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4/5页)

他还享受别人对他的瞎想和窥视,除了恶劣天气以外,他每天早上都去塘边挑水,裤腿卷上去,袖子也卷上去,露出连小姑娘都比不上的白嫩皮肤,让自己被贪婪的视线包围,那会让他沾沾自喜。

作为一个没出过大山的人,李南星不认命,他的人生目标从来都不是要在村子过得最好,他要去外面,住楼房,开汽车,嫁给有钱人。

一切都是跳板,随时可以抛掉。

标注1:除了恶劣天气,每天早上都去塘边挑水

标注2:住楼房,开汽车

标注3:嫁给有钱人

要是换个背景,这标注任务2跟3的难度系数还不算高,但在这个背景下……

陈子轻收了收心绪循声望去,他透过绿葱葱的繁茂枝叶缝隙看到一个脸上两坨红的妇人扛着锄头,不知道是干完了活,还是正要去干活。

“哎呀,津川尿裤子了?!”妇人扛着锄头一路滑跑下来。

陈子轻下意识去看轮椅上的梁津川。

男孩麻木地坐着,妇人的出现,会让他以为嫂子刚才扶他起来的举动,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丑恶行为。

陈子轻不打算在这个时期解释。

妇人絮絮叨叨,尽是指责的声音:“津川,你怎么能直接尿在裤子里面,你让你嫂子怎么弄啊,又不是水,干了也有味道,你这样跟你嫂子去集市,多不好。”

陈子轻俯视面黄肌瘦体格异常单薄,看不出是十六岁年纪的男孩,他面颊凹陷,眼下发黑泛青,气色很差,按理说,只要是没瞎的人,都能看出他严重营养不良。

怎么村里人还觉得他嫂子有在好好照顾他啊?

陈子轻在一片蛙叫声里百思不得其解,大家伙全瞎了?

妇人转头对他唠叨,语态完全不同:“南星,你也是的,早上出门就不该让他喝水,少喝点又不会有事,你看看这搞的,给自己添麻烦了不是。”

陈子轻挠了挠淌汗的脖子,每次去集市做表面功夫,原主会提前一天不给梁津川喝水,为的就是不想他在路上撒尿。

所以他哪来的尿?

就算有,也是在可以憋的程度,到不了失禁的地步。

那他是……故意的?故意恶心原主?

陈子轻若有所思地瞅了瞅男孩被山风吹干了一小圈的深色水痕。

“你也太不容易了。”妇人看一眼天色,回到树丛那边干活去了。

陈子轻全程什么话都没说,就落了个宁愿麻烦自己的也不想让小叔子渴到,艰难照料小叔子的寡嫂名头。

路上只有刚登入进来的连败宿主,跟尿裤子的残疾男孩。

日头渐渐升了起来,男孩的裤裆就快干了。

宿主还是没想出对策。

陈子轻从轮椅旁边绕到前面,蹲了下来。

梁津川没有波澜。

陈子轻仔细看他的裤管,里面是空的,他两条腿的膝盖以下都没了。

轮椅看起来是通过什么改造而成的。假肢是买不了了,没钱。

陈子轻蹲着发愣,李南星不是要被剥皮挂树下吗,怎么会在轮椅上死了?

难道是他进来改变了李南星的生命轨迹线?

话说,李南星的死因是什么?

系统:“毒发身亡。”

陈子轻只是随便想想,压根就不指望小助手跟系统能理他,没想到系统直接给了他答案。

竟然是中毒了。

谁下的毒?原剧情变了啊。

任务投放板没弹出来,说明任务不是找到对原主下毒的人。

至于原剧情改变的源头,陈子轻暂时没有头绪,他只能边融入这个任务背景,边根据收集到的线索和解锁的信息进行调查。

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同行在这里……

陈子轻摸了摸脸,咳嗽几声,他没半点毒发又复活的不适。

从刚才那个妇人的反应来看,他的外表也没有一点中过毒的痕迹。

陈子轻不清楚自己这副身体长什么样,目前只看出很白,手背有一个个小窝坑,属于丰满的那种白,像白花花的猪皮,不高级,让人有食欲。

轮椅上的男孩半天都没有一点声响,分不清是真的被打傻了,还是怎么。

陈子轻瞥了瞥轮椅上挂着的布袋子,里面是空的,原主要去集市买生活用品。

他将视线转移到男孩肮脏的手上,脱口而出一句:“我们不去集市了,回家吧~”

男孩的眼底浮出被恶心到了的情绪,转瞬即逝,随后便又是一潭死水。

陈子轻有点窒息,他在上个任务做日常做久了,不自觉地丢了个夹子音。

说都说出来了,只能往下走了。

这个时候村里人几乎都去赶集了,小孩也跟着大人去集市玩闹,腿脚不便去不成的老人在地里田里忙活。

村头村尾都空荡荡的很安静,偶尔有一声鸡叫。陈子轻这个时候顾不上打量环境,他推着梁津川到屋门口,脱下套在手腕上的钥匙打开木门。

几间土房子带个小院,西边院角有两棵桃树,一颗石榴树,一棵枣树,都结了很多果子,可以吃了。

院子里支着用竹子做的晾衣架,上面挂着几件灰色蓝色的褂子裤子,在那随风飘动,放眼望去很有田园风格的生活气息。

陈子轻推了推轮椅,没推动。

梁津川随着他的动作,往前栽到地上。

陈子轻没深思熟虑就快速丢下轮椅去看他:“津川,你没事吧,我不是成心的,我没看到门槛。”

这话就假了,尤其是配着他这副身体的恶毒人设。

梁津川的额头破皮,嘴巴被牙齿磕出血丝,脸上蹭了灰,他没说一句话,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陈子轻古怪地想,是个哑巴吗?

【父母死后,梁津川就没再说过话了。】

【原主巴不得他变成哑巴,有时候也会嫌他是个哑巴,打骂的时候越不出声,就越来气。】

陈子轻了然,那就不是哑巴,只是不想说。

在梗概里,梁津川的个人喜好,性情跟习惯都没讲明,一切都是未知。

未知就充满了变数和不定性。

陈子轻已知的是原主对梁津川的看法,他这才刚接触就感觉不是完全准确。

“你进屋把裤子换了吧。”陈子轻把轮椅搬进院子,将梁津川拉上去坐着,气喘吁吁地说。

梁津川偏头躲开耳边的肮脏呼吸,转着轮椅去小屋,他没脱脏了的裤子,脱的是褂子。

一片伤痕累累的瘦弱背脊暴露在外,看着极为触目惊心。

他低着头,安静地等着踹,打引起的剧痛到来。

本该来的剧痛迟迟没来,梁津川回头,嘴脸丑陋的人站在屋门口,呆呆地望着他。

陈子轻被他后背的那些伤惊到了,嘴唇动了动:“……我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