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长省第一医院给他发了将近两万块。

——如果他只是一个进修医生的话,那长省第一医院只需要给他发三四百块的值班费就行。

但耐不住他现在还在长省第一医院坐着诊,不仅每天都是满号,这个月还主导了好几场大手术,所以虽然他在长省第一医院都没有几个住院病人,但是长省第一医院却给他发了一笔这么丰厚的工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除他之外,金德本也额外拿到了三千一百块的出诊费。

毕竟他这个月里一直在给方洲打下手。

虽然钱不多。

但是金德本已经很高兴了。

他说:“至少过年的时候给老人和孩子包红包的钱有了。”

“那方医生,我就先回去了,提前祝你除夕快乐。”

方洲:“好的。”

就这样,下午一点不到,医院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方洲给病人做完针灸,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师父。”

所以来人可不正是谭远。

最主要的是,他正搀扶着一位老爷子,身旁还站着二十几个男男女女。

只见为首的老爷子直接就迎了上来:“方医生您好,早就听说您年轻有为,长得还英俊帅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谭远第一时间介绍道:“这是我爷爷,谭元。”

方洲当即伸出手,接住了谭老爷子的手:“老爷子您好。”

“不过你们这是?”

谭老爷子:“承蒙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收下了谭远这臭小子。”

“正所谓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冲着这些,我们本来早就应该过来拜访您的,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

“没想到前段时间,您又出手救了谭雅的外公,我的亲家公,这份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这辈子算是报答不了了。”

“所以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请您今天晚上一起吃个年夜饭。”

方洲下意识回道:“这就不用了。”

主要是因为祁谢已经帮他订了一大桌子的菜,中午的和晚上的都有。

谭老爷子却说:“这顿饭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我们都已经订好酒店了,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德胜楼。”

“所以您可千万要赏我们这个脸。”

听见这话,方洲忍不住沉了沉气。

他看了看谭老爷子手里拄着的拐杖,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二十几号人——他是知道谭远的家世的,所以一次性要把他们家的人全都聚集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还能怎么办。

方洲只能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正好祁谢定的也是德胜楼的饭菜,于是他直接就让经理把祁谢订的饭菜送到了他们的包厢里。

好在谭家人订的桌子足够大,有四五米宽,所以祁谢订的饭菜勉强放下了。

随后谭老爷子就给他一一介绍起了他家的成员。

“这是我大儿子,也就是谭远的父亲,现在在松市松县卫生局当着副局长。”

……

“这是我大女婿,自己开了个小公司。”

“这是我二儿子,也就是谭雅的父亲,现在柳市农业银行当着副行长。”

所以就在谭雅的父亲给他敬完酒之后,方洲只能一边摸着鼻子,一边回复祁谢的消息:【一个人过年,确实挺孤单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而祁谢随后果然就回复道:【……我保证明年肯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家里过年。】

方洲这才满意的收起了手机。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轻松了。

尤其是初一和初二这天,除了急诊中心一连接诊了十几个急性肠胃炎,二十几个放鞭炮把自己烧伤的,三十几个醉驾之后出车祸的……其他科室几乎都看不到多少病人。

方洲这边就更不用说了。

初三的时候,长省政府在长江边上组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方洲还专门去凑了个热闹,顺便吃了好几串烤羊肉串。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初七这天。

这是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

对于绝大多数年轻人来说,这个年节就算是过去了。

而也就在其他人都还在忙着跟同事分享过年时的经历和所见所闻的时候,尹左却是直奔呼吸内科而去。

“这个病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沈医生忍不住长吸一口气:“他活下来了!”

他说:“二月二十八号,也就是大年初一这天凌晨,就跟我们此前所预想的一样,病人开始咳血。”

“但是不等我们赶到,护士就告诉我们,病人咳血的同时,还咳出了一大口痰液。”

“随后我们立即将他送进了急救室,为他展开了支气管镜手术,这一次,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我们就将他支气管里所有的霉栓全都清理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方医生重新给他开了两张方子。”

“三月二号,就是病人服药之后的第二天,咳血的症状就有所缓解了。”

“三月五号,也就是昨天,我们为病人做了肺部病灶清除手术,在方医生的主导下,我们利用大剂量的两性霉素B,通过针灸引导药物集中进攻病人的肺部病灶,减少药物进入病人的其他器官尤其是肾脏,从而降低药物的毒性的方式,成功灭杀了病人肺部中的绝大多数毛霉菌。”

“今天病人虽然还在咳血,但是出血量已经非常少了,病人的肾脏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病人其实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毕竟病人肺部和其他器官上的损伤还没有修复,也很难修复,所以他的病情还是有再次恶化的可能的。

但是沈医生觉得,方洲连霉栓和肺部病灶这两个最大的问题都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剩下的这些,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他说:“其实之前我也觉得陈教授好像有点小题大作了。”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上一句,陈教授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听见这话,尹左直接就沉默了。

随后他就复印了一份病程记录,带回了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在第十一次将方洲开出的所有的方子全都一字一句的翻看了一遍之后,尹左才终于看懂了这些方子。

也知道了方洲明明没有用什么高明的技巧,只是用了一些他以前用过的手法,就连开出的这些方子,也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方子,却能治好那个患者的原因了。

因为这些方子都开的太准了。

准到刚好能够吊住病人的性命,然后静等两性霉素B以及病人自身那点微弱的免疫力发挥作用。

直到病人支气管里的痰栓慢慢被溶解,身体里的毛霉菌一点点的被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