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作精进化实录(第2/3页)

陈子轻没把西瓜吃完,剩下的放回冰箱明天吃,他擦擦嘴说:“慕生哥,我去睡了,晚安。”

后两个字是临时加的,昨晚可没有。陈子轻加完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房门一关就不再管外面的事。

张慕生打开纱窗,夜幕中的大量蚊虫见到光亮尽数往里冲。

凌晨一两点,张慕生拿着电蚊拍,漫不经心地在墙壁上扫动,蚊虫尸体烤焦的香味在他气息里经久不散,他半阖着眼,隐隐深呼吸。

……

夜里不知道几点,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直觉疯了般发出警告。

房里有人。

他猝然睁眼,喘息着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视野随着手电筒打出的光束移动。

“没人啊……怎么回事……”

陈子轻大汗淋漓,那感觉不像是冤魂,像是活人,比鬼还可怕。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不会是进贼了吧?

犹豫了会,陈子轻给张慕生发了个信息说出情况,再给他打电话,响几声就挂。

张慕生把信息删除,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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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睡好,他早上死皮赖脸地跟张慕生一起去餐馆,打算晚上等对方下班一块儿回来,白天就在那里待着。

只有尽量在餐馆这个任务点多待,才有更大的机率撞见邪乎现象。

半上午的时候,陈子轻困得要死,直打瞌睡。

茉莉跟他说:“你可以去楼上睡会。”

陈子轻反应慢,眼睛在看她脸上的伤,似乎是在哪磕的,发紫了,磕得不轻。

茉莉按计算机给一个食客找好零钱,她看了眼把玩前台绿萝叶子的少年:“如果你介意我的床,那就当我没说。”

陈子轻马上就哼了声:“我当然介意,谁会喜欢躺别人的床,都是味道。”

茉莉点点头,坐回了椅子上面。

陈子轻在心里嚎叫,诶,你再说一次啊,再说一次我就同意了,我肯定能关住自己不作的!

茉莉听不到他的心声。他在源源不断的瞌睡虫大军袭击下掐眼皮,涂点口水抵抗。

陈子轻忽地朝厨房的送菜窗口扭头,刚好捕捉到张慕生端出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雪菜肉丝面,欲要回到锅灶前的身影。

张慕生是不是往他这边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嘛。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脑子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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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好的不止陈子轻,还有钱伟,他的黑眼圈非常重,还是睡不够就水肿的体质,脸比昨天看着肿了一圈,跟馒头似的。

钱伟一天下来都不像平时那么机灵,招呼客人的时候也不热情,没精打采半死不活。

灯火阑珊时,小亮和他在餐馆外的拐角扯嘴皮:“你昨晚没睡?”

钱伟嚼着槟榔:“去网吧包夜了。”

小亮摇头:“你这样,白天上班就没精神。”

钱伟有苦说不出,他去网吧包夜,是不敢在出租房里谁,他一个大老爷们,害怕。

网吧人多阳气重,能让他壮胆。

槟榔被他嚼得咯咯响,他突兀地问了一句:“亮子,你听说过童子尿吗?”

小亮不知在想什么事:“啊,什么尿?”

钱伟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童、子、尿。”

小亮捂住要聋了的耳朵,呆头呆脑的样子:“我没听说过,就在电影里看到过,香港那边的鬼片里有。”

钱伟反应大到不合理:“卧槽,你没事提那个字干什么!”

小亮一脸疑惑。

钱伟搔几下渗出冷汗的头皮,压低声音说:“什么样的算童子尿,虽然我谈过几个对象,但都只牵手拥抱亲嘴,我还没进去干过坏事,你说我算吗?”

小亮沉吟:“这要看导演,有的电影里算,有的电影里不算。”

钱伟翻白眼,你妈,问也是白问。他把嚼得没了味道的槟榔吐地上:“亮子,你认识大仙吗?”

小亮:“不认识。”

钱伟啐一口:“我也不认识,妈的。”

小亮像是终于后知后觉同事可能有什么麻烦:“怎么了?”

“没怎么。”钱伟拿出信息来个不停的手机,他全部看完,一条没回。

小亮这回倒是眼睛尖了,心思也活了:“你跟你对象吵架了吗?”

钱伟随口道:“何止是吵架,在闹分手。”

小亮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钱伟:“我能干什么——”他敏锐地眯起眼睛,“不是,亮子,我怎么感觉你这股正气有点过啊?”

小亮讪笑:“我只是觉得那样的对象,是个人都知道珍惜。”

钱伟被他这话整笑了:“我还不珍惜?我一千多的工资,一千给她买东西,剩下的零头才留给自己吃喝,实在是没钱吃饭了就厚着脸皮跟家里伸手。”

小亮松开钱伟的胳膊:“她不也给你买东西,你脚上的鞋子可不便宜,恐怕占了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我没说她不给我买,行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钱伟把手机一揣,率先走出了拐角。

小亮在原地待了片刻才回餐馆,他进厨房走到师傅旁边:“生哥,钱伟好像遇上什么事了,他不跟我说。”

张慕生在切肉丝,他刀工极好,细条的肉十分均匀:“我让你洗的豆芽,你洗了?”

“还没洗。”

张慕生偏头看他:“那你在干什么。”

小亮对上师傅深黑的眼,后背一凉:“我现在洗,马上洗。”

张慕生继续切肉丝。

小亮大气不敢出,洗好豆芽就在一旁等下个工作。他总觉得师傅这两天像变了个人,但似乎只有他这么认为,其他人没感觉到这点。

应该是他想多了。

小亮等了会都没等来下个工作,大小活都是师傅一个人干,没给他打下手的机会,他病急乱投医地去找救援。

“师娘,我……”

“等等。”陈子轻在靠墙的空桌数牙签玩,闻言一怔,“你叫我什么?”

小亮心里咯噔一下,师娘没过门,还不算。他改口说:“哥,你是我哥。”

陈子轻把桌上的牙签都装起来:“说吧,啥事儿,离远点说,你一张嘴,唾沫就多,别喷我脸上。”

小亮的脸上写着四个字:不想说了。

陈子轻看出他所想:“不说就算了,别站我面前挡风,身上一股子汗味。”

小亮嘟囔:“生哥不也有。”

陈子轻拿出“我的人只能我挑剔嫌弃,别人少给我说一个字”的姿态:“胡扯什么呢,他身上可没汗味。”

小亮心里明了,师傅师娘两人的感情比他们在外面表现出来的的要好,都亲近到闻味道了。

他提起自己偷懒没及时洗豆芽,从而喏师傅生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