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4/6页)
离开二婶家,陈子轻把辣椒吃完扔了小把儿,他回去牵老水牛到塘边喝水。
老水牛趴在塘里洗澡,不肯上来。
陈子轻拖鞋下水舒爽了会,他也想下去洗澡。
“南星……”
身后忽地传来喊声,陈子轻回头。
四婶从前面地里过来的,他从裤兜里拿出个手绢:“南星,这个给你。”
手绢被四婶打开,里面包着一叠钱,都是一分一分的小票子。
陈子轻惊讶住了。
“你四叔不知道,这是我自己攒的。”四婶悄悄说,“当是借你的,你混好了再还我,反正我在村里也不用买什么东西。”
陈子轻把脚从塘里拿下来,随便在布鞋的鞋面上蹭蹭水就穿回去,他站起来:“四婶,我不用的。”
“怎么不用啊。”四婶有点急了,“我已经听说了你的难处。”他叹气,“不多,就几块钱,你收着吧。”
陈子轻看了看递到他眼前的手绢,四婶只怕是一直揣在裤兜里,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给他,都踹出汗印子了。
风把四婶身上的味道吹进陈子轻的呼吸里。
臭臭的,泛着长时间捂住的腥气。
陈子轻积压在心里的疑惑翻涌了上来,村里人没长鼻子吗,怎么没听哪个说四婶身上的气味。
转而一想,估计是早多少年前就嚼过八百回了,现在都不新鲜了。
就像三婶脑子被三叔打坏,偶尔发病这事一样。
陈子轻想的没错,四婶如此畏缩,就是以前被人
议论指点留下的后遗症,现在村里都不说了。
四婶的裤裆被风吹凉快了点,他下意识想张开腿好让风进来得更多些。
后知后觉面前还有个人,四婶一慌,他把手绢塞进对方怀里:“南星,这你拿着,我继续去摘棉花了。”
陈子轻喊他:“四婶。”
下一瞬就问出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四婶眼神躲闪双手握紧:“没,没,没有味道。”
陈子轻带四婶去了附近的一个屋后:“四婶,你跟我说实话。”
四婶咬唇,他说丈夫需求很大,要太多,不怎么在意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时他急着做饭就没打水洗屁股,有时他在外面挖地,丈夫叫上他去树林里,让他抱着树。
周围没有可以洗的地方,他到家又忙别的事,很晚了才洗,甚至不洗。
时间长了,味道洗不掉了。
“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吧。”四婶是这么说的。
陈子轻听得目瞪口呆:“那四叔呢,他知道你有时候不方便清洗,还要弄进去啊?”
四婶不怎么浓黑的眉毛愁苦地轻轻蹙起:“控制不住的,你四叔也没办法。”
陈子轻撇嘴,什么没办法,不就是只顾着自己爽:“你得病了,他不怕自己被传染?”
四婶温吞地抿了抿嘴角:“他是男的。”
陈子轻傻眼,不是,四叔是男的,你不也是吗?
不能说0就不是男的吧。
这我就不同意了。
陈子轻想教育一番,但他四婶一副瘦小软弱样就忍住了:“你跟四叔说说,还是不要弄进去比较好,弄到里面没及时清洗,很容易让你发烧,也有可能引发肠胃问题。”
四婶憨憨地笑:“我没有发过烧,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陈子轻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我是个弱智?
四婶垂下眼睛:“南星,柏川都不弄到你里面的吗。”
陈子轻瞟这家屋后种的葡萄,总共就结了一串,还是歪瓜裂枣。他发现地上散落了一些草纸,肥倒是多。
估摸就是肥多,补过头了。
四婶问完没得到答案,他就不追问了,静默片刻,他说:“可我也喜欢被弄到里面。”
陈子轻:……ok。
“反正我是觉得,你都病这么久了,四叔该替你的身体着想。”陈子轻语重心长。
四婶说:“他是爱我的,对我也很好,他就是大糊刷性子,想不到小事情上面去,他,”瘦弱的男人脸红,“他都不嫌弃我,不觉得我的味道难闻。”
陈子轻:“……”
恋爱脑是不分时代背景的。
怪不得当初主线任务没结束的时候,他看见四婶头顶的怨气是透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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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去把四婶的事讲给梁津川听,他随口说的,没有多想。
梁津川知道,但他不在意别人的家长里短是非恩怨。然而此时,他却搭话:“我哥给你清理吗。”
“噗”陈子轻嘴里的水喷吐了出来。
梁津川擦拭横放在腿上的假肢:“怎么清理的,用手,还是用嘴?”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地震那晚之前,他会被梁津川惊世骇俗的语言给震惊到,这会儿不会了。
梁津川慢条斯理地重复:“用手,还是用嘴?”
陈子轻端起手里的缸子喝一大口水:“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津川淡笑:“跟我没关系吗。”
陈子轻一看梁津川这样,第一反应是,他要放第二人格出来了。
这还得了啊。
陈子轻赶忙回答:“都是我自己清理的。”
梁津川唇边的弧度僵硬,收去,他的第二人格还是出来了,源于嫉妒。
“很多吧。”他说。
陈子轻眼皮颤动,要不要趁现在告诉梁津川,他哥是个萎的?
“嫂子是在回味吗,两年了,还记得味道也是难得,今晚嫂子打算怎么过,抱着我哥的遗像入睡?”梁津川好整以暇地思虑,“或者对着他的遗像玩自己。”
陈子轻端着缸子的手抖了抖,他瞪眼:“梁津川,你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你不怕你哥跑上来找你啊?”
梁津川冷笑,我要是怕,那我早就杀了你,带着自身这条命去地下和亲人团聚了。
我没什么好怕的。
想睡嫂子的是我的第二人格,跟我的第一人格有什么关系。
梁津川的神态里渗出恹冷和自嘲,他把假肢放床边:“我哥不是人,竟然让嫂子自己清理。”
陈子轻表情严肃:“津川,死者为大,你别说你哥。”
“这么护着,我说都不能说了?”梁津川笑,“那你还留着想草你的那个小叔子做什么。”
陈子轻:“……”
“我以后有个事都不跟你说了。”他有点脾气地嘀咕。
梁津川眯眼:“不跟我说,跟谁说?”
他撑着身子坐到轮椅上面,转着轮椅到门口,仰头看他的嫂子,他的罪恶,他的糜烂欲望。
而后,甩了自己一耳光。
紧接着就拉住嫂子的手,低下脑袋,用脸蹭上去。
陈子轻像被烫到,一下就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