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第2/3页)
娇艳昳丽的面容上,闪着几分天真的单纯,明晃晃地刺眼。
谢柏彦眉心微折,蓦地温笑,轻轻攥着她的脚腕,慢条斯理地回:“不是签过字印在证件上的,就叫合作。”
“更何况我们不是合作,是联姻。”
他顿了半秒,平平静静地又落下几个字:“姻缘的姻。”
心尖猛地一跳,虞清雨承认自己有被讨好到,心情十分愉悦,微微弯下腰,距离倏然拉近。
“你就是拿这招去骗阿拉伯老头的吗?”
谢柏彦牵住她纤细莹润的手,借了半分力道站起来:“谢老师教你第一课——投其所好。”
“这位阿拉伯私人收藏家,喜欢印度皇室传统风格珠宝,不巧谢家存了一只祖母绿棕榈尖叶头饰,正对他的眼缘。”
“有些人,不缺以钱易物的原始资本,喜好是排在所有事宜之先的首位。”
虞清雨盯着自己被他擦拭干净的鞋边:“我怎么总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懒得去猜,索性顺着他的意思问:“那你喜欢什么?”
身体忽然腾空,虞清雨下意识环上他的颈子,只听他的低沉嗓音落在耳畔:“喜欢太太多配合我一点。”
“谢柏彦,你真的是……”虞清雨面上一烧,想怼他一句,却想不到合适的词。
干净整洁的鞋子在空中微微晃动,她咬了咬唇,他似乎是不想让她的鞋子再蹭上泥渍。
鼓了鼓嘴,她的声线很轻,几乎听不清:“坏男人。”
拉力赛前一天晚上,虞清雨几乎没睡着,心里揣着事,她当天没到六点就起床了。
几乎她一动,谢柏彦就睁眼了。
虞清雨很快速地上着妆容,眉宇间的忧虑聚得浓重。
“我担心。”
谢柏彦缓缓走至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别担心,我让闻森今天陪你一起去。”
虞清雨拧着眉,还是不放心,放下粉底液,从包里拿出之前做的应急预案又仔细看了一遍。
随意吃了几口早餐,虞清雨换上鞋子就准备出门,却忽然被谢柏彦叫住。
“怎么了?”她咽下含在嘴里的蔬菜果汁,含糊地问。
谢柏彦拿着钥匙,揽上她单薄的肩背,轻描淡写地开口:“我送你去。”
虞清雨神色恹恹,一沓文件在她怀里,已经熟记于心,却依然惴惴不安。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绕了过来,牵住她微凉的手指。
“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下一秒宇宙就要爆炸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还不如下一秒宇宙爆炸了好。”
虞清雨心里确实很是担忧,来自于她在不熟悉的领域探索的初体验,即便旁人也说她已经准备十分充沛,但对于新体验的未知性让她期待又不安。
有太多人在盯着谢太太的一举一动,她的行为不只是代表她个人,也代表她身后的谢家。
无形的压力。
轿车稳稳停下,谢柏彦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小鱼,只是一个活动而已,你不是负责人,你只是投资者,无论结果好坏,都无需放在心上。”
眉心一紧,她横过去一眼:“你这样说,仿佛我已经要搞砸了一样。”
食指抵在他唇上,制止他的发言:“乌鸦嘴。不许诅咒我。”
她深呼吸,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要是真搞砸了,我就回去找你算账。”
眼眸一转,又说:“要是成功了,我也来找你算账,找你讨个红包,我可是帮你赚钱了呢。”
清润如溪的声线染上点点笑意,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无名指,那枚婚戒夺目闪耀。
薄唇溢出淡声:“那我等你来找我算账。”
“乖。”
一个轻吻落在她额头上。
“嫂子!”谢柏珊在车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虞清雨下车,探头探脑正看见这亲昵一幕。
“我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谢柏珊倒吸一口凉气,不期对上了谢柏彦冰冷的视线,连忙说道,“是妈说今天来给嫂子帮忙的,你别凶我。”
谢柏彦低敛眉眼,送虞清雨下车,还不忘视线瞥过去嘱咐谢柏珊:“今天多照看你嫂子,别只惦记着你的爱情。”
吐了吐舌头,谢柏珊推开哥哥的手,愉快地挽上虞清雨的胳膊:“哥,我心里有数的。”
摆了摆手,撑着笑脸目送她忙碌的工作狂哥哥离开。
愉快的情绪是会传递的,在谢柏珊明媚的笑脸的感染下,虞清雨松弛了许多,再一次检查过场馆设施后,她寻了个角落坐下,揉了揉酸胀的小腿。
还有半小时,运动员队伍将第一次经过这个室内赛场。
她坐的位置正对歌手表演台,彭稚檀正在台上调试着音响设备,听谢柏珊说,他原来就是做乐器调试的,对音准音色很是敏锐,每次上台演出前,都要自己调试设备。
虞清雨转头,拍了拍谢柏珊的手背:“你是要跟着他,还是跟着我?”
谢柏珊有些犹豫,望了台上的男人许久,还是摇头:“嫂子,我还是跟着你吧,今天媒体这么多,我怕跟着他被拍到,到时候他的经纪公司又要问责了。”
遥遥望过去,舞台上的男人身影格外消瘦,五官轮廓清晰骨感。
彭稚檀似乎又瘦了。
音响已经调试完毕,虞清雨转向斜坡上正在拍摄场馆空境的摄像师,似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微微松了口气。
随意问了句:“彭稚檀的公司,现在还有体罚吗?”
说到这个,谢柏珊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愁色:“现在他是他们公司唯一赚钱的艺人,体罚已经克制了很多,不过言语辱骂、人格侮辱这种精神上的摧残远比体罚要更严重。”
台上那抹清瘦的人影,仿佛风拂过就要被吹跑的模样,虞清雨不由皱了皱眉。
“他现在除了在商演就是在跑商演的路上,我也想改变他的处境,可是他的经纪人说我要是心疼他,可以付钱买他的清净。”谢柏珊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我是想掏钱的,可是阿檀不让。”
虞清雨感觉自己没听懂,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表述,有点懵:“买他的清净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付钱买他一段时间的休息,按照他的市场报价。”
虞清雨又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运动员会进入这个场馆的赛段,她又望向台上正在彩排的男人,嗓音清透磁性,任谁听都是一副动人的好嗓子,不需要过多雕琢,已经足够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