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第2/3页)

朱友君收到信后大喜,旁边谋士见状,不由皱眉劝:“主公,此前与金陵结盟,联手攻打长安,我们中途退兵,导致金陵的糜靖大败而归,损失惨重。如今李桢却轻易答应再次结盟,没提过多要求,只恐有诈。”

朱友君嗤道:“我岂不知这姓李的个个都贼心眼,尤其金陵那一家。不过我本就不指望他真能帮上什么忙,只要他能出兵,替我牵制一下南边李玹的军队就可。”

谋士闻言惊疑:“主公是想……”

“哼,如今我坐拥司州、兖州、青州,大军数十万,粮草俱足。李玹虽也强大,但处处被掣肘,在西南有薄胤牵制,东南有金陵那对父子,西边和北边又有胡人。此外,他还又要守长安,又要守洛阳,能腾出来攻打我的兵力,只怕也不多,也就裴椹的十万并州兵,还有他儿子带的那五六万兵,最多再加洛阳能腾出五六万。

“既如此,我何必与他慢慢墨迹?不如分两三万兵力先牵制裴椹,其余大军随我攻打李玹在洛阳一带的主力,这次我要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击溃李玹,转头再收拾裴椹。”

谋士:“这……主公慎重,司州我们如今只剩小半,两三万兵力只怕牵制不住裴椹。”

朱友君却道:“令那两三万军坚壁清野,守城不出便是。李玹此前不就用这办法,从梁州腾出兵力,一举拿下洛阳?如今我可集结二十多万大军,克日进发,月余便能击溃李玹在洛阳一带的主力。难道那两三万人,连月余都守不住?李玹在梁州府城的几万兵,可是一直守到至今。”

谋士略一思忖,觉得也是。

眼下同时跟裴椹和陆骘、李禅秀他们打,只怕要被一点点消磨。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拼。

南边的李禅秀、陆骘,一个是李玹的亲子,只怕是到军中镀金,另一个陆骘没怎么听说过。虽然两人都在秦州打败过胡人,但谁知是不是李玹为了给他儿子提高声望,故意传出来的?

北边的裴椹实在不好打,但这两人……总该比裴椹好打些吧?主公选择先打他们,其实也没错。待吃下李玹在洛阳一带的兵力、粮草、物资等,实力更进一步后,再打裴椹也不迟。

如此一想,谋士也不再劝阻。

很快,李禅秀和陆骘就得知,朱友君集结六十万大军,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进发。

前来报信的士兵说出这个数字时,脸色都有些发白。毕竟那可是六十万大军,他们却只有区区五六万,兵力悬殊实在巨大。

李禅秀听完,挥手让士兵先下去,蹙眉道:“朱友君有六十万大军?”

没记错的话,朱友君在赵王还没作乱前,也就只有四五万兵力。赵王作乱后,他挟持老皇帝,迅速扩张兵力和势力范围,夺了兖州部分郡县,但当时顶多也不过十几万兵力,如今拿下兖州和青州后,忽然就有六十万了?

尤其兖州、青州一带几经战乱,先是流民作乱,后有官军反叛,接着又被胡人祸害,百姓不是被掳走,就是能逃的逃,能跑的跑,朱友君去哪弄来的六十万大军?

陆骘从沙盘上移开目光,笑道:“应该是有所夸张,就不知夸张了几成。”

李禅秀:“……那我们也夸张一下。”

陆骘:“哦?”

很快,李禅秀就对外称,李玹听闻朱友君率六十万大军来攻,已经从洛阳、长安等地调集四十万大军前来支援。

洛阳。

刚点了四万兵马,打算先派去支援的李玹听闻这个消息后——

“……”

“主公,四万是不是有点太少了?”旁边阎啸鸣斟酌问。

小殿下这话是不是在提前点他们?

李玹沉默片刻,忽而转笑:“就这么对外宣称吧,就说我亲率四十万大军前往。”

阎啸鸣:“?”

他们哪有四十万大军?

当天下午,李玹将洛阳交给阎啸鸣守,便带着四万军,号称四十万,“浩浩荡荡”往李禅秀的驻地去了。

李禅秀得知他来,喜不自胜,忙和陆骘一起驾马出营几十里迎接。

自长安一别,他和李玹虽不至于这七八个月一直没见,但中途每次见面,却都是匆匆。

不过他和心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人,却是真的已经七八个月没见了。

想到裴椹,李禅秀微微失神,直到李玹的兵马出现,他才收回神思,忙驾马上前迎接。

李玹这次来,还带了孙神医。到了营帐,第一件事,就是让孙神医给李禅秀把脉。

李禅秀和面前明显是被李玹强行带来的小老头对视一眼后,面面相觑。

孙神医惊讶:“你、你就是那个小殿下?”

李禅秀看着面前这位在梦中就认识的游医师父,深吸一口气,含笑道:“孙老,许久不见。”

李玹闻言微讶:“禅秀见过孙神医?”

李禅秀点头:“之前黄河洛阳一带出现疫病,正遇到孙老替百姓到军中求药,当时见过一面。”

这是之前六月中旬的事,之后不久,他就和陆骘一起被李玹调去攻打豫州,没来得及跟孙神医多聊,只将军中药材分一些给对方,就带军匆匆离开。

而孙神医忙着救治百姓,也没来得及找到他感谢。

此刻再次见到李禅秀,孙神医愣了愣,不由开怀大笑,捋着胡须道:“太子殿下,若你早说是让老朽来给这位小将军看诊,我不就早来了。”

说着便对李禅秀道:“小殿下,还请将右手伸出。”

李玹负手站在旁,惊讶一瞬,很快便恢复神色。

倒是陆骘,见此情形,有些疑惑。

他与李禅秀认识时间也算不短,近日又时常见面,却不知对方何时病了。况且,李禅秀自己不就也通医术?

正思忖间,旁边李玹注意到他,握着佛珠的手忽然挥了挥,示意他先出去。

陆骘只得带着疑问,恭敬退下。

虽然他这人不好奇别人隐私,但事关朋友身体是否康健,还是有些关心。

正这时,宣平大步过来,给他带一封,道:“北边裴椹的。”

陆骘:“……”

一个月送三份信来,向他打听李禅秀在军中是否吃好喝好,真有此必要?他们不是有一只金雕传消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本人不就行了?

陆骘捏了捏眉心,想到刚才营帐中的一幕,又想:罢了,怕是小殿下会对裴椹报喜不报忧,裴椹才有此举。

他就当一回月老吧。

于是回帐,把李玹特意请神医来给李禅秀看诊的事写在信上,命人送到北边。

另一边帐中,孙神医抬手搭在李禅秀腕间,不多时,眉头忽然紧皱。

李玹见状,负在身后的手不觉攥紧,语气有几分紧张:“孙神医,禅秀他……”

孙神医眉头很快又轻舒,笑道:“令郎身体无碍,至于寒毒的解法……我还需再研究,这样,我先给小殿下一个口诀,练后可缓解发作时的痛苦。”