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二十四天(第5/6页)

此时江扶水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命运荒唐。

而他只是这首荒唐曲里的一个小音符,他的信念和执念,信仰都在倒塌呢。

那个时期,江扶水恐怕还没填志愿,他学医是因为沈文君吧。

沈文君是医学系的教授,江扶水就想走他走的路。

走上去了才发现,医学只是沈文君的小岔路,他的大道是商业,是家族企业。

两人注定不可能是一条道上的。

陈子轻起身去洗石榴,几个主线人物表里的人物跟原主的人生交集节点被取代了,一切就会改变,这是连锁效应。

必须是对应的节点。

不清楚是什么术法,拿走气运。

可以啊,沈文君。

那家伙谋划了这么大的棋局,不可能接受前功尽弃的局势,他怎么还不对我杀人灭口?

沈文君还在等什么,还在装什么。

难道还有别的底牌……

陈子轻抠下来一把石榴放进嘴里,咀嚼着咽下去,他暂时不出动,得让江扶水出马。

江扶水肯定会有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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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江扶水做饭的时候把手切了,江爷爷把他赶出去,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的菜。

江爷爷烧好了饭就回屋躺着去了,他身子骨不好,仿佛是留着一口气找到长期困扰他的谜题答案。

如今谜题解开了,那口气随时都要断了,跟着老伴去地底下。

陈子轻没什么胃口:“扶水哥哥,我想吃鸡腿,可我不想拿在手里啃,也不想用筷子夹着吃。”

江扶水用公筷给他把肉剔到碗里,全程没往他脸上看一眼。

陈子轻吃着鸡肉:“你爷爷梦里看到的女Omega是前世的我,老人家把你老师当成了那时的我,是这样吗,扶水哥哥。”

江扶水声线干涩:“不要问我。”

“前世我是教授诶,不知道我是哪个领域的教授。”陈子轻说,“会不会是医学方面的啊?”

没等江扶水给出回应,陈子轻就说起小镇上的事,说起沈文君的影子里藏着他的前世,被老道士抓出来,送走了。

“我跟我哥,还有我未婚夫都在场。”陈子轻口齿不清,“本来我不想跟你说的,是我这次突然在你家看到相应的前世片段,就想着,还是说一下子比较好。”

陈子轻没再继续,他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

江扶水是聪明人,会自己捋。

……

陈子轻吃了顿饭就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睡意,抵挡不住地摇晃着走进昨晚睡过的房间,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经黑了,枕头边有张纸条。

【析木,我有事离开三四天,你在我家住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江扶水留。】

陈子轻把纸条放进江扶水的一本人体结构书里夹着,江扶水去国外找沈文君对峙去了。

希望江扶水能活着回来,别死在国外。

他还没做自己的爱慕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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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出去陪江爷爷看了会电视,听老人家把孙子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夸累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实在是无聊,就对着佩戴项链的自己拍个视频,发给虞平舟。

此时,虞平舟在去公司的路上,眼下有明显的青色。

秘书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抑制剂备着,都在箱子里,量够。

专业医师也在待命。

秘书哪里知道,虞董是为了给储存照片的加密空间命名,熬了个通宵。

这事,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虞平舟揉着额角打开笔电,手机发出接收到视频的提示音。

虞董没点开。

秘书对他报备行程。

报备完后,过了一会,他对秘书说:“重复一遍。”

秘书:“……”

董事长刚才一个字没听?

秘书重复行程安排,就听董事长道:“下午的全部取消,往后排。”

“下午有私人安排吗?”

“下午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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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沈文君所在的城市雾蒙蒙的,天地冰冻。

沈文君被朋友送回住处,朋友想上去坐坐,被他婉拒了,他迎着风雪进大门,手拢在唇边点燃一支香烟。

“老师。”

猝不及防的,树下阴影里传出叫声。

沈文君看着走出阴影的年轻人,他不意外对方能翻墙进来,没引起防护系统的警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扶水幽幽道:“来找老师啊。”

沈文君开门:“你去客房休息,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不及了。”江扶水站在亮处,暴露出憔悴的面容,皱巴巴的衣裤,凌乱的额发,以及眼里的血丝。

“你有没有跟析木说你当年来我家见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

沈文君被一口烟呛到,那孩子回去了?竟然还能回到某一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文君等着那个顶着宋析木躯壳的小朋友亲自来找他,为宋析木讨要一个公道。

有些事,他只想和那个未知的灵魂说。

沈文君换鞋:“没有。”

江扶水轻轻地笑了一下:“老师,我快要被一个过于离奇的想法逼疯了,你帮我解解惑,给我引导引导,好吗。”

沈文君为难道:“我今晚有点累。”

不过瞬息,他就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他蹙起眉心:“你对我用毒?”

沈文君并没有发多大的火气,只是摇头:“扶水,你真令我失望。”

江扶水把站不住的老师扶去客厅,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是我想这样的吗?你在国外忙你的工作,我见你一面难于登天,更别提坐下来说几句话。”

沈文君四肢的力气在减退,他夹着烟的手还算稳:“你要说什么。”

江扶水拎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和他面对面坐,静静看他许久,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人一点点从内里泛出陌生的皮相:“你当年穿着裙子笑得很温柔,那一幕成了十八岁的男孩子心里的一个梦。”

“后来那男孩子有想过,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原来不是啊。”江扶水平静地说,“原来不是一见钟情。”

是前世的印记。

沈文君一言不发地吸着烟。

“前世今生。”江扶水用双手抹了把僵硬的脸部肌肉,“我们的初次见面,是你图谋不轨。”

沈文君笑出了声:“我图谋什么?”

江扶水看着他藏在烟雾里的眼睛:“我。”

沈文君笑声不止:“你有什么?”

“这要问你了,老师。”江扶水说,“未来的我能为你提供哪方面的帮助,才会让你提前多年收我为关门弟子,关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