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4/5页)

陈子轻跟系统说他是个普通人,小老百姓,一心只想求稳。

系统:“挑上了是吧?”

陈子轻再次把锅里的水舀掉,用抹布擦擦:“没有没有,我不挑,就算全是小牌,一手顺子都没有,我都接受。”

系统:“说的就跟你能拒绝一样。”

陈子轻撇嘴,不聊了。

就在今早,村子上空的总数值破7千了,他已经记录了怨气较重的村民名单,准备一波波的来,第一波是二婶跟梁铮。

只要他让谁头顶的色块变浅了,再对比总数值的下降数值,大概就能猜得出,这个人原本的色块代表多少怨气值。

之后他就能根据别人的色块深浅,估算出有多少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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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计划得挺好,然而他还没展开行动,村里就死了个人。

是他那个只打过招呼的二叔。

当时天麻麻亮,陈子轻在塘边挑水,他抓着捅拨动波动清澈的水面,按进水里,装了大半桶水提上来。

又装一桶,用扁担下面的钩子钩住捅的扶手,摇摇晃晃地挑着走上田埂。

这条田埂走到头是个小树林,再是成片的稻床。

陈子轻走了没一会,一个小伙从另一条田埂过来,说什么也要帮他挑水,他说什么都不同意。

开玩笑,这是他的日常任务,他能让人帮忙吗?要是能,他不早就找帮手了。

陈子轻的脸毫无杀伤力,凶巴巴的样子也因为说话时露出的酒窝显得娇嗔可爱,小伙全程嬉皮笑脸。

就在陈子轻没辙的时候,小树林那边站了个人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南星!快回来!你二叔喝农药了——”

陈子轻脚下一趔趄,桶里的水晃出去不少。

这就开始死人了,原剧情废了。

……

村长叫腿脚利索的人去卫生所,宁向致就住在卫生所的后院,他从床上被催命一样叫来下庙村,浅灰色衬衫的扣子扣反了,皮带没系,短发领乱,满身仓促,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怨气。

在场焦急等待的一伙人里面,只有陈子轻知道,宁向致的怨气是他目前见过的人里最大的,头顶有一片黑云,身后的鬼影清晰可见。

一只手持细长利刃,身上没有皮,猩红流血的肉块暴露在外。

是个剥皮鬼。

宁向致的结局就是被剥皮。

陈子轻忽地一个激灵,不对啊,宁向致又不是下庙村的人。

【他在下庙村出生,两三岁时才和父母搬去县里定居】

陈子轻的双眼睁大,小助手这添加的信息让他头皮颤栗,在这村子出生,就被打上标记了吗?

宁向致耐心温和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他望过去。宁向致对二婶摇头,人没了。

二婶一下就跌坐在地,周围人连忙蹲下来劝她,安慰她。

陈子轻发现二叔头顶的颜色凝固住了。

停止变动了,没消失。

看来人死了,或者离开村子去了外地生活,怨气都在村里,锁上了。

怨气重的人死了,有利有弊。

利在于,对方不死,怨气就会一直涨,他试图降低的工作不一定能完成。

弊在于,对方死了,浓重的怨气消不掉了一直在那,要是他能通过朝夕相处了解出怨气的根源进行根除,那就错失了一个把总数值大幅度缩小的机会。

陈子轻腾出位置让屋外的人进来,加入安慰的对付。

这个哪个死不死的,他拿管的了,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很突然的,陈子轻想到了一个被自己遗漏的部分,他刷地回头,身子也跟着扭到后面。

然后他就深深吸气。

他身后也有个剥皮鬼,原主死了,怨气在他身上。

陈子轻走出二叔家的屋子,原主的怨气来源是什么……

【梁家对不起你在先,他们隐瞒儿子的性功能,毁了你期待已久的性生活。】

陈子轻拧了下眉心,他回头去二叔家堂屋,拿起支在茶几上的小镜子看头顶。

极深。

直接让目前排第一的宁向致跌到第二。

最深的了。

原主人都死了,怎么挑中他的鬼还没换人?他的魂难道留在村里了,没消失?

这不合任务背景里的常规套路,铁定是架构师为了设定合理化做的修改。

陈子轻抖了抖嘴唇,真服了,想消除原主的怨气,就要对症下药。

怎么做,让原主没满足的,得到满足。

脑阔疼,先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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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都是土葬,要摆酒席请亲朋好友吃饭,村里人也会来。

没有空手的,那不吉利,至少要带一条糕。

手头宽裕的就是肉,红包,豆奶桂圆红糖白糖之类,当然还有糕,这是基础,必须要放。

陈子轻帮忙端菜,他上了十碗水芹炒香干回厨房,听人说媒婆要给宁向致说亲,姑娘也来了,跟他一桌,处得蛮好,大概率能成。

炒菜的大妈问道:“南星,你小叔子怎么不过来?”

陈子轻倚着锅台闻菜香,肚子咕噜叫:“他在家呢,过会我给送一碗饭给他。”

“那么不合群,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要你送,自己不会过来吗,轮椅又不是转不了。”大妈揭开旁边的大锅盖,露出锅里的板栗烧鸡,“你拿一块吃,拿啊,就那鸡腿。”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找了双筷子,夹走鸡腿吹吹,放进嘴里。

大妈和其他人笑他讲究,善意的笑。

他们在他端着下一份菜出去后,肆无忌惮地谈他的未成年小叔子。

说那是个煞星,克身边人。

现在的性情怪得很,不说话不抬头不笑不哭,没残疾以前也差不到哪儿去,跟他哥完全不一样,不讨喜,阴阴的。

真是难为柏川他媳妇了,摊上那么个来讨债的小叔子,完全就是个害种。

有人说,蛇你们知道吗,他就像蛇。

“我最怕那种滑腻腻的东西了,看到的时候就想扔石头,砸得稀烂,内脏掏出来,树枝挑着放把火烧……”

厨房外的陈子轻听了个正着,他偷看了眼说话那人的头顶,颜色不浅,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深了一个度。

……

梁津川的父亲是老小,他兄弟四个,本来就他不在了,三个哥哥都活着。

现在二哥去找他了。

陈子轻端菜上到院里的一桌时,身子骨健朗的三叔跟四叔都邀他坐下来一起吃,他摇摇头。

要喝酒的男人一桌桌,不喝酒的女人一桌桌。

嫁为儿媳的男人跟女人坐。

四婶是个很瘦小的男人,他略显畏缩地和女人们坐在一起,身上有股子腥臭的味道,不重,若有似无的。

从哪飘出来的?

陈子轻的视线下意识瞟向四婶的裤子,顿觉不礼貌就及时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