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茶艺速成班(第2/5页)

不愧是季家家主,在季氏掌舵多年的人。

陈子轻,他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会被季常林压得死死的,脚下小蚂蚁一般。

可他要是脱离原主身份,那位置就转换了,该是他这个宿主俯视架构出来的人物背景下的npc季常林了。

陈子轻啃嘴角,季常林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早就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他又深入的接触风水这行很多年,个人的认知已经破了自然常规。

想要过关且展露价值,只能让季常林看到他未知的部分。

可是,那个度不好把握,他要说自己是天外来客,那一个没留神就会让季常林失去理性,连夜成立非自然现象的实验基地,用他的灵魂搞研究,企图去其他世界。

至于骗过所有人的障眼法,太离奇了,只能骗骗他说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对的季易燃,在季常林这用的话,安全指数不高。

相对来说,还是借尸还魂这种老电影里存在的情节,容易被常人接纳。

于是陈子轻选了最后一个方案:“那是一种法术。”

季常林道:“一种法术。”

陈子轻的眼角抽搐,别重复我的话了行吗,真的是,他把手放桌底下,偷摸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开展法术,让自己的魂魄离开身体,去道士周巷的身体里面。”

季常林指间长而宽的雪茄上积了条烟灰,他没弹掉:“目的。”

“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我小时候很怕鬼,有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能通灵了,还掌握了看个普通道术就能学会的本领。”陈子轻边说边试探会不会被系统屏蔽,“但我不能和每个鬼魂沟通,和我有缘分的,我才能帮忙完成生前的遗憾。”

“去年易燃订婚前几天,张家大女儿张淑仪的鬼魂找上我了。”陈子轻看着季常林的雪茄,感觉没烟气了,“我查到她跟梅姨同名,还是您原本要娶的妻子。”

顿了下,说:“我就把她的死联系到您身上了。”

陈子轻偷看季易燃一眼,见他没有怪罪动怒的迹象,就老老实实地往下交代:“我当时以为您因为八字风水等原因杀了她,把她的尸体藏在季家。”

季常林简明扼要地总结:“找尸体。”

陈子轻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怎么进季家调查就一拖再拖,她时不时的出现在我身边,很吓人,我要毕业的时候,她出现的频率更多了,我只能求她给我点时间,等我完成答辩就马上帮她忙,我保证了的。”

“答辩后,我不得不进季家了,只能冒死试一试那个法术。我算卦算到合适的目标在哪个方向就去找了,我找到周道士的时候,他刚死,猝死的。”

陈子轻呼口气:“我成功启用法术接近凌家千金,后面的事爸您都了解了。”

季常林没给个只言片语。

陈子轻隔着裤子布料抓抓腿:“帮了鬼魂张淑仪的忙送她离开以后,我就快要从道士的身体里出来了,可爸留我在季家长住,我发愁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季常林轻抬下颚:“刚好有了一场意外。”

陈子轻干笑。

季常林含咬雪茄,漫不经心地吸一口:“挡枪是计划里的?”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是的。”

季常林古怪的沉默了下来。

“我挡了一枪暂时陷入昏迷,后来有意识了是在车上,没多久车爆炸了,我就借着死亡这个外力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陈子轻一脸真诚的表情,“就是这样了。”

季常林不温不火地吐出一句:“那枪伤留下的疤痕怎么说?”

陈子轻瞪大了眼睛,尊称都不说了:“你趁我昏迷扒我衣服了?”他跟季易燃天天做,他身上新的旧的印子都有。

季常林啼笑皆非,他让佣人看的,但他破天荒的幼稚了一次:“在你背上,掀个衣摆不就能看到了,何至于扒。”

陈子轻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我用法术途中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在相同的位置出现了个枪伤。”

季常林语调平平:“儿媳,你在对着谁翻白眼?”

陈子轻立刻站起来,小学生地并拢双腿,手指贴着裤缝,九十度弯腰:“爸,对不起,我眼周肌肉发育不好,翻白眼只是反射性的行为,没有其他意思,真的!”

季常林:“……”

他像是嫌弃地偏头,不想多看一眼:“坐回去。”

“好的。”陈子轻照做。

季常林打开手机拍下眉心的血符:“都是符,两个人的落笔习惯大不相同。”

陈子轻会意地解释,实则是胡编乱造:“我能接管道士自身的个别生理和技能,因此我做他的时候,我是左撇子,画符的笔触也有差别。”

季常林挑眉:“吞噬?”

陈子轻说:“不算吧,肌肉反应情感反应之类。”

季常林将雪茄搁在手边,朝一处扫了眼:“去把那边的棋盘端过来。”

陈子轻去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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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持黑子,儿媳持白子,他们心照不宣地下起了棋。

仿佛回到了雇主与府上贵客的时候。

季常林低咳几声,这手普通又出色的棋艺是年轻人的,不是道士的。

道士的所有,都是年轻人自有。

是这个年轻人赋予道士闪光点和存在于季家的意义。

季常林落下一子:“说另一件事。”

陈子轻正在思索怎么接季常林给他放的饵,闻言一抖,手中白子掉在棋盘上,砸中黑子弹起来,他慌忙伸出双手捉住,惊魂未定地捧着白子喘口气,心里同情季常林的下属,这老东西不怒自威。

季常林单手支在耳边:“你跟我儿子在我眼皮底下谈你们的真爱。”

陈子轻的思路全乱了,这棋下不成了。

敢情季常林是两条路齐上,既剥了他的马甲,又知道了自家儿子在背后玩的伎俩。

“他拿为了家族,为了我这个父亲的身体,不得已献出第一段婚姻娶你这套应付我。”季常林的鼻息里带出点意味不明的笑音,“我提出让你来我身边做特助,随便一试就试出来了。”

陈子轻:“……”

你儿子哪有那么蠢。他是顺势而为,顺着你这步棋走他想走的那步棋吧。

陈子轻忽然一个激灵,季常林也知道这一点。

季常林不是动怒。

因为他能心平气和的当着另一个当事人的面,说起这件事。

陈子轻瞬息间就笃定了这个可能,他偷偷打量季常林,成功又英俊的男人像酒,越老越醇,以季常林的气场,过往经历,搭配功成名就调和出的独有魅力,周围肯定有一批接一批的人想攀附,甚至有大把异想天开的期待季常林沾上烟火气,失个控发个疯,为爱低头在雨里痛哭,再求而不得狼狈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