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5/5页)

接着就凑到她哥面前:“你现在不还有机会吗,要我说,我们就别出国了,我们在首城待着,我帮你追南星哥,烈女怕缠郎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南星哥肯定能清楚你的心意,对你有好感。”

“晚了,不需要了。”占尧生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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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时候,陈子轻跟请了假的梁津川回老家祭拜亲人,他没买直达的那班车。

中途要找地方起早跳水。

日常任务的警告只剩二次,就算他的举动引起梁津川的怀疑,他也顾不上了。

重生干不出这种走火入魔的事,更别说是坚持锻炼身体。

陈子轻随梁津川揣测。

风徐徐地吹过山峦,他们这对叔嫂前脚到下庙村,梁铮后脚就出现在村口。

梁铮开了个汽车,车轮子跟车身都是泥点子,他这算是衣锦还乡,村长用鞭炮迎接。

炮衣蹦到陈子轻的头上,被梁津川拿掉。

“南星——”

一道久违的大喊声从屋后传了过来。

陈子轻看到扛着锄头朝他跑近的二婶,终于有了回老家的感觉。

一番叙旧之后,陈子轻把屋里的窗户打开通风,他陪梁津川去山里上坟。

好多人家都上过了,白的黄的长吊子插在坟头,随着风哗哗地飘着,有的吊子断了被踩在泥里,乱糟糟的。

这一片的吊子都是自家买纸剪的,一个样。

陈子轻来不及剪,袋子里装的是二婶上坟剩下的吊子。距离坟包还有二十多步远的时候,他就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梁津川,自觉地说:“我到那边等你。”

梁津川轻描淡写:“你和我一起。”

陈子轻懵了:“……啊?”

“我,我跟你一起?”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

梁津川没回答,直接牵起他的手,他猛烈一抖,另一只手偷偷掐脸,疼得嘶了一声。

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梁津川竟然叫他来坟前烧纸。

这是接受自己对嫂子的感情了,从背德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吗?

陈子轻略微恍惚地望着面前的二个小坟包,他是1996年的7月来的这里,现在是1999年的四月。

快二年了。

终于出现在坟前。

陈子轻一时半会找不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早知道就折一些元宝带来烧了。

算了,明年再折吧,反正今天开了个头,往后都会这样。

一阵悉悉索索声后,梁津川将袋子里拿出来的吊子抚平整,对站在他旁边发呆的人说:“过来。”

陈子轻连忙迈着小碎步走上前:“怎么啦,是吊子坏了吗?”

梁津川把吊子挂在树枝一头,将他的手放上去,带他将吊子插进第一个坟包里。

再是第二个坟包,第二个坟包。

陈子轻大气不敢出,他像是怕惊醒了沉浸在某种失常情绪里的梁津川。

插好吊子就该点香烛了。

风大,一次点不着。陈子轻用身体挡风,见不起作用,他就跟梁津川蹲在一起,双手捧在香烛周围。

火光亮起来的那一秒,梁津川抬眸看他,一双眼黑沉沉的,叫人看不透。

他下意识就要看过去,梁津川已经垂下了眼眸。

正当他有点失落没有对上视线的时候,耳边有声音:“嫂子,我爹,我妈,我哥都在看着我们。”

梁津川轻声:“你要我在他们的坟前亲你?”

他咽了口唾沫:“我没要。”

然后,

梁津川就亲了他,

在他这副身体间接害死跟直接害死的二个家人坟前。

他惊得瞪大眼睛,腿肚子发软,手心冒汗,嘴里语无伦次地说:“津川你,我,我嘴巴,你嘴巴,我们……”

比起陈子轻的反应过大,梁津川却是十分的平静坦然:“舌头别打结了,烧纸吧。”

陈子轻惊魂未定地闭上了嘴巴。

纸钱一扎一扎地堆放在在一块儿,成片地燃烧成灰烬。

梁津川拿着树枝拨动火堆。

才下过雨,坟前的土是湿的,有点泥泞,陈子轻的鞋子边脏兮兮的,他腿蹲酸了,反射性地站起来活动活动,余光瞧见梁津川蹲着,接受腔从两侧突出来把膝盖撑了个包。

陈子轻蹲下来说:“你扶着我。”

“给家人烧纸还要扶着人,”梁津川神色散漫,“你上辈子犯了什么罪,这辈子才会找这么没用的男人。”

陈子轻在他身旁,看他侧脸的高鼻梁,也看他垂翘的长睫毛。

“嫂子,别对着我看入迷了。”梁津川把装纸钱的袋子铺在地上,“磕头吧。”

陈子轻拍拍裤腿摸摸头发:“噢噢,磕头,我磕头。”

他对着梁津川跪了下来。

方向跪错了。

晕乎乎的,眼看就要磕。

梁津川屈膝跪地,和他面对面。

在他磕头的那一瞬,自己也对着他磕。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梁津川就拎着他后领,将他转向坟包。

梁津川跟他说话,字里行间有那么些许揶揄无奈的笑意:“朝这个方向磕。”

陈子轻后知后觉:“那我刚刚磕的……我们对着磕的算什么啊?”

梁津川拿掉他头上的落叶,勾勾唇:“算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