗很累。

“我用的是一种道术,类似障眼法。”陈子轻尽可能的拿出不被屏蔽的解释。

季易燃根本没听,他开口问的是:“我们结婚的事,你要反悔?”

陈子轻不明所以:“没啊,没反悔啊。”

他拍季易燃扣起来的手,等季易燃打开个弧度就把自己的手塞进去,触到些许液体,脸色一变,忙把手抽出来。

入眼是鲜红的血迹,陈子轻吸口气:“你怎么把手抠破了?”

季易燃不在意:“没事。”

“什么没事啊,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陈子轻找纸巾给他擦掌心的伤口,按上去止血,“别胡思乱想,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季易燃垂眸:“你吻我,我才能信你没反悔。”

陈子轻不说话了。

“没关系,我们还没结婚,结了婚才谈恋爱,可以到那时,”

季易燃的声音消失在他和心上人贴上来的唇间。

陈子轻吻一下退开,看一眼傻掉的季易燃,再去吻他,把他生涩的低喘吃掉。

季易燃的嘴唇不是看着的那么冰冷,暖的,干燥的。

“我吻你了,我们接吻了,我拿走了你的初吻。”陈子轻说,“不慌了好不好?”

季易燃大脑空白,神志不清:“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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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顺利被季易燃接回家里,没什么人知道他在季家。

包括住在隔壁的迟帘。

直到秘书把季家的邀请函拿给迟帘,他才知道他找不到的人回来了,活得好好的,还他妈就在季家。

这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迟帘不管是站在只要顾知之不死,别的都好说的角度,还是家族京市分公司负责人的身份,他都不可能在季常林亲自张罗的婚礼上,在众多打交道的商界友人面前胡闹。

况且闹了也是白闹,只会让顾知之更加反感,得不偿失。

当年砸花瓶的一幕近在眼前,还有谢浮自己给自己策划的成功案例,这两样都告诉他,过去的方法是错的,真诚有时比不上假意,该在顾知之面前戴面具的场合,一定要戴严实,最好多戴几层。

所以迟帘没闹,他推掉行程,准时出席了季家那场在奢华宫殿举行的婚礼。

他要让顾知之看到他的改变。

孟一堃撇下家人,快步走到迟帘身边:“阿帘,你爸妈跟你几个叔伯来就可以了,你没必要,”

“我好得很。”迟帘打断,他吃了药,心跳很平稳。关于作为这场婚礼上的来宾兼前任,他在心理医生面前演练过十多次,表情管理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